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站在这的,哪个不是人中龙凤,所以都心里跟明镜似的。
钱宰也是毫不吃惊,“哼”了一声说道:“陛下赐我御史台监察百官之权,不猜怎么去查。”
郑宏点头说道:“既然钱大人是猜的,那你怎么会猜到王鉷死于狱中呢?”
郑宏此话一出,李林甫便感觉事情不妙,而朝中的众臣也是纷纷的议论起来。
“这,这。”看着无言以对的钱宰,郑宏心中想乐,看来是李林甫告诉他的,而且李林甫好像也没有核查过此事。
当初李林甫找到钱宰,以御史大夫的位置利诱他,让他嫁祸杨国忠,事情办成后,钱宰便可得到御史台大夫的位置。
受不住诱惑的钱宰才买通狱卒加害王鉷的。
人老成精的李林甫居然完全置身事外,丝毫抓不住他的把柄。
郑宏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天知道王鉷得了尸疰之症,碰巧又得到刚刚发展的梨园暗装来报,说是此事大有可疑之处,略一思忖,郑宏便想明白此事,于是他就索性将计就计,让王鉷假死,看看能不能钓出大鱼。
果不其然啊,今天这个御史中丞便上钩了,可是郑宏看着上首的那条更大的鱼,便忍不住留出了口水。
“老家伙,还不上钩吗?”郑宏死死的盯着李林甫心里想着。
感觉时机到了,杨国忠紧忙出班奏道:“禀皇上,这王鉷在大理寺监牢并没有死,那日下官的得知王鉷得了尸疰之症,便开始为他四处寻医,偶然间得知万世斋的刘志安可以治疗此症,礼部尚书何大人的孙女,就是被刘志安医好的,臣便前去求药,现在王鉷服了药,病情已见大好。”
“王鉷没死?”李林甫听后大惊,随后看看站那的郑宏,郑宏此时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表情极具挑衅。
李林甫此时已经知道上了这小子的当了,看来钱宰也完了。
“好在这事就算败露,跟自己也没关系。”李林甫看着盟友受难,第一想的还是要置身事外,撇清关系。
玄宗皇帝知道何青雨得了尸疰之症,那日他拿这事吓唬过郑宏,可他还是向何知忌问了一嘴,加以确认。
何尚书立即出班答道:“杨大人说的没错,臣的孙女就是被万世斋的刘神医治好的。”
何尚书的话音一落,杨国忠又立即拱手道:“陛下,这尸疰之症的发病区是在城南,而大理寺监牢是在皇城之中,臣怀疑是有人在王鉷的饭食里动了手脚,所以臣派人严查,抓到了做手脚之人,经那人招供,他也是钱宰指使的。”
众人皆看着站在大堂中央的御史中丞钱宰,此时钱宰已经知道自己完了,便身子抖如筛糠。
唯有郑宏死死的盯着李林甫,郑宏现在还真有些佩服这个老家伙的隐忍了,“那你就继续忍着。”
郑宏急忙又对钱宰问道:“说吧,钱大人是听谁说的王鉷已死,或者是直接告诉陛下,是谁要加害狱中的王鉷。”
此时如同砧板上鱼肉的钱宰不知该说些什么,依然是默默的站在那里不知声。
可是大堂上李林甫一党的官员们不傻啊,这还听不出来怎么回事,那还问个屁啊。
“谋害狱中王鉷的竟然是李林甫。”这让那些官员们不禁心头一寒。
想起太子李亨当初为了郑家一门的清白,明知是圈套也不顾一切的往里跳,此等仗义之举,已经和今天的李林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郑宏此时满意了,今天这个李林甫出不出头,今后都将成为孤家寡人,任谁也不会跟他混了。
终于听懂全部问题的玄宗皇帝已经勃然大怒,一声怒吼道:“御史台,肃正纲纪的御史台竟然已经烂到如此地步,郑宏,郑宏。”
天子一怒,在场的众位官员都是心惊胆战,就连郑宏也不例外,玄宗皇帝将他的名字喊了两边,郑宏才缓过神来,于是急忙上前拜道:“臣在,臣在呢,陛下有何吩咐。”
玄宗皇帝接着怒斥道:“朕命你的梨园卫进驻御史台,将所有官员都从上到下的给朕查一遍,如还有作奸犯科者,立即缉拿。”
玄宗皇帝一怒之下竟然把郑宏的老底揭了出来,郑宏也是无语了,但也只好应了一声。
而在场的百官皆是一惊,“梨园卫,郑宏”他们正在努力着消化着这个信息,难怪郑宏今天可以与他们一起站在这朝堂之上,原来是这个原因,当今陛下怎么也搞起这事来了。
“酷吏”众官员想到这个词后,皆是带着一丝羡慕和恐惧的眼神看着郑宏。
郑宏见自己漏了底,刚开始还有些心虚,但是在一细想,便很快得释怀了,于是心里想道:
“如今的大唐看似繁荣,朝堂之上已经如此糜烂,既然皇帝给了我这个权利,那我做他一次酷吏又如何,只要谁挡住了大唐前进的脚步,那我就狠起来给你看。”
想到这的郑宏看向上首的李林甫,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