烟火于空中炸裂,开出璀璨,随即暗淡,逝于秋风。施澈倚窗静观,也不与桑惜多言。
今个儿是中秋,也是沈云雨侍寝之日,她心里闷得不痛快,却不愿承认。
“起风了,小姐别杵在风口,仔细着凉。”桑惜出言提醒。她最近总是魂体不一,其实,她还是在意的,只是骗骗自己,也骗桑惜,实在让人忧虑。
“只怕此刻处在风口浪尖的人不是我。”烟火彻底燃尽,夜空泛起寒意,施澈轻笑。
“小姐,您要是难受,哭一哭也是好的。”
“这是为何?今夜便可除去沈云雨,我这心里,舒坦得紧。”施澈辩驳,终是不愿掉泪。只是要想做到云淡风轻,似乎还需要些许时日与历练。
“打从进宫那日起,我便知道,皇帝不是任何一人的专属夫君,这一点我谨记于心,桑惜切莫忧扰。”施澈宽慰桑惜,悠悠补充道:“如若动情,那便是自讨苦吃。”
“小姐当真这般想,桑惜也宽心不少。”桑惜将燃尽的烛芯剪短,跳动的火苗消停下来,“今夜皇上是不会过来了,小姐不喜强光,这烛还是灭掉几只,您早些歇息罢。”
“今夜,没有人能歇息,去多掌几盏灯,一会自会有人来传话。”
约莫着子时,张喜果然匆匆而至,一进殿便急急传话,“娘娘,皇上在琼宇殿大发雷霆,还请娘娘移驾一看。”
“嗯?所为何事?”施澈于绣榻悠悠转醒,佯装无措。
“这,这,娘娘还是亲自前往,一看便知。各宫众人此刻怕也正往琼宇殿赶。”
“嗯,我已知晓,你回罢。”桑惜替她披上碧色银花的缎面披风,随后也赶往琼宇殿。入夜的秋,很是清冷,风吹在脸上竟有些刺痛。待她与桑惜赶到,众人已齐聚厅堂,北堂墨端坐于中央,他紧抿薄唇,眼中的不悦似乎还掺杂着厌恶,手中的茶盏已在脚下碎成几片,远观便可知怒气不小。
沈云雨伏跪在地,哭得伤心欲绝,此番,倒不是她拿手的假作,看来,她也会哭。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绝没有做有辱声誉,有辱皇家之事。”
“那这要作何解释,沈更衣!?”北堂墨将白色的净帕扔在她的眼前,众人自是看见的,一时明白了前因后果。初初侍寝却不见喜红,这可是欺君。
施澈瞥了沈云雨一眼,随即转向北堂墨,“皇上,姐姐断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