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个人
这个人姓华,叫华东来,自称是神医华佗的后代,是个看病的郎中,也就四五十岁,清瘦的面容,留着三缕须髯,每日里背着个小药锄,整日的往南面的大山里面跑
飞马镖局在落马镇以北,而华东来住在落马镇以西的一个茅草屋内
华东来到底是不是神医华佗的后代,落马镇上的人不知道,但华东来的医术的确高超,连落马镇以前的郎中都佩服不已,几次登门拜访,欲于华东来学习医术,都被华东来婉言谢绝
华东来这个人的脾气还特别古怪,遇见穷人求医,有时不但分文不取,还要搭上草药,而遇上富人求医,华东来的诊金却要的奇高
本来华东来和这飞马镖局的主人朱久新没什么牵扯,只不过几年前华东来初到落马镇时,朱久新不知得了什么病,就请华东来到飞马镖局去为朱久新看病,可是华东来偏偏不去,非要朱久新自己来茅草屋不可,后来朱久新还是来了,不过落马镇的人却看不出朱久新有何疾病,以至于非要华东来到飞马镖局为朱久新看病不可
那天,天气很好,飞马镖局的主人朱久新一脸笑容的进了华东来的茅草屋,可只一会,朱久新就一脸怒气的匆匆离去了了,至于发生了什么,落马镇的人没人知道
别说是这件事,就连飞马镖局何时在落马镇开起来的,落马镇上的许多人也早已记不起来了,是十年前,还是更早,谁都记不得了,毕竟落马镇的人没有几个人可能去关心这些,他们也没有可能去雇佣飞马镖局,对于大多数落马镇的人来说,如今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已经很好,又何必去管别的闲事
唯一令落马镇的人奇怪的事,就是飞马镖局的主人朱久新一年也就出去那么几次,可似乎飞马镖局总有花不完的钱
华东来到落马镇的时候,落马镇的人却都记得大约在五年前,那是因为华东来一来落马镇,落马镇以前的郎中生意一落千丈,几乎是门可罗雀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会生病
生病了当然要找郎中,所以落马镇的人能记住华东来是什么时候来的落马镇,却记不住飞马镖局是何时开的?
有病得看,镖局用不到,是以记不起飞马镖局何时在落马镇开起来的也就不奇怪了……
而华东来和飞马镖局朱久新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自那次以后,这二人虽同住在落马镇,却再无交集
清晨
薄雾弥漫,华东来的茅草屋升起阵阵炊烟,不时地还会传来些许的草药的香气
蓦地
弥漫的薄雾中,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到华东来的院门前
这个人浑身是伤,嘴唇干裂,也不知有多久没有喝水了,可这人的目光依然坚定,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难住他
这人举起手,欲轻叩几下院门,可是脚底虚浮,竟一下跌在了院门上,有如一个落地的葫芦一般滚进了院子里,这人几次欲起身站立,可是却如何扭动身体,却一点用也没有,这人索性便直接躺在了地上
吱扭一声,显是这院子里躺着的人,惊动了茅草屋内的华东来,脚步声响起
一身青色布衣面容清瘦留着三缕须髯的华东来,已站在院子里那人的面前,双目一咪,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道:“你小子,伤成这样都死不了,还能跑到我这里来,真不知道是你小子走运,还是我的晦气”
地上躺着的人当然就是秦升,只见他哈哈一笑道:“你个招摇撞骗的混蛋郎中,有病人上门,还不赶紧把我扶进屋去,小心惹毛了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破茅草屋”
华东来清瘦的面容露出一丝不屑,笑着骂道:“你小子,要是还有那样的力气,还会到我这来”
华东来嘴里说这话手底下却没闲着,一把浮起秦升就进了茅草屋
茅草屋内,极是简陋
东首放着一张木床,上面的被子倒是很干净
一张不大的木桌,木桌旁两个简陋的椅子,一个粗糙的茶壶随意的放在木桌上
倒是靠墙处的摆着整齐的木架,木架上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木架的下面放着一个竹篓,篓子内搁着一把药锄
靠着木架旁是一个不大的小窗,小窗旁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字: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字迹飘逸俊秀,别有一番韵味
西首是通往厨房的小门,不时传来柴草燃烧的噼啪声,和若有若无的烟火气
华东来把秦升放到床上,清瘦细长的手指搭在秦升的手腕处,些许看着秦升道:“你小子真是命大,只是失血过多,过度疲劳而已,只是这次又为了铁胆山庄做了什么事,弄成这个样子”
秦升露出一丝苦笑道:“这次不是为了铁胆山庄,而是为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