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接过来一看不由得吃惊，切有大惊小怪之意，立刻做出反映，急道：华顿公司又贷款，而且还是四千万，他们还欠咱们五个多亿呢，旧贷不还为什么又贷新的？这样下去……听他的话口，在他的思想意识中，脑子里还真的有些东西，是没白上那两年大学吗？但是李纯可那样想，是埋怨也是评论：管那么多闲事干嘛！这就是京都市挑大梁的国营大公司，我们是输血管，不管公司得的什么病，哪怕是癌症，谁叫他们的上级是公爹公妈呢？听分行行长助理于青说，华顿公司是市高官上官何群的命根子，当然不只是它一家，不知道他是在给自己争气，还是给他那个书记的职务争气，总之跟党和政府有关，咱们是铁路警察各管一段！出了事由他们管。

而陆鸣却半斜着头却在想什么。

但是李纯继续牢骚，那怕什么？出了问题那是信贷科的事，分行拿的主意，工资发不出去了，穷的像个叫花子，那可是上万人的嘴，还不算他们家属。市政府拿不出钱来，就向银行伸手。我们成了奶妈儿了。

虱子多了不要，债多了不愁嘛。可是最倒霉的是咱们银行。肖梅的嘴可不饶人。但是李纯仍在牢骚：世界上最好当的是应声虫，党叫干啥就干啥呗。小陆，会做特转传票吗？刚学习回来快给忘光了吧？

“啊，没没没。”陆鸣急回答，但是他仍在思索自己心中的事。当然不是斜着头，而是正儿八景的，是专给周围人看的，现在的他可不是两年前的那个受气包了。

主任发牢骚是出出心里的闷气，也是让人们少管闲事。当然也是说出营业部工业信贷科的无奈，她在接到这份借款合同书时，信贷科的科长张胜利特别长叹了口气，说了声执行吧。我们是挡不住的拦河罢，信贷科的门坎儿华顿公司是可随时踢开的，无论我这个科长说什么。

“是阻拦吗？”李纯问。张胜利勉强地笑，意思是还用说吗，五个多亿的贷款在那儿顶着呢，可是不给又不行。这就是李主任在来之前的闪回。但那是她的主任室，而现在是眼前的陆鸣。

可是陆鸣想的跟她李纯不一样，他的心怎么也不能踏实。哥哥陆琪是华顿公司的总经理，是市高官上官最欣赏推崇的掌上明珠。去大学学习之前，这家公司的账上就趴着五个亿的贷款，两年过去了，不仅没还，还又增加了四千万元，再加上今天的四千万是五亿八千万元的债务。但是他想的不是这些永远还不清的贷款，而是他自己要注册的公司，这不仅是他的现在，更是他的未来。当然这是他心里的小九九，别人不会知道，尤其是这位主任。李纯问：你们知道这四千万是干什么用的吗？

肖梅想了想：您刚才不是说发工资吗？今儿是十四号了，今儿进账明天取款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