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不是为了哄唐雀儿,他真的不愿意做这种事。怪力乱神这些先不说,距离百日忌不足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抄这么多遍经,他哪来的时间,白日处理朝政已经焦头烂额,还要抄这个,他觉得自己娘们儿极了。
后宫女人们做来打发时间的事,竟然轮到自己头上,真是荒唐。
“皇上要是政务繁忙,没空抄写,也不必强求的。”
如果能叫雀儿放下丧子的悲伤,抄就抄吧,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自己就是。
“那也是朕的孩儿,他走了,朕也悲伤,正好抄经也算尽一尽心了。”
还真没看出你有多难过……唐雀儿假意安慰,重投以敖怀抱。
那个死去的孩儿,她必定要查的。可不管死去的是谁的孩儿,总要超度一番,给他做了一天的娘,唐雀儿就已认下他了。哪怕孩儿是假的,可为他淌过的眼泪,伤过眠的夜晚都不是假的。
光武帝抚着唐雀儿的背,轻拍着,两人分别两个月之久,终于重新亲近起来,他怎能不感慨,雀儿的刚烈看似收了起来,可该坚持的一样不少,自己醉心于她,大概是报应,辜负太多女人,报应不爽,往后的日子,就是用来还债的。
两人脸贴脸肩贴肩,正要抱着倒下的时候,外头,顾臣隔着屏风传话:前面花厅里,萧嫔娘娘来了。
萧嫔?
五天前侍寝后,光武帝再没召见过,今日她突然来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萧嫔是谁,还是唐雀儿好心“提醒”。
“不就是山溪堂寝帐里那位娘娘吗?雀儿被泡在冷水桶里的那天。”
光武帝摇头苦笑,女人太多果然不是好事,这醋吃得他牙根都酸了。
“你回去跟萧嫔说,朕忙于公务,没空见,问过什么事,先叫她回去吧。”
“萧嫔娘娘拿了自己做的松仁糖,说想叫皇上尝尝。”
光武帝微微皱眉,怎么又来一个小儿女那套的,自己吃糖就算了,还给皇帝送糖吃,都是闲得吃饱撑的吧,刚要回绝,就听投了唐雀儿意,“那去端来,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