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凉如水,过了仲秋,秋味更浓了,吴中的夜色被一片云挡得严严实实,有人躲在夜色背后,今夜至少不止一个人。亥时刚过,吴大先生卧病房中,吴风雨带着丫鬟先行离开,片刻后吴晴随后离开,吴风雨一副急性子,走得很快,吴晴款款的走着,完美的身材的每一个部位的扭动着,像春风拂过柳树的婀娜,像细雨拍打荷叶的多姿,让我念及整个下午的为人白眼和质疑,满是压抑的心神瞬间荡漾起来。我们都没有睡去,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夜晚揭开面纱,等待月光落在地面。但是,夜无人亦无声。就这样过了整个夜晚,做一个幽人,辗转房内,实在忐忑难安,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而她却增添了无数机会。清晨,天很干净,侯门深似海,吹不进来太湖的雾,里面的迷雾也无法逃出。天亮不久,已有不少豪杰来到园子中,意图探望吴大先生的伤情,但是却没有人敢推门而入,不多时,吴二爷领着吴晴和吴风雨也来了,丫鬟轻轻地打开房门,她们甚至没有惊呼,仿佛沉醉在了桂香之中,屋里的人死了,两个守夜的丫鬟和吴大先生,死得很安静,一脸平和,满屋子的桂花香气氤氲其中,而屋里的三人只是沉沉的睡去,门外的人只是不愿意将他们叫醒。然而死亡是无法改变的,人们只好为努力为自己辩护,吴风雨似乎被震惊了,远远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也许他还年轻,吴晴站在他身边,低着头默默的抽泣,好一个美人,梨花带雨,秋如春沐。吴二爷正在认真检查尸体,吴笙在一旁嚎啕大哭,潇湘公子静静的陪伴着她,一脸深情,一脸惋惜。四周的豪杰们交头接耳,似乎在统一意见和怀疑,如初更的狗吠,三更的鸡鸣,凌晨的猫叫,在他们眼里都是令人窒息的揣测。吴二爷仔细检查了一柱香时间,满面焦虑不安的说道:‘全身无伤口,也没有中毒的症状,也没有内伤痕迹,周身有桂花香,面有血色,跟吴非一般,无法断定死亡时间。’众皆哗然:‘难不成三人自然死亡于房间内?’吴二爷冷静地说道:‘可能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身亡,不然这浑身散发桂花香气格外奇特。’四面一片宁静,中间有一人说道:‘江湖人尽皆知,唐家武功,暗器和毒术天下第一,况且昨日两人又有争斗,唐佣更是伤了吴大先生,以我等愚见,此事还得烦请唐佣解释下,若是有异,只怕今天是出不了吴府了。’说完他愤而望向四周,只是江南的豪杰们并未响应,而是各自沉默着。相比出风头,他们更不愿意引火上身,也不愿意得罪唐家,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他们大都不会表态,所以四面安静得有些可怕。吴二爷耐心地说道:‘昨日吴大先生已经说了唐佣不是凶手,而从下午至今,唐佣兄弟从未离开房门,所以今日更不可能是凶手。此事必有蹊跷,还需要证据证明,望诸位不要切莫揣测,落人口实。烦请诸位回房歇息,在府上多住些时日,如有事者,也可以离开了,家中变故,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第二日,宾客大都已走,只剩下捕头,摘星怪,云梦圣手,潇湘公子,白衣少年和我尚在。有些人无处愿意去,有些人别有所图,有些人忠肝义胆,有人不知何故,我也没走,我大概是个奇怪的人,我并不是因为吴家而留下,是因为我在等水落石出,等寒剑浮出水面。下午,吴府很宁静,吴晴独自一人在庭院深处往来,我从远处看她,绝不似吴笙那样的仙女,仿佛她就应该出现在这样深似海的院子,凭借这姗姗的脚步便可以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她似乎在犹豫这什么,也可能是过于惊恐和哀伤。一天没有见到的吴风雨从另一边的长廊走下来,温柔的说道:‘大姐,别再踱步了,有些路不应该这么走,世事早已面目全非,你走得那么远,还是从前的样子吗?’吴晴垂着头低声说道:‘我走得再远,也是为了让你走得踏实。如果世事不如此,你可能就没有脚走这些路了。’吴风雨冷冷的说道:‘纵繁华事散,也坐拥谷园,何必做坠楼人?’吴晴慢慢的抬起头,依旧很柔的说道:‘可秦王无道,欲灭燕世子而安枕,我不过是易水畔荆轲鬼。’