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霖的身旁还有他未过门的妻子,拓跋香香,此时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缎子皮袄,梳着双髻,尾梢垂到胸前,和元毓初遇时的装扮很像。但元毓丝毫没有初遇时的心情。反倒觉得她这身装扮格外刺眼。尤其跟楼云霖站在一处,他们俩怎么看就怎么般配,真真一对璧人,羡煞旁人。
元毓嫉妒的快要发狂。所以,当香香热情地跟他挥手,他就装作没有看见。
而云霖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只微微一笑,对众人说道:“俟暮鼓既作,蹑足而回,循墙至后庭,即指宫庭的后园,又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尤唱后庭花的警醒之句。故而,后庭一词,题的极好。”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元毓算是见识到了。
再看看众人的表情,比之前的憋屎憋尿还要憋憋。元毓忽然间觉得格外满足。遂又朗声道:“不仅仅有题字,本小侯爷还有对联呢。”
云霖保持着微笑:“说来听听。”
元毓张嘴便道:“上联:只道为谁开下联:却说将花采。”其用词之放荡,其内容之。众人一听,不由身下一紧,咳嗽声、哀叹声此起彼伏。元毓在此时故意冲着云霖吹声口哨,他倒要看看云霖会如何应对,还能不能像刚才那样冠冕堂皇的指鹿为马。
云霖这次倒没有强行解释,脸上的笑容没变,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但说出的话却让元毓顷刻间变怂:“宸曜,你确实有点皮。”元毓不敢接话。香香却道:“云哥哥为何要这样说毓哥哥啊?”云霖笑着回答:“你毓哥哥刚才当众开了一个玩笑,但是,他却不懂何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香香又问:“什么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呢?”
云霖浅笑:“他的蓬门今始为谁开,自己不知,由不得别人不想。”此话一出,抽气声比刚才的咳嗽声哀叹声更为此起彼伏。元毓更恨不得自己修过那遁地术,即刻遁走。好在云霖见好就收,没有让他继续难堪:“诸位远道而来,共商天下一统的大业,令小王极为动容为此,小王特意在西厢花园备下酒菜,为诸位接风洗尘。还请诸位随小王前往。”说着,便带头往西厢走,众人尾随其后,只有元毓杵在那里不动。
丹雪经过他身旁:“小侯爷不随殿下去吗?”他孑然不动。
香香经过他身旁:“毓哥哥快点跟过来。”他仍孑然不动。
寇准经过他身旁:“哼,惺惺作态。”他努努嘴,还是孑然不动。
南宫离音经过他身旁:“小侯爷莫要跟殿下置气。”他翻个白眼,继续孑然不动。
陆湘源将爪子搁在他的肩上:“虽说都是千年的狐狸,但很显然衍王的道行要比你深啊!”楚寒在一旁猛点头。元毓强忍住想踹楚寒一脚的冲动,依旧孑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