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息事(1 / 2)浮沉剑心录首页

这杜尚书原本是来接应这位从胡地前来长安的那位少爷的,可等上许久也没见其人,刚好听说食为天里发生冲突,杜尚书心里一惊,心想这位胡人少爷可千万不要在那里闹事啊。他急匆匆赶来这里,两眼瞬间发黑,没想到自己最害怕的是果真发生了,敢在这里闹事的果然就是那位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不知天高地厚的胡人少爷。

他眼见如此,连忙赶了上来,看到陈安手中已经昏迷不醒的少年,似乎受到不小的惊吓,万幸的是身上并未有什么伤口,这让他心中稍稍有些平复,他走上前来,高声呼喊道:“陈公子,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

陈安见那老者趁此机会,拉开双方身位,站立不动,于是也停下脚步,看了眼这位急的冷汗直流的杜尚书,嘴角笑容再现,道:“好,那我听尚书大人的,高抬贵手。”说完,他抬起右手,将手中的胡人少年生生提了起来,突然放手,那胡人少年脖子着地,脑袋“咔嚓”一声后歪到一旁。昏迷中,那少年还是传出一声痛哼。

这下,惹得那老者直接提杖上前,看那架势好像要和陈安拼命一般。

杜尚书连忙拦住发狂的老者,满脸冷汗,知道眼前这陈家魔王可不好惹,不然当年自己也不用那样憋屈来容忍。脑海中想法闪烁,知道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便上前说道:“陈公子,你手里的那位可是安禄山安将军的爱子,他是首次入城,不懂长安礼数,若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他日定会让他登门赔礼道歉。”

陈安“哦”了一声,说道:“安禄山?”

张念对张小星低声问道:“安禄山是谁?”

张小星低声回道:“好像是胡人,突厥人,深得皇上宠爱,如今任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属于边塞将军。”

杜尚书见他目光深思,感觉大有可谈,便继续道:“安将军如今入朝觐见,便嘱咐老夫在次等候并且好生招待他的幼子,希望带他在长安游玩一番。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胆跑来这里,还和你们发生冲突,这是我的不是,还请陈公子海量,放过他,安将军也定会有重谢。”

陈安嘴角笑容甚是不屑,说道:“赔礼道歉那是必须,放心,我会放了他,不过,再放之前,我要断了他剩下的左手左脚。”

杜尚书心里大惊,剩下的左手左脚?这才发现,那少年先前被陈安握着的右脚右手软弱无力,怕是骨头尽碎,再也不能拿刀握剑了。

老者大喊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言语,手中拐杖蓝光大盛,居然想要要再次动手。陈安嘴角笑容更盛,低下身子,伸出左手握着胡人少年的左腕,又将胡人少年提了起来,笑盈盈的看着老者。杜尚书眼见如此,心中一惊,无奈之下,只能上前,挡在老者前方,对着陈安喊道:“陈公子,十万两,十万两啊,这些钱足以挽回你的损失,还绰绰有余,可以吗?千万不要断他左手左脚啊。”

陈安听后,眯起眼睛,大笑道:“杜尚书啊,我看你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明白,当年我为何要将你儿子脱光挂树,如今居然还想着用钱消灾?十万两?哈哈哈哈”他的笑让杜尚书心里发冷,仿佛一下回到多年之前,那让自己爱子受辱的那天。

陈安大笑道:“既然你不懂,那也没必要懂了。”说罢,他嘴角含笑,露出嘲讽的神色,左手灵气闪烁,竟真要断这少年的左腕。

老者无法再等下去,若是这少年手脚尽断的带回去,恐怕自己也会受到牵连,纵然自己是族中巫师,也逃不出这劫数。老者只能暗中积蓄力量,心中想道:既然如此,那便让这少年下地狱赔罪吧。

整座食为天,气氛凝固的可怕。

张念如今也不敢保证,陈安能赢,或者说,他能活下来。

他们二人境界低微,站在这里,呼吸都难了起来。

张念很想帮忙,可是却无法插手,因为自己,仅仅是聚气而已。

就在这时,又一声“住手”从远处传来,陈安眯起眼睛,左手灵力消散,放开了胡人少年的手腕,老者眼见如此,立刻收手,一声猛哼,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杜尚书脸上冷汗直流,他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但自己又无法插手这些修士的战斗,若是两方任意一方有三长两短,恐怕这长安,又要动荡一番时日。

幸好,有人前来制止,所有人都看向声音来源,原来是一位身披铠甲、快马加鞭赶来的将士。他下马上前,对着众人行了一礼,看向陈安道:“末将奉宰相大人之命,前来告诉陈公子,希望看在他的面子上,请陈公子放那胡人少年一马,他日定当登门拜谢陈将军和陈公子。”

宰相大人。

众人听到这里,很是震惊。

当朝宰相竟然为安禄山出面求情,但是,这二人不是矛盾深重吗?

陈安听后,沉思片刻后,笑了起来。他松开手,少年扑通掉在地上,陈安回了一礼道:“既然宰相大人出面,那草民自然是要听从宰相大人吩咐的,多谢大人了。”

那将士回礼道:“不敢不敢,那末将便回去交差了。”说罢,转身上马,直接离去。

“大人慢走。”陈安说完,转身看着老者与杜尚书,笑道:“既然如此,人我放了,但是我们也该算算账了。”

老者并不懂长安的权势斗争,杜尚书却不一样,当他听到宰相出面时,内心早已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和众人想法一样:为何宰相杨国忠会出面帮助安禄山?

可是没有时间容他细想,现在那陈魔王已经松口要放人,他在心里便长舒一口气,便回道:“那就多谢陈公子高抬贵手了,不知陈公子这次损失大概多少?。”他说话间,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陈安心里一阵恶心,果然,也只有这种常年混迹官场的人才会如此。

陈安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道:“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