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动虚空一阵,沈子清单手又往旁边拨去,众凶徒受其牵引,已被尽数卷到十数丈外。听他们那呻吟痛哼,明显身上骨头已因此而断碎了不少。
如今沈子清之前,便只余下方才对吕思霞出言不逊,心怀歹意的凶徒之首。
“你”
见识到方才异状,虽未曾明白个中原由,但“老大”倒也不负自己那一身战脉,看出了方才骇人景象乃是面前废脉少年一手造成。只是未待他开口质问,于心中不断回荡的惊慌恐惧已叫他失却了行动能力,双脚一软,就此摔倒在地上。
沈子清冷冷紧盯凶徒之首,口中言语音量提高了半分,但仍旧不足以让旁人听清其中细节:“我应该对你致以感激之情,毕竟若非你方才一刀,我恐怕至今仍无法记起当年旧事。可惜……”
顿了一顿,他才将音量略微提高,好让对方能够听清自己话语。
“胆敢对夫人不敬者,必须付出代价。”
沈子清言语平静,但在“老大”眼中,这名废脉少年此刻却似化作了索命无常,只需一个简单念头已可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直叫他心中冷颤一个接一个,几乎忘了自己身怀战脉,理应站在凡境顶峰。
好不容易,“老大”总算是止住了心中惊恐,勉力吐出一句质问:“你……究竟是谁?”
“一名废脉而已。”
轻轻一句回应,沈子清再无其他废话,抬手便往“老大”天灵处拍去。
眼见那手掌离自己越来越近,“老大”这才想起自己应该作出对应之策。然而这个想法刚刚浮现,他又惊觉自己无论是躲是挡或是提刀反扑,面前少年皆又无数种方法作出应对,且皆能令自己永无翻身机会,当下脸色更如死灰。
就在“老大”惊愕晃神之际,沈子清单薄手掌已拍在他天灵之上。霎时间,一股本不应存在于凡境的浩然力道瞬间肆虐受招者周身经脉,将之尽数震碎,叫所谓的战脉废脉再无半点区别。
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老大”已颓然扑倒在尘土之上,在失去意识同时,他的心中只余下一个疑问,久久未曾消散。
“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
轻巧制伏十数名凶徒,沈子清脸上并未有半点波澜起伏,只是低头注视自己双手,脸上失落之色已显出他对刚才制敌之举仍有诸多不满之处。但沉吟一阵过后,他倒也释然得快:“终究是沉睡了许久,能得到这般成效,已然难得。”
此刻周遭尘埃落定,马车中的吕思霞这才走出来,只是望向少年背影,便连她也不由觉得心中多了几分敬畏之意,只在潜意识中莫名开口,呼唤了一声:“子清?”
“夫人,凶徒已被我制伏,不会在对您不利。”沈子清连忙回过身来向吕思霞行礼,昔日乖巧听话的药僮模样再度显现。
吕思霞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吩咐道:“既然如此,便发信通知苗、顾两家护卫到来吧。你刚才似也受伤,先到马车内休息一会。”
得主母关切话语,沈子清只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抬手往自己胸膛拍了一拍:“这点小伤,不碍事。还是待子清先请两家护卫到来吧。”
“小伤?不碍事?”
吕思霞听到沈子清如此轻巧便将自己伤势一笔带过,自然觉得惊讶。但见少年脚步轻盈地自马车中取出响箭,发信向附近巡逻的苗、顾两家护卫发出信号后,又将那些无法动弹的凶徒逐个捆绑制伏,一连串动作下来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之感,心中更是觉得愕然:“我亲眼看到子清方才伤势,确实足以致命。为何他竟似没有丝毫气虚力弱的模样?难道说夫君为子清倾付多年的心血,今日终于见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