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司徒耀连忙示意他噤声。
沈月笙:“……”
敢情他这是装的?
可沈月笙瞧他脸色苍白的厉害,还是不放心,便给他把了一下脉搏,结果便是整个脸都沉下去了。
“陛下,你这是不要命了吧?!”沈月笙控制不住自己,顿时发飙。
司徒耀扶额。都让你不要声张了,你怎么还……
姜雁容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问道:“月笙哥,怎么了?”
“你赶紧看好他吧,他若是再这么胡闹下去,没准哪天命都没了。”沈月笙气得口不择言。
姜雁容闻言愣了愣,“……月笙哥?”
“对不起,我可能有点激动。”沈月笙被姜雁容这么一唤,便冷静下来了,“可你们家陛下这样的,真该好好管管了,他以后若是再这般乱来,我真真是不想管了。”
姜雁容听得心惊胆战的,“月笙哥,他……他究竟怎么了?”光是听沈月笙说着话,就够吓人的了。
司徒耀生怕沈月笙再说出什么来,便装模作样装出刚醒过来的模样,声低气弱地说道:“别听沈大夫危言耸听的,大夫不都是这样的么?”
“司徒耀,你摸着你良心说话,是我危言耸听么?!”沈月笙这会儿要是有胡子,都早就要吹胡子瞪眼睛了。
姜雁容眨了眨眼:听他们这话的口气,怎么感觉他们两个关系非同寻常呢?
“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什么。”姜雁容肯定地说道,这口气绝非疑问。
司徒耀与沈月笙下意识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否认道:“没有。”
当然,某陛下的语调,依然是有气无力的。
没有。连说没有都这么异口同声的,怎么可能是真的没有?
最开始月笙哥还是与陛下十分不相熟的模样,这才过了几个月,这两个人便像是多年的故交老友。哪怕是一见如故也没这么快吧?
“既然你们都不肯说,那我也不问了。月笙哥,陛下腹部的伤口很深,我方才给他紧急处理了一下,上了药包扎了,但不确定有没有伤及其他脏器,你再好生瞧瞧吧。”
说完,姜雁容便后退了两步,恭恭敬敬向司徒耀行了个礼,郑重道:“陛下,臣妾先行告退了。”
“雁容,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月笙忙不迭追过来,想要解释。
但他刚要追过去,便被司徒耀拽住。
沈月笙不敢置信地看了看司徒耀,就在耽误的这会儿功夫,姜雁容冲他微微颔首,便走了。
姜雁容一走,晴雨妙玉也就跟着走了。
屋里头便只余下司徒耀、沈月笙还有王德三人。
“你怎么就……”沈月笙有一肚子的气,但看见司徒耀这副病怏怏脸色惨白的模样,便也张不开嘴骂他了。
王德生怕这两位再闹点什么矛盾,连忙劝沈月笙道,“沈大夫,您先给陛下瞧瞧吧。陛下的龙体要紧。”
“病死他算了!”沈月笙没好气冲司徒耀翻了一记白眼。
王德顿时一脸惊恐,连忙说道:“沈大夫,这可不行啊,陛下可是一国之君,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说着就要给沈月笙跪下了。
沈月笙叹气,赶紧扶了王德一把,“王公公,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别急。”
“王德,你先出去,朕有些话和沈大夫单独说。”司徒耀虚弱地吩咐道。
“……是,陛下。”王德其实是不放心的,但这是陛下的命令,便是圣旨,他也不好违抗。
待王德下去之后,司徒耀才转头去看沈月笙,说道:“你不要这么吓唬王德,他跟了朕这么多年,是难得忠心的奴才了。若将他给吓跑了,朕可没地方再找一个去。”
沈月笙听他这么说,脸上却毫无波澜,反而质问他道,“你为何要气走雁容?”
“她难道不是你给气走的么?”司徒耀不以为然。
沈月笙便气得想打他:“陛下!”
“沈大夫,年轻人别这般火气大。”某陛下一脸的欠扁。
“……”沈月笙真是被他气着了。
他也深知,再跟这个人兜圈子下去,说到明日也说不出个所有人来。沈月笙便作罢了。
沈月笙径自掀开他的衣襟来看,腹部缠了纱布,但没有缠的特别厚重,应该是雁容既担心伤口包太紧不好、怕他来了要拆开太麻烦,便稍微缠了几层而已。
沈月笙让司徒耀配合着,才拆开了那些纱布,但伤口又渗出血来了。
“沈大夫不要一脸朕得了不治之症,没几日好活的表情,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朕的贵妃呢。”司徒耀戏谑道。
沈月笙没忍住给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怕雁容看见你伤的这么重,就做戏气走她,可你的身子你比我清楚吧?我几次三番警告过陛下的,不到万不得已,你别再运转真气了,你体内的毒并没有完全控制住,这般下去,只怕也没多久好活了。”
“嗯。”
嗯?
这算是什么回答?
沈月笙原本还想追我的,但看司徒耀不愿意说的样子,他也就懒得问了。有些话,还是让他留着去与雁容说吧。
他就做好一个大夫该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沈月笙。”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