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冬夜暮色如铅,沉甸甸的积雨云压在城市上空,让人倍显压抑沉重。
吴芳林,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禹承妍的女人吴承妍是她被北朝情治机关招募时,她临时将自己的姓换成了母姓,而她本来的姓名是禹承妍,她的大爷是三胖执政初期的托孤八重臣之一,后被清洗。现在的禹承妍正站在对面的大楼,手持着红外呈影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情形……据可靠线报,对面的居民楼604号房间居住、现正收到南韩秘密保护的北朝男人朴保进就是她刺杀的对象。
在她流露出脱离组织的意思的三天后,崔仁哲终于带回了那边的密令。党和保卫部原则上同意了劳苦功高的特工禹承妍的特殊请求,但是要求她必须再为组织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在颁发下这条即将蒸发的密令后,崔仁哲就两眼望着坐在对面在桌前翻阅着资料的禹承妍,欲言又止。
“……只有我一个人实施?”
“嗯是的,因为行动特工在南北朝韩谍战及后来的华国打击下遭受重大损失,甚至有不坚定的特工投韩,平壤短时间内在帝都失去掌控,而两天后朴保进就将离开北京叛逃南韩……所以,基地中心针对前级间谍朴保进的刺杀将由你一个人完成,此次行动没有外援,中心只提供接应你离开的车辆。任务失败或是超过时间接应车辆会离开并且不再告知。”崔仁哲道。
禹承妍一边听一边大致浏览一遍,然后合上了资料夹,身子倒靠在椅背上,眼神戏谑地看着崔仁哲道:“……如果不服从,就会被杀死吧?!”
“啊?!”崔仁哲讶道。
“我接了……”禹承妍道,“……必须做的事,无论如何都不得不做。”说完推开椅子起身,绕过了僵立原地的崔仁哲。
“其实,其实你可以不必如此的……只……只要你愿意撤回国内,一切都……你就不想念你十年未见的妈妈嘛?所以你……”崔仁哲终究还是没有将冷酷进行到底,在明知只要这样做了就会违反一系列保密条款和行动纪律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抱歉妈妈……”禹承妍眼神中的坚定出现些许动摇,随即又恢复如常,“……你们是不会明白,我就是这样一个渣到极点的人。什么都舍弃不了的人,想必什么也改变不了。”说完,拧开了门把……
……
这是帝都一个新建的小区,一水的高层住宅间,一条活水蛇形盘绕周延,亭台水榭杂落点缀……虽占地面积较为偏狭,却设计布局得极为巧妙,颇得地产大国的风水神韵。
可惜帝都虚高的房价,让这里的楼房空置率很高。四周的高层住宅,一到晚上,黑沉沉的就像深渊,半空中的点点光亮飘飘曳曳,更添几份鬼气。
禹承妍咬着手电,一手标记,一手扯着机构图在对面这座构造相同的大楼里实际勘察,心里算计着:“全玻璃外墙,三部入户电梯,两条消防步梯通道。若是南韩佬足够谨慎,该做的防御措施都做了,可能还会在顶楼天台动手脚。因为居住的人员较少,伪装潜入只要在稍加留意就有可能暴露……走廊、跃层、外檐,南韩的防备不算太严密,想不被发觉,似乎……如果这样……越过了前面这些障碍,那么只要……就可以……嗯”
实地看到了现场,禹承妍的信心更足了。时间紧迫,对方随时都有可能转移安全屋,她没有时间在搞什么假装租房秘密潜入,如果她所在这栋楼和对面的那栋真的如构造图显现的一样的话,她觉得自己强攻的话大概有七成的把握。
低头看了看手机屏上的那个男人,禹承妍打开包袱,开始换衣服。
利索地除下全身衣物,只余内裤的禹承妍光着脚蹬墙壁上,然后绑上扎带、插上飞刀,运动胸罩背面扎上一把手枪,大腿内侧各绑上一把,耳戴嵌入式降噪耳机,穿上防刺夹克,扎紧多动能腰带配带诸如强光手电、急救包、防割手套等项目。最后直接在外面裹上一袭骆色风衣。
对着小镜子看看,觉得少了点什么的禹承妍用从包袱里找到一副飞行墨镜。戴上,。
将换下的衣服和其他杂物装进背包里,提着下了电梯,找到接应的车辆递给了他们。
“你有口红么?”禹承妍冲车里坐在后座的一个稍显紧张的女特工道。
“啊有!给你!”后座的女特工翻找后越过前面的两个彪型大汉送到她手里。
“待会还你。”禹承妍手攥好递过来的口红,
天色,更加阴暗了。
一个裹着风衣的女子走进了住宅楼洞口,一步一行间松垮的衣襟随风摆动,露出雪白的大腿,白皙得亮眼夺目。
看着数字不断上升,禹承妍掏出口红,对着电梯门开始涂抹唇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