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添衣微微点头,“会的,会的。”
他扫了眼门外围着的下人们,轻语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天的事权当没看见,不准走露半点风声,听到没?”
他的声音虽柔,但字字都透露出一种不可抗力,愣是让所有的下人们都乖乖点头走了。
梁添衣转而看向从一开始就默不作声的吕纂,无奈吐出一口气,“秋水好像是石太后的人。”
花婶刚刚平复了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声调也不受控制的抬高,“当时你们也是这么说的!王上,表公子,老奴早就怀疑秋水跟良人的死有关。良人的体质向来很好,老奴服侍她这么多年,从没发现她对任何东西过敏过。良人出事当天老奴就请求王上一定要彻查此事,就因为她是石太后送来的人,怕伤了王家的颜面,才让良人不明不白入土难安这么多年!”
吕福儿疾步来到花婶跟前,挽扶着她的胳膊,小声安慰道“花婶儿,您别激动,王兄自有他的决断。”
苍粟虽然闭着眼睛,脑袋却没有停止思考。石太后是上一任天王吕光的妻子,她的人送来公府,明摆着就是来当细作的。
花蒹之死,当时不查,估计有两个原因,一是花蒹死的自然,自杀他杀根本无迹可寻,这二可能就是公府忌惮石太后的实力,后者更甚。
这王族之间权与利的明争暗斗,什么时候停止过?苍粟悠悠环起双臂,懒懒道“石太后的人又怎么样?难道杀了人就不用死吗?”
“啪!”一声,吕纂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盏在他掌起掌落间狠狠颠簸了一下,“若凡事都像你说的那样简单,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不能用道义解决的?!”
“不简单吗?”苍粟睁开眼睛,移动身子到了侧位上,端起桌上的茶盏,用盖子滤了滤漂浮在表面的茶叶,“她把天王赐的梅园都给毁了,不应该死么?”
听到苍粟的话,秋水的脸色陡然变成灰黄,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僵僵扭过头去像看恶魔一样看着苍粟。
这时候不仅是吕福儿和房晷,就连刚来不久的梁添衣也被苍粟惊得张大了嘴巴。
吕纂听完这话,渐渐压去了心中的怒火,神色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的眼神凛冽而深邃,不带一点情绪的看着秋水。良久,才冷言道“把她带下去。”
秋水浑身一僵,蓦地睁大眼睛盯着吕纂,由于用力过猛,都能感觉到她眼眶里的眼珠明显凸了出来。秋水抬起一只胳膊,伸出食指指着苍粟,“她刚刚明明都已经承认了,梅园是她做的,我是被冤枉的。”
“本王认为,你应该不是被冤枉的。”吕纂看一眼房晷。
房晷会意,命人把一个包袱呈上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丫鬟服,那丫鬟服的裙摆有些湿,很多地方染了污渍,上面还粘了几片火红的梅花瓣。
吕纂拿起衣服朝秋水面前一扔,冷冷道“这件衣服是从你房间里找到的,不要告诉本王它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