吴风雨有些愤怒,转脸说道:‘荆轲不过失败之鬼,秦王却有一统之功,天意如此,燕当灭,荆轲当死,有些事,是不可为也。’吴晴安静地说道:‘世事总是不可为而为之,今我不是荆轲,意愿鱼腹藏剑。路已走,难回头,纵使有变故,我自己承担,你就不要妄自插手了。你还小,路还长,有些事,就假装不知道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言罢,吴风雨匆匆赶回自己的房间,轻轻的关上门,吴风雨满面怒火,呆呆的站了许久,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不觉已八月末,江南的秋来的很慢,梅庄的芦苇可能还绿着,西山的农人也许在收割稻谷,可苏州吴府庄园里除了桂花老了,其它却没有太多变化,吴非和吴大先生已下葬,没有邀请太多人来吊唁,似乎一切都在默默的结束中。人都走了,摘星怪和白衣少年一路向北,云梦圣手独自去了钱塘,捕头走了,他的字画很重要。潇湘公子带着吴笙走了,乘船沿着吴淞江而去,一艘三层大船,装扮极为富丽堂皇,有十名美貌的婢女,有十名老到的船家,说是泛江,说是泛海,这样的船,即使他们住在海上,也不会有人怀疑。一场夜雨,秋凉如蚕衣,丝丝入肉。秋雨绵绵,也许许多天也晴不了,这样的夜晚,若有人趁夜色而来,大概也不易让人察觉,若有人离开,想必也是。三更雨,空阶滴至明,屋顶终于有了脚步声,我轻轻出门,只见一个黑色劲装男子往郊外而去,此人轻功极好,但是比潇湘公子和寒剑差距上远,我轻轻一跃,静悄悄的跟在身后,不多时,吴二爷也跟了上来,与我点头示意,黑衣人到了树林里,在一间凉亭里静静地站着,我与吴二爷静静地走了进去。吴二爷经验老道,静静地说道:‘夤夜引我二人来此,为何?纵使调虎离山,我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吧。’黑衣人一言不发,只是站着,呼吸声愈发沉重,可能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定,此刻正在最关键的地方。片刻后,黑衣人转过身,揭下面纱,吴二爷大吃一惊,几乎要坠倒在亭子边。颤颤巍巍的说道:‘怎么是你,为何是你?’黑衣人是吴风雨,他轻轻地拿出一个紫色的瓶子,冷冷地说道:‘这就是毒死二叔和大哥的毒药,他们都是我杀的,为了掌握吴府的大权,为了在武林有一席之地,我只好杀了他们。’吴二爷全身颤抖着回道:‘畜生,自己家人,无冤无仇,你却要同室操戈,为何今日不把我杀了,杀了我,吴家就是你一人的天下了。’吴风雨略带惭愧的回复到:‘我是不该杀他们,父亲,可是这些年,我们在吴家有何地位可言,吴家以武功排位,这一辈中,我武功天资最好,为何二叔却执意让大哥做接班人,他们不仁,我才不义的,父亲,今日,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后悔。’吴二爷似乎被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微微地说道:‘这是你的意思?你才十六岁,你不应该这样。’吴风雨满是疑惑的质问吴二爷:‘父亲,我不想只活到十六岁,二叔早已在外面请好杀手,我不杀他们,便会为他们所杀。’‘吴非本性善良,虽然天资不高,但是绝无害人之心。’吴风雨默默低下头,许久后说道:‘父亲,斩草除根啊!若非潇湘公子,连吴笙也得死。’吴二爷极其愤恨:‘你竟如此铁石心肠,今日,我不杀你,天理难容。’言罢,就要拔剑。我匆忙上前劝道:‘还请二爷息怒,准允在下问几个问题。’吴二爷怒目而视,说道:‘事已至此,家门不幸,贻笑四方。还有何好问的,今日必杀此贼。’‘二爷莫急,人命关天,死了就再也不能说话了。’吴二爷悻悻而退,我问道:‘吴大先生和吴非皆是为你所杀?’吴风雨满脸傲气,回道:‘是又如何?’吴二爷指着吴风雨怒道:‘畜生。’‘二爷莫急,容我再问几个问题。’转身对吴风雨问道:‘你近期出过苏州吗?’‘没有。’‘你可认识寒剑。’‘不认识。’‘那凶手不是你。’‘哦!不是我还能是谁?’‘能让你如此掩护,甘心为其顶罪的,还能是谁?’‘事已至此,纵然她有千般不是,还请放过她,她是个可怜人,一心为我,我甘心就戮。’‘若现在赶回去,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若迟些时候,她发觉毒药不见,必自戕。’吴二爷百般不解,追问道:‘那凶手是谁?’我默默低声回道:‘吴晴。’夜雨未停,只见三条黑影,出了凉亭,如骤风般奔入城去。”
