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 最后的猎户(1 / 2)古隘道首页

在这原始森林的古隘道行进,我们四个除了墩仔以前在西南地矿学院念书时实习偶然走过外,我们三个是第一次,一路望着这墨绿色的大山,有目的,而又茫茫然地孤独地行进,一些稍为开阔的山坳山坡还留下像梯田梯地的模样,只是这些梯状的田地已经没见有任何农作物栽种,我猜想可能原来种植这些梯状山田地的山民可能已经随改革开放时代的发展迁移到山外谋生了,这日,我们行进中又遇到一处整个山波都是梯田状的干旱田地,而且由于这山坡呈现较为平坦的丘陵状,这些梯状地块的面积都较大,但同样没任何农作物,二胖提议到下面的地块弄点什么野菜蕃薯藤叶子、野菜之类煮汤喝,清清肠胃,大家觉得好,于是一齐下山坡地块,当我们在这隘道下方不远的一块较大的弯月形山地上找寻薯藤、野菜时,突然听到“轰”一声巨响,跟着一陈闷雷般的响声隆隆地从隘道上方传来,我们不由大吃一惊!李侯抬头看了看天空说:“这不是打雷,天气晴朗得很,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大家立住脚,朝着上山望,一阵“篷篷彭彭”的巨响夹杂着一种什么动物“嗷……嗷……渴渴……”的大叫,跟着“隆……隆隆……嗷嗷……呱……”一声大叫,一个满身棕黑色的巨型大傢伙从上山直滚下到我们站立的这块面积较大的荒地上停住,它的身长有二米多近三米长,身体像一头近乎成年的大水牛,头嘴像狗一样,它的头颈处在流血。我们惊恐万分,不知是什么原因,更不知道这是什么傢伙,二胖一见,睁大眼睛一看,也不由大惊!他迅速放下大包,从枪袋子取出猎枪对我们说:

“注意,他妈这是一只大狗熊,不知怎么回事从上山摔伤还是与同伴打斗伤了,摔倒滚下山了,但它没死,还能走,这傢伙凶得很,别让它靠近我们,我来收拾它。”

我们三个赶紧往上山地块上逃,墩仔迅速挽起二胖的大包与我们走上上一块梯地,这时忽然一阵什么声音传下来:“亚哩诺,亚哩诺……”跟着一个头上缠绕着红头巾的高瘦个子的中年男人从山上以敏捷的步伐三跳两蹦地走下山,当他下到我们走过的古隘道,从上面看到下面不远的我们时,也不由停下,我们往上看,也清楚地看到他了,他手上拿着一支近两米长的古佬猎枪,我和李侯立即明白了,他是一个土著猎人无疑了,刚刚听到的是枪响,这狗熊肯定是他打伤滚下山的。“嘣”又是一声枪响,我们三个拧头往下一看,这是二胖为策安全,举枪对这垂死挣扎而又极其凶猛的狗熊开了一枪。

“绿咕唉,绿咕唉……”在古道上站着打量我们的哪缠红头巾男人一看,用他的土话方言大叫,然后几步跳下来,他走近哪被二胖一枪照头击毙了的大狗熊,他走近去用他的长猎枪捅了捅狗熊的头,见没有反应,确认这大傢伙已死,于是对二胖竖起大拇指,笑哈哈地大声说了一番我们听不懂的土话,然后走近二胖身边,将他的古老猎枪与二胖那支猎枪比长度,二胖知道他的用意,哈哈笑着递给他看。

我和李侯墩仔三人在上一块梯地站立着看,我们既听不懂这带红头巾男人的话,更不知他的来龙去脉,所以不做声,只观看。最后我得出结论,对李侯说:“这是本地的土著民族,从装束上看应是瑶族,而且是叫红头徭的少数民族。”

“应当是了……但我们一路走过来没发现任何村寨屋子,这人不知从哪走出来的,不可大意。”李侯说。

“妈个,走了这么多天连个人影都没见过,今天在这鬼地方忽然出现这件事,究竟是鬼是人?文哥,侯哥,我们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啊!”墩仔提醒我和李侯。

“阿吉是,阿吉是……”这时这红头男人走上来与我们打招呼,看来是善意的,他的手虽然拿握着他那根近两米长的古老猎枪,他对我们三个是构不成任何威胁的,因为我们三个都拿着水火棍,而且二胖也提着猎枪在他背后上来了,如果此人不怀好意要想干掉我们是不可能的,于是我赶紧抱拳向他致意,他也抱拳向我们还礼,他看到我们的大背包,蹲下身仔细看了一会说“你们是地质队的同志,啊!地质队同志……汉人的好朋友……”此人突然用很生硬的普通话对我们说,我心里想此人还是多少受过一点现代教育的,这下我们放心了。随后他对我们说了一番我们很难听懂和理解的话,并一边说,一边用手势比喻,最后二胖说:“他是要我们到他家帮宰了这大狗熊煮吃。”

“你猜,是不是这样?”我问李侯。

“看来是这个意思,这山民没什么恶意的,纯粹的山民,不用担心。但时时注意防范就是了,因为我们之间语言不通,预防出现什么误解。”李侯说。

“啊来哩,啊来哩……”这山民突然用手在嘴上合起向着右边大声喊叫,我们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会儿,在我们走过的隘道后不远的地方传来应答声:“哦哈……喔哈……喔”我们自然不知什么意思。约过了二十余分钟,突在来了四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小伙子,他们手上拿着竹扛和绳子,我一看就明白了,他们是来抬这大狗熊无疑了,但大这个深山还有人家,这是我们没考虑到的,而且这些人家还是我们刚刚走过的隘道的下面隐藏着,这更是我们意想不到的。

