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渊肉痛了一会儿,很快就意识到商家这手笔不简单啊。
“这衣服,竟如此华贵?我不过是在商家为客罢了。”沈慕渊这么想着,也便这么说了出来。
“公子不必介怀。”惠长卿倒不以为意,区区一件见面礼,凭他眼界,倒也不放在眼里,“百盟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宫家灭门,商家自危,自然小心谨慎,不敢轻易得罪外人,秋水山庄近些年虽然在武林中名声不振,但家业已显,公子又适逢其会,一战成名,站在秋水山庄身后,自然不会让人小觑。只有那些自视甚高的小门小户,才敢小瞧了秋水山庄。”
沈慕渊面无表情:“阁下对秋水山庄的看法才是过了头。”
惠长卿笑了,他称沈慕渊作公子,而沈慕渊称自己为阁下。想要撇清关系?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惠长卿笑道:“公子身为一庄之主,难道对自己的产业没有信心吗?”
沈慕渊不语,他又不是来享福的,就算自己坐享亿万家财,最后回家了,都是浮云,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再说,秋水山庄自始至终都只有产业,没有什么武林势力威慑,发展太过,只能让人当盘菜给吞了,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秋水山庄的生意虽然红火,但根基不足。”沈慕渊说。
惠长卿的脸上闪现一种揶揄之色:“公子难道还想要假装不知情吗?在下观察公子许久,初见时还以为公子真如水管家所说,不通世事,仅痴迷于武学,如今看来,那些都是假象,公子心如明镜,却不愿拆穿,明明胸有丘壑,却装做不闻世事。只要公子愿意,秋水山庄便可名震江湖,哪怕取百盟而代之,也无不可能。”
沈慕渊:……这究竟是什么南辕北辙的误会,让这位大哥有了这么可怕的认知?
惠长卿又意味深长地道:“公子身后,可不止秋水山庄。”
沈慕渊假装听不懂,当然也真不知道惠长卿背后到底有什么神秘力量。惠长卿这个时候好像又有了愿意吐露身份的意思,但是这种决定人生的大事,沈慕渊作为临时外来人口,总不能擅自为原主做这样的主。
惠长卿隐约懂得沈慕渊虽心如明镜,却没有与之相称的野心,也不以为意,为沈慕渊续上茶水。有些事,只有站在一定高度,才能成就,没有野心不怕,有能力站得住脚才最重要。对这一点,惠长卿很欣慰。
换个话题。
“百盟如今形势如何?商家,还是岳家?”沈慕渊问,话中极简,但相信惠长卿能懂。
惠长卿伸出指尖点了点茶杯的杯沿,“宫家灭门,商家也难独善其身,岳家早有虎狼意,这么好的机会,哪还肯放过?且看着吧,宫岳商萧余,百盟的五大世家已经要重新洗牌,百盟内乱才刚开始,后头且有好戏可看。”
“这么说,难道浩然宗要站到岳家身后了吗?”
惠长卿:“的确,想必公子也听说了,岳家的大小姐很早便与浩然宗的下任宗主订了亲,如无意外,好事将近。”
沈慕渊听闻,不仅怀疑惠长卿对八卦消息的敏感度。
惠长卿见他不说话只抿着嘴唇,不由失笑:“公子想必也听说了岳家大小姐与陆大夫的事?都是江湖谣传罢了。”
“我此行与那岳姑娘也算相识一场,相处时日也不短,她的确与陆兄,嗯,关系非浅。”沈慕渊马上想到陆无那来自岳华蓉对他仅58分的悲剧的好感度数据。
“岳家筹谋多年,才真正与浩然宗直系一派有了联系,定不会因这种小事,就放弃联姻之事的。”
这想法也很符合常理,可惜,八卦里的男女猪脚的心情谁都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