“吴府安静,家童和奴婢都未醒,还有微弱的鼾声,只有吴晴的院子还亮着灯,三人匆忙推开房门,吴晴已在梁上结好白绫,被我们匆忙的打扰吓了一惊。她讶异的看着我们,她是如此美丽,楚楚可人,微微皱着眉头,像似一朵怀有泪水的云,沉沉的,让人忍不住撑开伞,轻轻的拖住她的下巴,不让她害羞的垂下头去。我轻轻地说道:‘若迟些来,二爷和吴公子岂不是要后悔终生。吴小姐认识寒剑吧?’吴晴浅浅的说道:‘认识,数月前他重伤卧在江岸,我救了他,他赠与我一瓶毒药,并答应帮我办一件事。’‘所以你让他杀吴大先生和吴非。’‘是,也不是。’‘怎么说。’‘为了避免风险,我只是让寒剑帮我联络了江湖上最好的杀手,可是他们却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梅庄,所以只好我和寒剑亲自动手。’‘是最好的杀手?’‘寒剑说是。但也不是,最好的杀手被二叔请来杀我弟弟吴风雨了,他请的是最厉害的杀手。’‘可是你们没想到的是请的杀手为了追求名利,在梅庄截杀了吴大先生请来杀吴风雨的人,而他们却因为是唐家的败类,被我所杀。所以你们铤而走险,自己动手了。’‘是,寒剑化装成仆人的模样,毒死了吴非,然后用唐家的武功嫁祸于你,想逼你和吴大先生动手,然后借你之手杀掉吴大先生。只是没想到,吴大先生竟然相信了你,而此时寒剑已走,更没有办法能进吴府,我只能自己动手毒死了二叔。’‘了然,为求自保,你并无大罪,此事已了,我绝对守口如瓶,还望诸位放心。但有一个问题,寒剑何在?’‘吴非死的当夜,寒剑便离开苏州了。我不知他的去处,但是他带来的妓女尚在城中的梧桐客栈中,你去问问,或许她知道寒剑去处。’‘多谢!’吴二爷呆呆的站着:‘原来二弟竟然如此毒辣,吴晴做事也绝了些。江湖是重义的江湖。不再适合我了,从今日起,我隐居太湖西山,吴府事你兄妹好自为之,切莫再来找我,唐兄弟若来,我欢迎之至。就这样吧,我走了。’言罢,绝尘而去。”
“迈出死气沉沉的吴府大门时,天微明,熙熙攘攘的街市,买早点的,买菜的,卖鱼的,担夜香的,都用着各自的方式努力的活下去,他们身上都有各自生活的味道,可能他们不知足,但是他们越来越平庸和卑贱,越来越找不到改变的办法,他们是可怜人,不是必须的,但是必须有这样的人存在。古老的苏州街市,走着一群古老的吴国人,每一个刚进城的人,都像是病态的西施,带着哀怨和惋惜,江南深秋的清晨,有些凉,雨停了有一会儿了,街道还是很潮湿,南方总喜欢用青石砌成街道,用柏木攒成房屋,雨后,显得格外冷清,很少有人说话,怕惊醒住在这里的人。一切都奇怪着,没有太多道理和逻辑,这么早便占领这座城市的人却不属于这里。”
“梧桐客栈,并没有梧桐,整个苏州也很少看见梧桐,可它叫梧桐客栈,可能是店主人爱好梧桐,也可能是店主人爱好人静,可爱好人静的人开着客栈,似乎不太合理。所以这间店在一条幽静的巷子里,巷子种满各式的花草,能找到这里的人一定是爱静的人,或者是有秘密的人,这样的人不多,所以梧桐客栈生意一定很惨淡。对于这样的地方,我一般不轻易打扰,门轻掩着,推门而入,一个偌大的花园,两侧各一座假山,种有许多花草,一棵榕树,挂着安静着的秋千,穿过花园才是客栈。店家尚未起来,我轻轻跃上阁楼,沿着那日马车上的香味找到了一间雅致的房间,房门掩着,插着门栓,我不愿意引人误会,所以选择了最粗鲁的方式,从另一边推窗而入,床没有放下帘子,她慵懒的躺在床上,似乎还在熟睡,似乎在等人归来,我从未见过她,可熟悉这种气味,让人沉迷其中,似乎醉在女儿国里,被载歌载舞的优伶抚摸了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她头发梳理得很是整齐,脸上没有妆,却白璧无瑕,精致纤细的眉毛,闭着眼睛,睫毛整理得很是整齐,不算高挺却很精致的鼻子,勾人的嘴唇,圆润的下巴,她赤裸着全身,丝质的罗衾盖着半边胸脯、肚子和大腿。她轻轻的喘息着,似乎有一个美丽的梦引诱着她不断蹑足,足,一双精致玲珑的小脚,白的像冷冰冰的玉,白的像软绵绵的云。她每呼吸一次,挺拔的胸脯便随之微微颤动,让人忍不住伸出双手,去揉捏天上的云朵,狠狠将它吸进口中,细细地咀嚼。