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依言躺了下来,上下打量江苾萃,眼神就有些疑虑,也别怪,江苾萃实在是太年轻了些。
江苾萃假装没有看见,先问护工要了以往的病历资料看了,又把老太太上下检查了一遍,老太太见真的是来看病的,倒也极力配合。
虽然老太太不愿意去医院,但是这样成天躺在床上也着实难受,能在家里治病,先不管来的是谁,都是好事。
检查完毕后,江苾萃便要马建国跟她到旁边的会客厅里,顺便问他要一个大一些的碗,老太太屋里人多,她也不好意思动手啊,再说总要保持点神秘感不是。
马建国着实不解,但也按照吩咐拿着碗过来。江苾萃将门虚掩,然后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子,旋开盖子倒了一些绿色的汁水在碗里。
把瓶子盖好塞回去后,她拿出一张昨晚徐念之画的聚水符出来,放在碗上面输入一道真气,便见那道符突然就变成了半碗清水,直接掉到了碗里。
这就是江苾萃想的法子,弄的玄虚了,她本来只计划那药汁的,不过徐念之给了她聚水符,那就更好了。那药汁呢,也不是别的,就是江苾萃在院子里池塘边扯了几根茵陈。
到了初秋茵陈有点老,江苾萃便向徐念之学习,早上用料理机放些水打成汁,然后煮开了,再用玻璃瓶子装了来糊弄人的。
茵陈虽然是路边常见的野生之物,但江苾萃小时候打猪草,后来又学医,还是认得的。这草药保肝降血脂抗动脉硬化,还有清热解毒等功效,实在是个好东西,也挺适合中风的病人。
马建国在旁边看着,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半天才期期艾艾道:“这个……江大师,这就是您的独门秘药啊?”
“不错。”江苾萃笑眯眯地说,“你把药端过去,让老太太现在服下,半小时后药性发作,我再帮她针灸。”
然后她不慌不忙,从袋子里拿出一本书来,看样子就打算坐着看书了。
马建国颤颤巍巍端着药水,想要多问几句,看江苾萃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不敢多嘴,只好走出来将半碗水交给护工,心一横,“你给老太太喂下去,半小时后江医生来针灸。”
护工没看到刚才那一幕,看马建国郑重其事的样子,也就依言把那淡绿色的汁水给老太太喂了下去,且是一滴不漏地都喂了。
老太太病了这段日子,吃啥都没有口味,听说是药,便也都咽了下去。
这半小时功夫,马建国在外面转了无数个圈圈,保姆被吩咐去厨房备午饭,护工在里面守着老太太,婶娘看着马建国绕圈子,把她的头都给转晕了。她想要到会客厅去找江苾萃问问情况,可马建国又不许去打扰。
马建国硬生生转了半小时,才轻轻推开会客厅的门,堆着满脸的笑对江苾萃道:“江大师,时间到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