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天如被天雷轰中,双目充血,压制着最后的理智,从怀中掏出,姥姥交给自己的玉佩。
“师伯,你可认识此物?”
乐正天的声音,已经沙哑如裂,司徒乘风只当是,听闻自己所说,心恨难当,这也是人之长情,也就没有劝阻,取过玉佩看了看。
“这是你姑母交给你的吧!唉!到死她还是,痴心不改,怎知,其人如狼啊!
这是夏侯玄家传玉佩,每个男子都只有一块,这是当年夏侯玄,当着我的面,送给你姑母的,我也是那时离开的!
唉!该死的夏侯玄!”
司徒乘风说着说着,就骂起了夏侯玄,乐正天接过玉佩说道:“师伯,你就在这养伤,弟子还有其他事,就先告辞了!”
“好的,你有事忙你的去,注意……”
司徒乘风话没说完,乐正天已经出门而去,看着还在晃动的门帘,司徒乘风叹息道:“唉!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啊!”
离开司徒乘风的房间,乐正天跳上院墙,朝着龙空山脉而去。
……
龙阳大陆,龙空帝国,六零零九的第一场雪,在这个正午,突如其来的覆盖了龙空帝国,白茫茫的一片。
这场雪整整下了七天了,还没有停的迹象。
龙空山脉中。
一道身影,撕裂了天空,穿行在漫天的雪花里,这道身影周围,如同加了一圈透明的罩子,风雪不侵,寒暑不加。
只因白衣飘飘,所以远看,只有一头黑发,随着步伐飘扬,可是看着看着,黑发越来越少了。
好像有位染发大师,紧跟在身影之后,帮其慢慢的,将一头黑发染白,然后,连同白衣,一起融入雪中,再也看不见了!
……
乐正天重新来到了,龙阳山谷的山洞里,石门还是走前的样子,可是再此到来的人,已是满头白发,眼神冷漠。
虽说母亲告诉自己,不要去寻找,可是哪个孩子,不希望自己有个父亲,哪怕不能相认,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尽管母亲留有遗言,可自己还是早有决定,报完家仇,就去寻找猎燕奇的仇人,在这间隙,顺便查探自己的身世。
母命难违,不能相认,我只想默默的守护着,也想过,可能还有兄弟姐妹,长辈的恩怨,自己不能评论和质疑,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也想过,父亲可能是个恶人,那我就守着你,让你无法继续为恶,我赡养着你,还有你的亲人,这辈子让你不再为恶,以前的,我帮你慢慢还。
生身之恩,不只有母亲,还有父亲,这是天下最大的恩,我可以不和你相认,也会偷偷的,喊你父亲。
自己的父亲呢?让自己如何面对?
是我做错了事,让老天看不过眼了,如此惩罚我?
自从行走江湖以来,与人为善,所杀之人,皆是该杀之人,无一有冤,而老天,却偏偏如此待我,叫人情何以堪!
……
善恶有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善又如何,恶又如何?
自己的亲身父亲,灭了母亲的族,杀了自己的母亲,漫天的血海深仇,姥姥未老先衰的面容,这都让我如何自处啊!
……
罢了,罢了,以后就随心所欲吧!
侠又如何,魔又怎地!
首恶无法再去诛杀,其余一应参与者,只要你参与灭族之事,就算你是十世善人,又能如何,敢杀乐正家族一人,你就百死难赎。
……
离开半月之久的乐正天,又回到了龙空帝都,带着一头白发,走进以前住过的客栈,缘来客栈。
“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小二哥一呆,还是跑上前去问候。
“怎么,小二哥这是,不认识在下了,还是将在下的院子,租给别人了?”
“啊!是您啊!这是?”
“练功出了点问题,不必大惊小怪,在下的院子还在吧?”
“在的,在的,您请!”
“上一桌酒菜来,这个赏你!”
坐在客栈房间里,喝着酒想着心事,乐正天突然一笑,嘴里嘀咕道。
“有什么好想的,直接去问就行,如果回答不满意,我也不介意,除了你的至亲之外,给你元帅府,也来个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