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盖子拿开看看吗。”李侯问我。
“应当可以吧!”我回答。
李侯于是试图拿开盖子,两手在缸盖子上用力掀,但却掀不开,我走近看看,并用力再掀,但始终掀不起,这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奇怪了。李侯转着看了一遍,由于光线不足,李侯从包里取出手电,四面照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有盖子锁之类的东西。
这时二胖和墩仔也过来帮忙,二胖见我俩掀不起这盖子,说:“等我来试试看。”说完便取出他那把瑞士军刀,说要用刀撬开它。我急忙掣住说:“不能用刀撬,盖子肯定能掀开的,用手掀不开,你用刀撬也没用。”
我看着这缸子,那四个把手,就像这木缸的四个耳一样,做工也很精巧别致而又特别,我用手摸着它,并上下提压了一下,忽地听到一声“格咯”响,我再扳了一下那四个缸耳把手,每一个都同样发出“格咯”一声响,扳到第三个时,这盖子却无声地撑起了一边,李侯跟着用两手沿着盖子边沿向上一掀,竟毫不费力地掀起了盖子,哦!原来这木缸的四个缸耳是有机关的,把它们全向上扳压,便能掀起盖子。我和李侯都会心笑了一下。
“快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东西没有?”二胖见缸盖被掀开,急不可耐地说。
“你自己过来看啊。”李侯笑着说。他用手电光照看缸里,只见缸内修整得非常光洁,内中还有一把坐櫈状的东西。李侯对我说:“这是用一棵千年以上的金线楠木的原段木材掏挖制成的柩缸,其做工的精细无与伦比,里面留下的一块突出的是用作圆寂高僧坐缸用的。”这下我和李侯都明白了。
这木缸子的前面是那座原来被供奉的瘦神像,我怀着好奇心走到这神像旁边看,我用手拍了拍神像搭在龙椅靠手板的一个手掌,发觉它不是泥塑的,再仔细看了看它的身体部份,用手指敲击有木质感,看来这神像是用名贵木材整座雕刻而成的,他身上的彩绘黄袍中的黄龙,绘得栩栩如生。从前面望他的脸孔,由于没上任何彩绘,一张瘦削的脸孔,布满了邹纹,显示出原木的质地,黑褐色。一双可能涂过漆的眼睛显得炯炯有神,向远方眺望,半张着的嘴,似在要说什么,整副神态好像他还有未做完成的大事情,令他很无奈和不服气,整个人像雕刻得栩栩如生,这雕像与我在历史课本上看过的哪位人物画像如出一辙,因为在近代史课本和其他历史书籍上屡屡有这位在近代史上有浓彩重笔的著名历史人物的画像,但我又一下子不能确定……。他坐着的那张龙椅,也不同凡响,与我们在电视剧中见到的那些皇帝坐的一个样,宽大而又坚实,无疑都是上等木材所做。
“他妈,什么也没有,我以为这样神秘的缸子里会有一些什么宝物的,唉!又是空欢喜了一场。”在一旁的二胖和墩仔懊丧地说。
“怎么啦?二胖?你还要什么宝贝东西?这宝贝东西早就出现了啦!”李侯见二胖一脸懊丧,笑着对他说。
“在哪?我怎么没见到?”二胖问李侯。
“在门前屋檐下啊,你可是第一个先看到的啊!怎么说没看见?”李侯对他说。
“你是说门前屋檐下那个死老头是宝物?”二胖不解地问。
“二胖,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死老头?他是得道高僧。”李侯责备二胖说。
“唉……,反正他又……又圆了什么寂的了,又听不到,说说又怕啥?谁叫他什么宝物也没留下一二件的……。”二胖争拗说。
“谁说没留下宝物?只是你自己不懂,见了宝物也不知是啥东西,过一会办完一件事,再叫文哥详细解释你听吧,我们在这得了一件可以说是无价之宝的宝物,说出来可能会把你吓傻,所以暂时不能说。”李侯话中有话地逗二胖说。
“又来瞎吹,如果发现了什么宝物,你们还不赶快拿起来包好放入大背包里,还在这瞎胡闹。”二胖不相信,不屑而又无奈地答李侯。
“我们现在这不是瞎胡闹,是在做一件神圣的缘分工作,待会儿你便知了。”李侯严肃地说。
“好了,这我们都明白了,待会儿再办吧,我们到这屋子里面及周围看看这处地方还有些什么东西,好吗?”我对李侯说。
我们于是从这屋子的前面走入后面,这座屋子规模不大,在屋子的正梁处用砖墙将屋一分为二横间隔开,前面一半就是我们看到的摆设神像和香案台的地方,我们从右边隔墙留下的一个小门走入后面,这后半间屋子里面显得空荡荡,在左边有一张简单的床铺,床铺上有一木枕头和一张用黑色被套套着的不是很厚的棉被,但足以应付南方的冬天了,床前一木架子上挂着两件长袍,一什袈裟,一个陶瓷盆上还有未燃尽的松香油脂裹起制成的照明用的火札子,一个原始打火用的火刀和一块火石,在另一边,是一个简单的土炉灶,有两个煮饭或煲粥仅够一个人食用的一个不知什么年代制的古旧陶瓷瓦煲,一张小木板做的小桌子,一把竹椅子,桌子上仅有一只木制的黑色木碗和一双竹筷子和一把木勺子,一个小瓦陶瓷罐里面有小半罐粗盐,稍大一个瓦罐似乎是装粮食用的,里面残留有小许米粒和玉米,屋角处还有一些用于引火的绒绒细植物毛屑,以及未来得及用完的柴禾枝杈。除这些之外,没能看到再有其他东西了。
看完这些,我不免想是什么信念支撑这样一位得道高僧佛人终其一生在此守候这个已被毁掉的庙宇,直到生命终结?真是不可思议,信仰的力量是哪么大,不由令我等凡夫俗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们从屋后一小门走到屋背后,这是一片平坦的杂草地,一直往后面不远处的山边延伸去,此地不远有一小溪流,流经一棵大榕树的树头下,有一个人为就地挖成的小水池,池水流满溢出流向山下坡,这无疑是供这老僧人生前的用水之处。再看我们站立的地方,似乎有一些我们很熟悉的遗留下的蔬菜,像默菜、介菜,还有茄子树,玉米杆等,但都掩没在茂密的杂草丛中了,估计在这老僧人在世时曾在这种植蔬菜,以过自给自足的简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