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最后是黄色的啤酒和清脆的碰杯声完全断掉的记忆没有随着大脑的清醒而恢复,反倒是宿醉之后的头疼感越发清晰。
钟鸣忍不住呻/吟起来。
“疼。”
她慢慢的支起身子柔软的棉被从身上滑落,带起光滑皮肤上跳跃的电流,她上半身暴露在已经渐渐发凉的空气里汗毛立刻就竖了起来。
这是哪?
米黄色和白色的搭配窗边温馨的月亮灯和海洋色的床单,钟鸣发誓她记忆里没有这样的一间屋子可是这间屋子的搭配和摆设都让她轻而易举的联系到一个人。
房门轻轻的吱呀了一声钟鸣瞬间躺到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我没醒我真没醒这全是梦啊!
“我知道你醒了。”
钟鸣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就像真的睡着了一样,进来的人没有再说话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一点蒙混过关的希望。
柔和的视线落在鼓起一团的被子上这装鸵鸟的动作幼稚得如同小孩游轻言轻笑出声,伸手凭感觉去触摸她的轮廓。
带着气声的轻笑挠得人耳朵痒痒,钟鸣闷在被子里着了迷的想她怎么能笑得这么苏看不见脸仅听声音都能脑补出一万字的不可描述那只手偏偏还落在被子上了柔软的被子和更柔软的力道酥麻的感觉在她抚摸到的背脊上蔓延,直冲大脑。
脸一定红透了她感受到惊人的热量在汇聚却还有心思庆幸自己蒙在了被子里一边想着一边把手里的被子攥得更紧了一点,好像这是最后一层的防线。
用膝盖思考也能想到肯定是自己昨天喝不省人事完了才会被游轻言带回来,现在也不是讨论为什么染染她们没带自己回宿舍的时候,这不重要!她现在可是待在游轻言的寝室睡着游轻言的床,盖着游轻言的被子,当事人还就站在自己面前!
必须想起来自己昨天喝断片之后都干了些什么啊。
可她不去思考还好,一动脑子就感觉整个脑袋被人用大锤狠狠砸过一下似的,痛得受不了,呼吸的声音微微发沉了些,蒙头的被子就被一把掀开。
“怎么了?头疼吗?”
游轻言把手里的水杯放在了床头,在床边侧坐下关切的问着,两手搭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按压起来,想替她缓解一点痛苦,钟鸣痛得不行,伸手拨开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水,我要水。”
“在这,慢点喝。”
游轻言把水喂给她喝了,水里加了蜂蜜,喝起来甜丝丝的,她一手来回的抚摸着钟鸣的背脊,一手小心的端着水杯,秀气的眉不自觉的蹙起,半是担忧半是心疼,见她水喝得差不多了便接着给她按摩起头上的穴位来。
“还疼么?”
按压让大脑的血液流动变得更加通畅,嘴里还残留着甜味,那可怕的疼痛和晕眩感开始渐渐消退,钟鸣半眯着眼睛悄悄的去瞧游轻言,她们靠得很近,近到钟鸣能闻见她洗发水的味道,是淡淡的薰衣草味,她侧坐在床沿,钟鸣的头几乎就靠在她怀里,柔软的触感惊人的舒适,她陷在里面就再不想出来。
“疼。”
钟鸣毫不犹豫的撒了个小谎。
游轻言却没察觉到她这一点小心思,听到这个回答只是越发自责,自责没有去得早一些,那也就不至于让她喝了这么多,她到包厢里的时候满屋子都是东倒西歪的酒瓶和横七竖八躺着的人,钟鸣还好些,躺在沙发上,明明已经意识模糊认不出人来了,看见她却还是咧开嘴开心的笑。
她的目光更加柔软。
钟鸣还小,不是不将她当做可以相互交付的人的意思,只是她还小,还没有成熟到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懂怎么做是最好,少年人的新奇和飞扬跳脱,就算她真的懂,也不见得可以理智的坐到,而若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她就懂了那么多,做得了那么多,游轻言才真会难过她明白这些太早。
“还疼么?”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钟鸣靠得更舒服一点,但这样游轻言说话时的热气就直接打在了钟鸣耳边,担心吵得她更加头疼而特地放轻的声音变成了温柔的折磨,从耳朵开始整个人都融化了一般。
“疼。”
你要是能一直这么抱着我,我愿意一辈子都头疼,永远也别停下来。
“怎么会还疼呢”
她疑惑的自言自语着,换个人来说必然是逐渐不耐烦和嫌弃的语气落在这里就变成了忧心忡忡,钟鸣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感觉稍微好一点了,就被一连串的问题砸在脸上。
“怎么疼?有没有发晕?是不是昨天磕到头上了?你还记得昨天的情况么?不行,你能不能动?我带你去看医生。”
她是真的担心,如果是昨晚不小心摔倒了脑袋那不是件小事,说不定颅内有淤血或者震荡,这样的假设让她连甚至有些维持不住平素的镇静,急急的就要起身。
一只手拉住了她。
“不,不用,我没事了。”钟鸣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看到她显出焦急的神色才恍然自己开了个恶劣的玩笑,连忙拉住游轻言心虚的开口。
“不行,去看看医生,你不要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