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履癸愿意一直陪着妺喜,什么也不做,握着酒爵,轻轻的摇着,看着妺喜在那轻轻起舞,歌声婉转,舞姿曼妙。
“当年的嫦娥也不过如此,而且嫦娥可没有妺儿的歌声,对古往今来,四海之内,只有妺儿最美”
第二天,赵梁和姬辛来宫中请示如何处置天乙。
“难道这厌人的雨真和天乙有关朕真的不能杀他吗?”
赵梁说:“大王,如今都城内,百姓都在传言天乙是水德之君。
如果天乙伤心,天空就会阴云密布,阴雨连绵
如果天乙流泪,则会大雨滂沱
如果天乙流血,则洪水将淹没都城,所有人都会被淹死,都城将不复存在。”
“这你都信?!”赵梁已经感到履癸的怒火要喷薄欲出。
“大王,不管这传言是不是真的,此时传言四起,立即杀掉天乙恐怕会造成民心恐慌。”
“杀不得,难道你要朕放了他?!“
“大王可知道夏台?可以把天乙囚禁到夏台,远离都城时间长了,慢慢人们也就淡忘了。”赵梁看来早已经想好了。
夏台在都城南面百里之外,历来是关押身份极高的天子家族或者朝中重臣以及各国诸侯的地方。履癸也许忘了夏台曾经发生的一切,一定会记得这里曾经是大夏先祖少康复国之前,当年放羊的时候所居住的地方。
但是履癸忘了少康先王的励志故事是因为当初夏朝失去了江山。
姬辛上前提醒说,“大王不要忘了后羿篡国之事。”
在大夏后羿这个名字响亮简直就如天神,但是这个后羿不是射日那个羿,也不是娶了嫦娥的那个羿。
这个后羿同样是射箭如神,能够空手掷出羽箭,而百发百中。后羿夺了夏朝江山数十年,直到少康复国,才又恢复了大夏王朝的统治。
履癸不屑的哼了一声,“天乙要成为后羿,恐怕他的射箭技术还要好好练习,要是战场上朕一勾砍掉他脑袋,那多痛快省事,如今真是麻烦。”
姬辛眼珠转了转,“把他关到夏台,如果他自己饿死,可不是我们杀的!”
履癸愣了一下,笑了,“还是你聪明,不可杀,那就让他自己饿死,就这么办吧。血泪皆无,大雨和洪水也就不会有了。”
于是履癸命令熊、罴二将将天乙押解到夏台囚禁。
天乙这次又被从牢房中提了出来。
天乙已经恢复了镇定,现在不会有任何事能够让他再紧张不安了。这次竟然被放入了一辆囚车,“难道这次要游街示众,然后再砍掉脑袋?”
天乙纳闷着,囚车竟然直接出了斟鄩的城门,朝着南边走进,周围跟着几百勇士,带队的是两个高大威猛,身形硕大的将军。
“这俩人怎么如此高壮!”
囚车晃晃悠悠的离斟鄩越来越远了,不知过了多久,天乙在囚车中远远的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土岗。
高土岗上长满了荒草,已经多年没有人来过了。
“囚车里长胡子的人好像就是商国的水德之君天乙国君吧”天乙听到自己的名字,四下里一看,只见路两边都是人,大家都在看着自己。
附近的百姓都迎出八九里外,大家都想看看这个仁义的水德之君,有的百姓想送给天乙衣服和食物。
天乙看到如此对人,心中感动万分,“没想到在大夏的疆域内,也有这么多百姓关心自己。”
“赶紧都闪开!”
天乙刚想接过那些食物,熊罴将军过来,把百姓手里的东西都抢过来扔在地上,然后将百姓远远驱赶开了。
天乙被带到了高岗上的一间屋子中,门口有粗壮的木头栅栏,这里原来有一间牢房囚室。里面极黑,多年没有人来过,而周遭草莽地穴,无限多的毒蛇、狐狸黄鼠狼在里面早就做了窝了。腥臭之气呛鼻子,到处都是各种动物挖出的浮土和地洞。
这里就是夏台。
夏台是一个古老的土台,远远的看起来古意盎然,高台的正中有一间窑洞一样的囚室,台下是看守的士兵住的营房。
天乙进入了夏台的牢房,举目四顾,徒然四壁,只有一个土炕,上面铺着茅草,天乙就躺在茅草之上,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不是被带来砍头的,换了一个牢房,而且在斟鄩城外,看来天子暂时是不想砍掉自己的脑袋了?!”
天乙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天子为什么暂时饶了自己一死,还费这么大力气给关到这么远的一个地方。
天乙胡思乱想着,既然暂时不用担心脑袋了,天乙的肚子就开始咕咕的叫起来。
“好饿啊!”天乙自言自语着。
天黑了下来也不见有人送牢饭过来。
“有人吗?!”
天乙无奈大声呼喊,也不见有人过来。远处那些士兵都是履癸的近卫勇士,可没有夏都牢房的牢头好说话,丝毫不理天乙,自顾自远远的喝酒吃肉。
天乙无奈只得躺到土炕上,又渴又累又饿,迷迷糊糊的想睡也睡不着。
晚上土炕上蚊虫叮咬,茅草下面各种虫子爬来爬去,囚室内蛇老鼠打斗声音,简直是痛苦至极。
天乙只好挨到门口的栅栏处,还好这里最少能看到远处的天空了。天乙静静地看着北斗七星,听着虫鸣,渐渐斗转星移,一晚上就要过去了。
远方出现了一轮红日,露水打湿了,栅栏附近的茅草和灌木。
天乙的嘴唇干燥的都要爆皮了,天乙趴在地上舔叶子上的露水,这些露水只能湿润下舌头和嘴唇,腹内开始饥渴如火。
天乙突然想,“难道他们要把我活活渴死饿死于此吗?”
渴死那种痛苦,还不如枭首来的痛快,漫长绝望凄惨的折磨,然后痛苦的要发疯,最后还是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