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微微摇头道:“江南李氏青龙剑掌这套化掌为剑的功夫独步武林,天下岂能还有第二家”,言罢拔出长剑缓步上前,“异鬼”眉头一紧,他看不清青衣男子之前的招数,不敢抢先出手,当即原地凝神聚气全神戒备。青衣男子慢慢走到近前,将长剑缓缓递出,剑尖慢慢逼近“异鬼”的身前。“异鬼”看着长剑一寸寸的在眼前递近,他再也按捺不住,右手五指成抓迅捷无比的探向对方肩头,使的正是之前抓碎魏清弓箭的那一招。魏清这次全神贯注的盯着青衣男子的招式,只听得他低喝一句:“好,这次是白虎神爪”,他手臂未动,手中递出的长剑却随之突然剧烈抖动,仿佛获得了生命化为灵蛇般剑尖乱颤。魏清感觉就像是青衣男子把自己的生命力注入到了长剑中,将手中的长剑和自己的肉体融为了一体。
“异鬼”猝不及防,顿时被在右手肘、右肩、右胸处点出了三朵鲜红的血花。“异鬼”加上之前左肩的伤处已然是身负四创,饶是他性情悍勇也不敢再上前挑战,更不用提文大和熊二了。青衣男子见对手已无战意,这才缓缓开口道:“还有玄武心法和朱雀翔云的轻功,你何不一并使出来”。“异鬼”迟疑道:“我师父的确还授我了一套内功心法和轻身功夫,但却不是你说的什么叫做玄武朱雀的功夫”。
青衣男子点点头沉吟到:“既如此便就不会错了”,他思量片刻,又问到:“难道江南李氏还有子弟留存在世,你师父姓甚名谁,有多大年纪,相貌如何,是什么时候去的北方?”
“异鬼”不敢不答:“家师自号离孤雁,今年五十有六,五年前云游至大金境内手创我摩尼门,因他老人家神通盖世,当即被皇上封为大金国的大萨满祭师,我摩尼门中人皆要以漆涂面,不以本来面目示人,是以我亦不知家师相貌究竟如何”,他言到此处顿了一顿,边偷偷抬眼注视青衣男子表情,边恭恭敬敬的说到:“前辈若是与家师有旧,不妨就请与晚辈就此一路北上以便重逢,家师现今在大金国深得尊奉,若是久遇故知定然欢喜,何况前辈身怀绝学,而今大金又正在用人之际,家师如向陛下推举,前辈定能……”
“不必多言”,青衣男子打断道:“摩尼门?离孤雁?江南李氏当不会是屈膝蛮夷之徒,此事个中原委我自会查访清楚,今日留下信件就暂且饶你性命,不过你终生不许再行南下,否则绝不相饶”。青衣男子言罢一挥衣袖,“异鬼”全身顿感一股无形的巨力夹着风声呼啸袭来,连忙全力运气相抗,但却犹如蜉蝣撼树般毫无用处,整个人就似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离地而起,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异鬼”起身,惊惧之下急忙运气行遍周身经脉穴位,好在发现自己未受内伤,想来青衣男子只是要展示神功以立威警告于己,并无意伤人。刚才领教了青衣男子这一拂之威,“异鬼”已知双方在武功修为方面是天差地别,自己就算再练上个三十年也决计讨不了好,他心下寻思今日只有暂时服软保住性命,待回去后禀明师父再做打算,师父的武功肯定是天下无敌的,这青衣男子决计不可能是对手。“异鬼”计较已定便当即一言不发,默默取出适前从魏清那里夺来的信件放在地上,拱手向青衣男子行了一礼,就慢慢的倒退着要离去。
魏清眼见青衣男子未出全力就连毙五敌夺回密信,就连之前不可一世的“异鬼”也已屈服于他的武威之下,想到此番危而后安,总算能够脱离险境南下报信,不由得心中大喜,只是这次全靠青衣男子搭救,自己在武功好手面前全无反抗之力,以后要想多杀女真鞑子报仇雪恨的话,总不能次次都寄望于又有高手相救。魏清想到此处又不由得暗下决心,自己也要习得如青衣男子这般出神入化的武功,方不负为人一世,他正自憧憬之时,忽听得一声猛喝:“金狗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