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同一个!”老人不无得意,“也就是说,你从这里出发,穿过一个山洞自以为到达了山的另一面,但实际上你又回到了原点!这座山没有另一面!可是,就在你穿过山洞又回到原点的过程中,有什么发生了改变:是方向,方向发生了逆转!也就是说,本来这排房子面朝一个方向,可是现在调了个个儿,面朝了相反的方向。不可思议吧?所以你现在沿着这条你坐公车来的这条路往回走,可以走到贺番镇,而不是回到县城!说是往回走,其实是在往前走!你可以理解成这条路是那条路的延续,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这样说,能明白吧?”
“差不多,”安娜含糊其辞。到此时,她已失去了对这些离奇事件探个究竟的兴趣:悉数接受即可。“就像空间整个翻了翻儿,是起点的同时也是终点,是这样吧?”
“差不多吧!”老人学她的话,“完整说来应该是这样的:是起点的同时也是终点,是终点的同时也就是起点。只不过方向不同而已!”
“呃,也可以这样理解:一条路的开始必然是另一条路的结束而这条路的结束也定是其他路的开始,如此不断周旋!”
“对对,”老人应合道,“但在不断周旋当中势必需要某个过程,比如刚才的穿山洞就是必不可少的,没有这个,前进的道路必然不通!”
安娜叹了口气点点头,不愿在这个问题再多费口舌,遂岔开了话题:“差不多明白了!有两个问题无论如何都想问,可否?”
“嗯,问吧。”
“你说的四年前那个被你吓晕的男孩儿是不是姓刘?”
“你认识他?”老人反问道。
安娜笑了笑,未作回答。果然是刘毅!
“另一个问题,”安娜说,“杨师傅何德何能让你这位老人对他那般点头哈腰,他臊不臊?我都有点看不过了!”
“这个嘛……”老人的笑容有些僵硬,“唉,说来话长,是关于我那个不孝儿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