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时,徐山脚步曲蹲,解掉冲力,将古元泉放下同时,哪里迟疑,弹射而起。
“轰!”
他脚底的劲力喷薄,现场两人一猴子,刚听得声音转头,就只见狂风扑过,隐约一头如龙展高的猛虎已然一爪子拍在他的胸上,龙展像似被火车撞过,临空飞起十米,撞在另外一端墙上,接近一秒,才劲力消散,掉落地面。
这是武道中传说的“打人如挂画”再现,比徐山那次打血魔挂墙时间还长,他没有真正学过武术,但擒拿化劲至理在手,举手投足间已有龙象之力,除了差格斗技巧和气血肌肉的搬运法门,已有一丝武道宗师的雏形。
“你们是谁?”“吱吱!呜!”
黑袍老妪停了脚步,惊诧怒吼着徐山听不懂的方言,就连那猴子也凶脸呲牙,怪叫连篇,手中之鼓居然反而更烈。
那裹在黑袍中的是夯吾苗家的祭司龙姬,主持平日寨子的祭祀大典,是族人的信仰所在,真要说影响力,自然还高于所谓的对外寨主龙远兴。
这十万大山,诡谲险恶,就算中原修行界也不愿轻易涉足,是巫门蚩尤后裔几千年的藏身立足之处。
巫门很多修行方式,传承远古蛮荒,那时并无礼法文明,生吞活剥是家常便饭,现世看来,残忍血腥,显露世间,自然被视之恶魔。
七十年前,汉国大地正处动荡乱世,巫门几位降临觉醒的巫仆,抓住良机,以生灵为引,大肆制造血海修行。
谁知尚未结丹的黄琼,单枪匹马,万里追凶,斩杀五人,硬生生将巫门打塌过半。
巫门由此收缩山里潜伏不再敢出,只在外围派出几位巫仆,以氏族信仰特有的封闭传统,控制资源,同时也收录优秀子嗣,进行传承,就算普通氏族之百姓,亦不知道老祖宗还有嫡系活在群山深处。
湘西一隅,是巫门散落山外的一支,主事之人,是三十年前就降临觉醒的巫仆勾良,内部也叫勾良夫人,勾良巫神,修行,尤善驭蛊之术,这龙姬正是她门下弟子。
“古元泉!”
徐山又如何会管那一人一猴,所谓追风赶月不放松,一声怒吼之余,在石凳之上一按,拔地而起,脚下借吉亚慕汉处偷师来的香象法,变成巨象之腿,临空踩向跌落的龙展。
“昂!”
龙展已经脱离刚才沉迷的某种状态,也不知他是什么修行,身体明明背面朝地,居然脊椎化弓反推,同样弹跃而起,堪堪躲过徐山堕天一脚,地面石头咔擦破裂,他已在空中发出一声非人似兽的咆哮。
徐山经历过的战斗算不得多,但都是武道大家,包括那只血魔违背人体规律的蹦弹噬人方式,甚至在漫天枪火中都穿行过,脑中计算又岂会这般简单。
他化劲还不能半途转向收回,但龙展弹跃空中,他的合身右臂铁拳正好点至,却是击打吉亚慕汉入地的“点如高空之坠石”,“永字法”之“怪石”!
“咣!”
龙展再次撞在石头岩壁上,扬起漫天石灰,居然就此嵌进去十多公分,鲜血四溅,动弹不得!
“古元泉!”
徐山再次厉声一喝,他这般动用身体,说不得要吃多少丹药才能补得回来,现在压制住目标,自然不希望耽误时间,要观摩古元泉的收鬼伏魔手段。
可身后毫无动静,徐山皱眉,他听力依旧,不用回头,场中情况只要有动静,就会悉数在心。
猴子鼓声未断,更加兴奋,似乎要为沙场热血擂鼓助威;那巫婆反倒再次围火堆跳跃,古元泉根本就是还在恶心呕吐!
尼玛!这般心性,你只能伏一个叫锤子的魔!
徐山闪身后退,一把就将古元泉提起来,谁知古元泉抬头望眼处,刚好又正是几米外雪白**上的修罗血红,他再次胃部痉挛,又要呕吐。
徐山一叹,暗讨只能放弃,留待将来,他没方法除去龙展身上所谓的附身鬼魂,眼见龙展手脚推墙,就要再次活跃,也不会有同情想法,准备彻底击杀。
“卡库莫拉!”
就在这时,那跳大神一般的龙姬,披头散发之余,陡然不知所谓地一声狂呼,衣袖拂火焰,双眼怨毒地看着徐山,满是皱纹的脸诡异抽动,空中传出某种异香。
瞬间,徐山脸色一变,居然就此伫立当场,不敢再前行半步!
“啊!”
古元泉突然就开始就地打滚,口中已经发出惨叫。
徐山皱眉,额头开始流汗:从那巫婆的怪叫入耳,他的身体内,肌肉骨骼和血液,就像冬日的冰霜大地,突然听到第一声春雷响起,虫豸苏醒,破壳而出,到处噬咬身边,吸取营养!
那根本不是某种想象的瘙痒,是真有异物虫豸在自己身体内部,啃咬血肉!疼痛像海啸巨浪轰地挤压心脏,涌向大脑,简直就要炸裂一般!
徐山低头看一眼自己裸露的手臂,肉眼都隐约能见,皮肤下有某种波浪起伏,仿佛虫潮袭身,他明白,要遭,前世小说中见过的蛊虫照进了现实!
要不是他的心似寒冰,神经如铁,必然一如古元泉倒地不起!
徐山念头一转,这般绝境,又是生死之地,哪里还推演计较何时中的招,元神跃在虚空,任**的疼痛继续,发出最后的指令,脚下一晃,就要扑捉近几米外的龙姬,胁迫出解药。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