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水宁观祖师殿举行了传承见证,计划赶不上变化,古元泉原本是要定传承人,但被徐山这个可能的下凡谪仙打断,变成了徐山皈依入观。
古元泉现在哪里还敢收弟子,只徐山是祖师仙魂转世,重归水宁,自己代师收徒,唤徐山为师弟,余众巴不得关系更亲,纷纷拜服,弹冠相庆,以后的水宁观,不得,已是真正的仙家落脚之地。
白日用餐,大家喜上眉梢,勉强压制住心潮澎湃,恭敬中远离古徐二人,只用眼神表达崇敬之情。
昨夜浮瓶起雷霆风雨,山下也有些信徒听闻了异常,上山朝拜,只见得以章川风为首接待的几位道士高人,解签斩钉切铁,底气十足,莫名多了一分自信与坦然,似乎一夜之间,这里变成了天上白玉京,而受礼是理所应当之事。
傍晚霍驰道才赶回来,这大汉尚未见到徐山,就听得众人特别是古洛阳卦了昨夜神奇一幕,知道自己果真得了仙缘,惊喜之余,也不知自己今日所获是否能入师傅法眼,抢入青石院,合身拜倒,颤道:“听闻我师昨夜大显神通,驰道却是错失了。师傅嘱咐的两件事情,已经办妥。”
完他就眼巴巴望向徐山,满面仰慕。
徐山理解他激动的心情,招手上来,看到四瓶敌敌畏,和数十袋血液,甚至还有冰块在旁降温,满意中叹息一声,也不瞒他,将昨夜与古元泉的话,也选择与他了,最后道:
“驰道,昨日我收你入门即缘,眼前我有一坎,不知得过与否,你我这心虽然比得天高,但依旧要做最坏打算,待会我会传你衣钵,明日我就将与古师兄前往慈利,你未来有成与否,皆无所谓,让那颗心通畅就行。”
霍驰道哪想到徐山出这般诀别言语,虎目掉泪,咚咚咚三个响头,哽咽道:“师傅切莫羞煞我了!你要闯五溪蛮,徒儿必然跟随左右!不过我另有一事情,好叫师傅得知。我在湘山富豪黄旭峰身边当了几年保镖头子,他身边还有几个异人,曾经我偶然听闻其中一人提到过蛊虫,我们湘山世外有高人,会解救蛊祸,当时我不在意,今日特地打听了一下,正式落实了这件事情,那高人就在芷江舞水河畔!”
徐山见他真情流露,心中亦有些所感,倾盖如故,白首如新,自己师徒二人也算一眼合缘,后面听得他的信息,倒是大奇,难道众里寻他百度,解蛊之路却在此处?!
舍近求远,是傻子所为,徐山虽然不惧生死,但又不是无脑白痴,于是细问详情。
原来这湘山盛产矿石,九十年代正是这汉国土豪出身之处,黄旭峰亦如那蜀山周永好,已然占了本省矿业半壁江山,身边除了霍驰道这种所谓俗家武道打手,自然还网络了不少世外异人。
霍驰道曾经数次救过黄旭峰的性命,今日下山,向其求助,自己师门中人中了蛊虫。
黄旭峰有土豪的豪爽气,不但帮忙协调县里的血库给出血液袋,还立即寻问身边异人,得知那芷江舞河畔,有妈祖一庙,修建已有两百多年,明面上是汉国内陆最大的妈祖庙,但背后却有真正的菩萨坐镇!
这湘西一隅,在十万大山边缘,其实也是巫门临界,蛊虫之术,世人不知不察,世外的修行界,各路散修妖家,依然会与巫门有争端,受到虫祸,就在那妈祖庙的菩萨护佑下,求得救赎,延续性命。
那仙家菩萨之名,本为“香杀月”,有人是梅花成精,但绝大多数救得性命的修行中人,感激之余,尊称其为南海观音再世。
徐山得了信息,若有所思,花草成精?菩萨再世?难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如此难言?而现在,一步步马上就要展现自己面前!
他看向古元泉,对方是所谓道教协会副会长,可依旧入眼一脸红色,古元泉羞愧之余,,这妈祖庙,因为地处红尘闹市,香火比自己道观还好,但这么多年,哪里知道背后还有这等传奇,就是这世外神仙,自己以前也只是听,直到徐山当面!
既然如此,徐山立即做了定夺,明日就前往拜会,然后让古元泉回避,将阴符术传给霍驰道。
阴符术是鬼谷一脉的传承,麻子当年并未要求徐山保密,这么多年,麻子不负责任,丢下自己就跑,徐山也是一个实用主义的货,连那河图瑰宝,都送给石兰,现在当然一丁点负担都没有。
不过鬼谷历代单传,事关天下未来,这点徐山心中有数,下一代传人还要十三年之后才会出现,他自不会给霍驰道,而只是传了修行上的法门。
他如今的修行,跻身现世的众生之巅,擒过化劲,见过天劫,推开众妙之门,阴符术也不再是当年眼中的样子,有了新的体悟。
他从化劲的本源谈起,力与气的分别,气与神的相合,神系自然后的显化,由浅而深,娓娓道来。
这算得上徐山第一次开坛讲道,徐氏道法理论从此真正降临人间,深山古观作证,夜幕山风为凭,可惜听众是霍驰道这个莽汉,除了最初听得力的至理,频频点头,后面就像听天书,目瞪口呆,只觉愚钝,愧对师恩。
徐山略有叹息,自己的理论,很多是物理学上的哥德巴赫猜想,与传统道家看起来格格不入,只得道出了麻子当年嘱咐他的截然不同的话语:驰道,以后得多学一些数理化的知识,方有助于理解我的传承。
霍驰道像个孩子,耳赤面红中拜服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