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粟扭了扭有点僵硬的脖子,随意道了句“这些我都知道。”
苍粟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又惹得吕纂一阵心烦,他的脸色很快又垮了下来,“你是说我多嘴了?”
他连自己都没有搞清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女人的事情这么放在心上,而她偏偏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听吕纂阴阳怪气的质问,苍粟的急脾气蹭一下又上来了,她猛地一转脸,朝他咬牙切齿道“你好好说话能死吗?”
“你说什么”吕纂拍桌而起,那张冷峻的脸上此刻终于染上了一丝愤怒。
冷眼对凉眸,二人就此展开了一场眼神上的较量。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吱呀”一声,仁玉推门而入,“大夫来了。”
吕纂和苍粟的眼风,同时转向仁玉身后的那个背箱大夫,把那白须的大夫吓了一跳。
在这两人眼神里,既有冰霜又有火焰,白须大夫此刻简直就是处在冰火两重天,浑身的皮肉像被冻住了又像被烤焦了,那感觉,真是一言难尽啊。
不过,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大大小小的风雨还是多少见过那么几次。所以,他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走上前去,向吕纂礼貌地点了点头,对着他和仁玉道“请两位先回避一下,老夫给这位姑娘把完脉还要再给她换些伤药。”
吕纂不等他说完甩身就往外走。
跟谁稀罕待在这儿似的
……
大夫给苍粟诊完病就离开了,临走前还嘱咐近期内不要动武,否则伤口会愈合的很慢。
苍粟答应着。
吕纂说给她一天的时间收拾行李,于是,苍粟很利索地把黑子打包带了过来。
吕纂怕她伤口会崩裂,又怕她行礼多没地方放,所以特地雇了一辆马车。
第二天,仁玉引着马车,吕纂牵着自己的马,来到苍粟所在的丛林。
发现她已早早在树下等着了,见他们过来,苍粟提步迎了上去。
走近后,还没待吕纂说话,在他旁边一直安静的马儿突然喷出一声响亮的鼻息,然后便开始躁动起来,又是甩尾巴又是踏蹄子。
吕纂见它如此模样,他从心里狠狠鄙视了它一番。之前带它见过那么多比这女人好看的,也没见它这样开心。
至于这样么,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住它了
吕纂随即抚抚马的眼睛,好让它安静下来。
可马儿好像铁了心要跟他作对,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兴奋了,抬起蹄子就想往苍粟身边靠。
苍粟再次见到这匹骏马,不禁有点惊讶,刚想上前摸它,却被吕纂伸出来的胳膊拦住了,“它不喜欢别人碰。”
苍粟闻言,收回手。刚要想起来什么,却被吕纂随口问出的话打断了。
“你行李呢”瞥了一眼苍粟,见她两手空空,吕纂随即道。
苍粟闻言未答话,而是亮出拇指随意指了指身后的黑子。
黑子的脖子上被缠了几道厚厚的绷带,看上去也没什么大碍。
它从老远走过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旁边的仁玉不放,眼里依旧是亮晶晶的。
见它盯着自己,眼神真是要多贼有多贼。仁玉不禁汗颜,这家伙不会还记着之前他抱她主人的事情吧。
苍粟倒没发现他们的异样,没有多言,一抬腿便跨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