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挨着屋子各处细看,除了这些废旧工具外,在土坯墙的一角落,还有一大垛堆放的松木柴劈,在靠墙脚的木柴边上有一堆杂乱的旧稻草和其他混杂的软草类杂物。在靠河边的一侧屋内有一架用木做成的板梯,它通往上层屋子半边的一个大木棚子,二胖用脚狠狠跺了几下,发觉木板梯还没腐朽,于是我俩走上去,看到也是空荡荡的,这个占了屋子一半的大木棚,在靠小河的一侧,用木板间隔围着两间独立的房子,这肯定是以往在这劳作的人的住房了。为了彻底查清有无危险情况,我推开一靠屋后墙的一间没有上锁的房子门,用手电一照,只见有一张床,床上挂着一张黑蓝色的古旧苎麻蚊帐,这是一种在两广很多山区农民在解放前及解放后的70年代前,用一种叫苎麻的植物拆丝搓线织成的布,再用一种叫大青蓝的植物打汁染色,然后用手工针成的蚊帐,据我们乡间一些上年纪的老人们说织这样一床蚊帐,要耗费一个妇女二至三年多的农闲时间,但这样一床蚊帐,却可以用上35百年,真是犀利,差不多是半永久性的东西了,自七十年代后期起,这种被人们称为“炭窑”,密不透气的蚊帐已基本绝迹了。
这房子看来也很久没人住了,床上除了一张蚊帐,床上连简单的席子、被子也没有,只有一块大木床板。床前的一张简陋写字书桌上,摆着一盏已没有煤油的小油灯,还有一个小学生常用的单行本子及一支圆珠笔。就着二胖的手电光,我翻了翻这个本子,里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好像记述某年某月某日做土纸多少斤之类的事项。除此,房子里就再找不到其他东西了,包括床底下,二胖也照着看过了,但在这棚板上面却残留下一层白色的不知是什么粉末之类的东西。
随后,我们二人到隔壁的小房子查看,结果与原先看的那房子一样,什么也没有。于是我们退出房子,我用手电照着木棚板,看有没有漏水的地方,还好,棚板上只有靠土墙边的地方有几处漏雨水迹,但都不大,再仰头照看了屋顶,那些杉木皮还按原来的方位搭盖着,没有掉块开天窗的现象。
“二胖,看来这废弃屋子没什么安全问题,我们今晚就在这木棚上过夜,这里干爽些。”我对二胖说。
“唉,这个时候能找到这样的地方落脚过夜,已是万幸的了,比他妈以前我住过的大宾馆还舒服百倍了。”二胖感慨地说。
我们回到地下,把情况告诉李侯和墩仔,他俩听后说:“就是他妈这屋子有鬼有老虎,我们今晚都要在这过夜的了。”因为今天大家都被大雨淋怕了,墩仔这样说。
看到屋外面渐渐暗下来了,我赶紧吩咐大家分头做准备工作,二胖和我到后墙脚抱了一大堆木柴到那个土著人原来用的哪土灶台旁边,李侯和墩仔到河边取水,这时最要紧的是烧开水泡快食面了,行走了大半天,又冒着大雨走到这时候,确实是又累又饿了。
现成的木柴是干到透的,叠架起来,再在下面塞上干杂草,顷刻之间便烧起熊熊大火,李侯和墩子也各用腰形野营煲打满水回来了,墩仔从篮子取出一条吃剩的干兽肉割成四小块丢下煲一齐煮,把野营煲往柴架上一放,一会儿水就开了,我们各自从包里拿出大口缸,每人拆了两包快食面,将调料放好,李侯提起一煲开水,闻了闻气味说:“这水在河边挖了个砂穴,稍经过滤的,应当没有什么问题,因为深山的河流下雨天河水也不太浊,可放心吃喝。”李侯说完,便往每个装有快食面的口缸倒满开水,我们盖上盖子,闷了一会,这时李侯和二胖在这空荡荡的屋子转了一圈,拿来了两个破旧竹椅和一条长板凳,我和二胖坐在靠后墙的长板凳,李侯和墩仔则在对面各坐一把破旧竹椅。就着熊熊大火,我们把各自弄湿的裤脚、鞋袜靠近柴火旁烤干。
吃着快食面的当儿,我问他们:“你们是否觉得有点冷没有?”
“现在不冷了,下午走路时好像有点冷。”二胖说
“不是有点冷,下午我们走到这里之前,是好像在我们家里冬天那么冷,这鬼山区地方下雨时温度变化哪么大,按理说,这里是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在盛夏季节不应那么冷的,这点连我也没考虑到。”李侯接着说。
“我以前在大学去深山野岭实习探矿时也遇到过,老师要我们学生在盛夏季节也必须带一套秋衣就是这原因,可惜我们这次怕东西多,谁都没带,不过天气转晴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