这四个小伙子看到荒地上的哪大狗熊,马上明白了,于是七手八脚马上动手将狗熊的前两脚和后两脚用绳子扎起来,然后用两根竹扛穿入去,试图抬回去,这四个小伙子虽然很壮实,但当他们蹲下身准备抬时,却无法抬起来,二胖在旁笑了笑说:“这傢伙太重了,我们帮你一把。”二胖说完便叫上我们三个,在他们再蹲下身抬时,我们在他们身后用力帮他们抽起竹扛头,这下他们把这大傢伙抬起来了,他们站定身子,在中年男人的指导下沿梯地旁的旧小路吃力地往上走,二胖墩仔和中年男人也在旁边帮撑竹扛头,七个人尽了吃奶的力,一步一步最终走上了哪古隘道,在中年男子的呼叫下,四个土人小伙子慢慢放下这大傢伙,几个都已大汗淋漓,二胖擦了擦汗说:“他妈这傢伙不简单,足有七八百斤,像一头大水牛一样重,如果再要抬上山的话,我估计他们是肯定抬不回去。”

哪个中年男人盯着这大狗熊一会,用手往下做了一个捞起的动作,然后伸出手掌,伸出10个手指,然后用两握成拳头手拍打另一个手的拳头,我猜测他的意思是说这傢伙的重量有成千斤之类,与二胖的估计一样。

这时中年男人又对着右面山坡上大声叫了几声我们听不懂的土话,中年男人从腰上的布带上取出一杆黄闪闪的老竹节烟头,塞上土烟猛地抽起来,他抽了两代烟,从我们走过的隘道后面又走来了四个小伙子,当他们看到地上的大狗熊时,顿时明白这长辈叫他们来的原因了。七八个土人从新开始抬这猎物,他们每走一百几十米,便放下休息一会,轮流着抬,我们也在前后用手帮他们顶着竹扛头,走过山凹弯出约500余米的一段隘道上,这时几个人抬着这大傢伙顺着一隘道旁一树大簕竹头旁一个毫不显眼的路口向下方的小岔路走下去,奇怪,我们刚刚走过这地方时并没有发现这小岔路,可能是我们没留意,至于下面有屋子,哪更没发觉。

顺着这狭窄的小斜道,七八个人,外加我们四个从中帮助,他们终于下到离隘道约二三百米的半山上一处有一排房屋的地方,我仔细打量这半山腰的一排房屋,只见房屋成一排状,却又是每座房屋都是独立的,门前有不大的地堂空地,宽约有四五米,在第一座房屋与第二座房屋之间有一近三米的间距,在这中间的间距,有一条用大竹涧从房屋后山一条溪流接出溪水,这是供这里山户人家日常用水的水源无疑了,中年男人指挥几名年青人把大狗熊抬到这有水涧的地方放下,跟着从屋子里面走出了一班男男女女,他们一见地上这只大傢伙,一班人都非常高兴,喜气洋洋的。

我们四个背着大包在这屋子前不大的地堂上站着,这时从第一间屋子走出一位同样是头缠红布巾身穿着黑衣服,衣服边沿还镶嵌着绚丽花边的姑娘,从表面看,她年纪与我们相仿。她一见我们四人,并仔细地看了看我们包上擦印的红字,她忽然开口说:“喔……你们是汉人同志?快请入屋喝茶,我姓万,叫万竹雅,你们是搞地质工作的汉人同志,稀客,少见啊!招待不到,请原谅!”

我们一听,顿感奇怪,这姑娘望着我们竟说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口音虽带着一些她们民族的本地口音,但她的普通话我们是全听懂了。我于是说了声谢谢,便与大家一齐进入她的屋厅,这是一座用木头木板盖起来的房屋,屋子的四壁均用这山区用之不尽的杉木板做隔墙,木墙上粘贴着一些外面世界的招贴画,名星头像等,在堂屋的正厅一张八仙桌旁,端坐着一位一头银发的老太太,她见我们,也用土话说了一句什么,可惜我们听不懂,这位会说普通话的万姑娘一边给我们上茶,一边对我们说:“这是我的老太太奶,是我们家族最老的长辈,今年已经108岁。”我听后,从大包里掏出一包饼干,一袋子朱古沥糖,很恭敬地双手递给老太太,在旁的万姑娘见状,凑近老太太耳边说了一番土话,老太太听后很高兴地笑了。我们坐落喝茶,这皮肤白净的万姑娘与我们倾谈。从谈话中我们得知她不在家里生活,是在一个名叫“鸡鸣屯”的乡场一间山区中学当老师的,这两天恰逢她在放暑假的学校值班,她值完班从乡场赶回家休息的,也是刚刚回到家,并说她是中午吃过饭后骑马赶回家的。我听后才明白,怪不得她们门前的果树拴着两匹马,无疑是作交通工具用的。我问她从这里到她工作的乡场有多远。

“骑马赶路也要三个多小时,如果走路的话要大半天至一整天,我是学校正常开学时每个月回家一到两次,目的是回来看看家人,并从乡场购买一些生活用品带回家,象盐巴,煤油,火柴,食用油,干电池,猎枪火药等等。”这万老师说完指指桌上放着的一堆东西对我们说。我看了看,除了盐巴,食用油,煤油等东西外,还有两整盒广东产的五羊牌干电池。

“哦!原来万姑娘还是位老师,怪不得普通话说得这样标准,要不是的话,我们还真无法与你们家人沟通呢!”我笑笑说。

“我不但普通话说得流利标准,我还会说桂林话呢,就是你们广东人说的白话我也懂说和听。因为我是在桂林上的民族师专,桂林人很多是说白话的。”这万老师也笑着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