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真没事了,一点都不疼。”
像是要证明这句话,钟鸣直起身来挥舞了一下手臂以显示自己精神百倍,这个动作却让本就松松挂在身上的被子落了下来,大片春光乍/泄。
她在三秒钟之内见证了一个人的脸色从白皙变成薄粉,最后烧得通红。
“你,你盖上,冷。”
冷吗?不冷啊。
大概是心跳加速血流过快全部热量都烧灼起来。
她好美。
钟鸣盯着游轻言染着红霞的脸,连自己的衣服是谁脱的都忘了追究。
算了,给薄脸皮的主席大人一点活路,她看上去只差要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
见钟鸣迟迟没有动作,游轻言低着眼帘尽量的不去看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虽然并不是没有看到,但昨晚哪能同现在比,她喝醉了吐得全身都是,总不能就这么让人睡觉,所以脱衣打理的事做得还算理所应当,可现在算什么,还是青天白日的。
她一把抓住被子,以一种意想不到的高速把人给裹了起来,严严实实,连手臂都裹在里面,活像一道任人享用的大菜。
“轻言”
游轻言不理她。
“学姐?”
游轻言还是不理她,她盯着床单上蓝色的波浪,像能盯出只海豚来。
钟鸣忍不住笑起来,要不是手被裹在被子里,她真想好好抱一抱眼前这个可爱极了的人,可是她又不能擅自拆掉被子,那样她的主席大人肯定会羞愤得直接跑出去的。
只有一个办法了。
钟鸣身子一歪,演技丝毫不走心:“我,我头又开始疼了。”
游轻言霍然抬起头来,她又不是傻子,谁会看不出来么?可理智上是明白的了,身上却不由自主,依旧伸手安抚似的抚摸着那头不太顺服的短发。
“真疼吗?”
“不疼的。”
钟鸣咧开嘴笑起来,笑得阳光又自然,狡黠的冲游轻言眨了眨眼睛:“我就知道这样你就会理我了。”
游轻言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忽然醒悟过来:“你刚刚也是骗我的?”
她醒悟得太晚了,该抱该蹭的都已经抱了蹭了,可是她这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是额外的惊喜,带着点茫然的表情冲淡了一直以来的镇静平稳,就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本该有的那样惊诧又委屈着,让人心软得想立刻哄她开心。
钟鸣:“我想要你一直抱着我。”
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或者我抱着你也可以的。”
脸皮薄的主席大人脸色又开始发红,天呐天呐她怎么这么可爱,以前没有人发现么?难道没有人发现么?他们都当她是再高不过云端的人了,可钟鸣偏要拉她下来。
游轻言听到她变相的承认了刚刚的头疼也是假装,脸上的神色开始变换,是该生气的,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让人那么担心,但看着钟鸣此刻格外乖巧的脸她又偏偏生不起气来,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戳了戳钟鸣的脑袋。
“不许撒谎知不知道?”
她伸手揉乱了钟鸣的头发作为惩罚,被揉捏的人讨好的蹭了蹭她的手掌,点头答应着知道,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游轻言无可奈何,板起了脸来。
“我是认真的。”
她斟酌着用词,不想过于严苛也不想太过松散,怕激起少年人的逆反心来又不能不表明自己的立场。
“想要什么就和我说。”
她伸手连着被子一起抱住了讨要糖果的小孩。
“只是抱着你而已,当然会抱着你,不需要撒谎,我会很担心。”
她仰起头,清澈又明亮的眼神和承诺,每一个字都有格外坚韧的力道。
“好不好?”
到最后也是征询的口气,是商量和探讨,钟鸣的眼神也柔软了下来,如果她有一面镜子能看见一定会惊得跳起来,那是她么?那样缱绻的眼神,裹着蜜糖的柔和爱意,她本以为的自己的爱会是无往不利的刀锋,像她这个人一般,坚硬冷冽,那才足够劈荆斩棘冲出一条幸福的大道,但并不是,也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