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嘭……嘞……”
突然屋前篷嘭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墩仔的话,跟着一股劲风从敞开的屋前“噗”地扑面而入,将干柴烈火柴堆上近米高的的火焰苗直直煽向我和二胖,我和二胖大惊,急忙向后仰身,由于这破旧木板凳本就不稳固,顷刻之间我和二胖同时仰面摔倒在地上,我顾不得刚刚只吃了几口的整缸快食面,随手一摔,就地打了个滚,蓦地爬起来,二胖边爬起边大叫:
“哇……丢那妈粤语他妈的,是什么猛鬼怪?如此厉害?”咒骂中,他已极快的手法从枪套袋里取出那支折叠式猎枪。
我一骨碌爬站起,望着原来坐在对面的李侯和墩仔,他俩也被这荒山野岭的旧屋突如其来的响声和怪风吓呆了,从破竹椅上摔到地下了,“快快快到这边来。”我急叫着好像还不知所措的他俩,他俩扔掉手中的缸子,从柴火边上绕过来,“抄傢伙,快。”我大声叫喊。
二胖不愧军人出身,这时已“格咯”一声扳好枪托把猎枪上了子弹,睁大眼睛作好随时开枪的准备,我们三人已把各自随带的茶仔木水火棍拿在手上,四人并肩站着,我回头看了看后面,这是一堵土砖墙,连个窗户也没有的,不用担心有什么东西从后面偷袭。
我定了定神朝屋前看,乘着还没全黑的阴雨天傍晚的朦胧光和柴火的光,我看到屋前原来支撑着屋檐那木皮雨蓬的三根粗大竹柱子不见了,那道杉木皮做的雨蓬整个搭塌下来了,檐口上面还挂拉着没掉下的一些散块木皮。
“嗷……嗷……嗷哌……呱呱……嗷嗷……”一阵不知是什么怪物发出的叫喊,从屋外传入,接着一阵“嘎嚓嘎嚓嘎嚓……”什么动物强踩在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我们四人大惊!紧张地注视着屋前,在这深山野地的小河滩边,听着那“哇哇……哇啦啦……啦……的忽大忽小的水流声,在这样的荒效,殊无人烟的野地,我们心里一陈发悚,头发都竖起来,墩仔一手柱着棍子,一手摸着他腰上的挂刀,睁大眼睛,口喘粗气,紧张地盯着前面,摆出要随时拼命的架势了,随着“嗷瓜嗷瓜”的叫声,跟着一只满身黑乎乎一米多长,身子水桶般粗的的黑色大傢伙“嗷嗷”地一边叫,一边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入来,从柴火光中看到它的嘴上有两个黄白色,向嘴巴弯起成弯曲形状的足有半边大海碗大的东西,它在离柴火堆一米远左右的地上稍停了一下,把头抬起望了望柴火堆及我们四人,它好像一点也不怕人,当它嗅到了李侯墩仔洒落在地上的快食面及半块兽肉,走近火堆旁,竟对我们不悄一顾地啃食起地上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他妈原来是头野山猪。”二胖握着枪突然大笑起来。
我们几个退后两步,仔细打量这不速之客,二胖说是头山野猪,这个名称我们并不陌生,在我们家乡,我们从小就听老一辈人说过我们家乡的大山里,在解放前是有很多山野猪的,但在解放后的五十年代中期,就被人打得没了。所以我们自长这么大,真正的山野猪确实从未见过,我们只从连环画中见到过它的模样。二胖这样肯定地说它是一头山野猪,这也肯定是他在部队当工程兵时见过或打过。对这体型如此大块头的傢伙,我们真的不怎么了解。
“这傢伙咬不咬人?”我问二胖。
“嘿,这傢伙你不惹它,它一般不会主动咬人,但你若有意或无意中惹了它,它还可以随便将一个强健的大男人用獠牙戳死,我那年在四川巫山执行任务时,营地不远一个山村,一名30来岁的退伍军人,回家后干起杀猪的营生,从事后他老家的人反映和军医的分析,一日他从集市上卖完猪肉,在回家的山路上碰到一只成年大野猪,正在他本人家里种的红薯地上拱刨红薯吃,他不禁大怒心想这会要与它算总帐了。看到这头野猪足有二百来斤,他又转怒为喜,以为天上掉了一笔小横财给他,他操起两把杀猪尖刀,悄悄地走近野猪,对着野猪屁股眼一刀猛扎入去,以为这一狠刀便能结果了它性命,怎知这野猪一惊,忍着痛掉头向这人猛扑过来,那人也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手急眼快,朝着发疯般的野猪腮下又猛扎了一刀,但这野猪拼死挣扎,搏斗中用它的獠牙戳穿了那人的肚子,他捂着肚子,想赶紧爬行走开,但受伤的野猪却拼命追上他,把他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