她沉睡了许久,像一只安静的狐狸,招摇着毛绒绒的尾巴,我就静静的坐在窗边的雅座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运着功,克服眼前的诱惑和昨夜的困倦,我大概是很疲惫了,大概是被这样的气味赠与了内心的安宁,竟然沉沉的睡去,梦见当年在长江行船,拼命的掌着舵,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醒来时,已是午后,我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内衫上还透着微微的汗渍,她早已穿戴整齐,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涂抹着胭脂,我想起床,却感觉甚是乏力和饥饿,回想起来,我虽已许久没有好好吃饭了,但至少不会如此虚弱,她并没有理会我,自顾自的梳理着自己的妆容,我努力的坐起来,狼吞虎咽的吞着窗边的糕点,喝了一杯热茶,然后再安静的躺下了,很快,我感觉我又将沉沉的睡过去,只见她缓缓的走过来,坐在床头,一双深如大海的美丽的眼睛凝视着我,我被她关在了海底,沉重如山的压力顷刻而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窗外华灯初上,夜空阴着,乌云很低,她安静的坐在桌上,一边吃着丰盛的晚餐,一边凝视着我,我似乎恢复了一半的力气,安静的坐了起来,然后走到了桌上,我似乎太饿了,拼命的将桌上的食物塞进胃中,她并没有太吃惊,只是一脸平和的看着我,我含混不清的问道:‘我怎么会睡了一整天?’她似乎被我的话逗笑了:‘一整天?哈哈,你睡了足足有十天了,只在第四天的中午醒了一次。’我顿时惊讶的张着嘴,满嘴的食物沿着下巴掉了下去,一脸茫然且疑惑的问道:‘姑娘可别逗我,我怎会浓睡十天?’她很是欢欣的说道:‘没错,你来的时候还是八月末尾,今天已是重阳了。’我一脸不解,询问道:‘怎会如此?’女子哈哈大笑:‘你不怀疑我用药害你?’‘你若存心害我,我定活不到此时。’女子满是赞赏的看着我,说道:‘你很聪明,木公子肯定也很欣赏你吧?’‘是,那我为何会如此?至今,我还甚感乏力。’女子浅浅的看着我,淡淡的说道:‘你已经没事了,现在只是太饿。那日清晨,你推窗而入的时候,我并没有睡着,而你也并没有色胆包天,所以我知道你不是坏人,那么你定是有事而来,你来之前已经中了毒,毒是我家传的毒,名叫花香冢,人中此毒,一遇花香,半个时辰内必死,死后满身花香,故名曰花香冢,此毒药仅我家能解。所以,是我救了你的命,你得感谢我。’我惊得恍惚错过了一个春秋,颤颤地回道:‘姑娘救命之恩,我万死难报,可我何时中了此毒,莫非我家主人木夫人、吴非还有吴大先生都是死于此毒?’‘我不知道,一年前,我只是将此毒赠予寒剑一瓶,至于你,应该是来前数个时辰前中的毒,走进院子时,感染花香,你是唐家人,应是寒剑对你下的黑手吧。’‘不是寒剑,是吴晴和吴风雨。你就是跟着潇湘公子和那个和尚的妓女吧?和尚就是寒剑易容的?’妓女很是钦佩的看着我:‘没想到你这么聪明,连潇湘公子都没有看穿我俩的身份,你竟然看穿了。’‘是,我也是你们走后数日我才追忆起和尚的身形很像是寒剑,而咳嗽正是证明他重伤未痊愈。联想到此处,再有众多的事故,他必是寒剑,可你不像是妓女,按你的说法,你应该是毒王的后代。’妓女很是深情的盯着我,说道:‘你可真聪明,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我名字就叫妓女,可我并不是妓女啊!毒王是我的祖父。’‘为什么有人给你取这样的名字?’‘我自己取的,我喜欢这个名字。’我很疑惑的问道:‘你应该知道我是唐家人,是要杀寒剑的,你为何又要救我?’妓女依旧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我,款款说道‘因为我要你替我杀了寒剑,我跟她三年感情,三年苦苦追随他,想不到他为了吴晴那个寡妇,竟然将我抛弃,你应该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吧,他去了辽东,去找长白山万年参王去了,传言吃了它可以治愈内伤,功力增倍。你此去若是见到他,一定替我杀了他,带他的一只耳朵来毒王谷,我必有重谢。’‘此事在下必当效劳,以报姑娘救命之恩。还有一事,寒剑手里还有花香冢,我此去若再中毒该怎样察觉和怎样医治?’‘此毒融入全身血液,闻到花香后,首先会从腋下和头皮渗出花香来,此时需封住全身血脉,然后再找解药医治,只要七天内配置好解药,便可无虞,解药需一根千年老参,越老见效越快,另外需蟒蛇胆,蝎子尾,鸩喙,熬一个时辰就好。’‘谢姑娘,你且回毒王谷等候,此事若成,若有机缘我定前来做客,若无机缘,我定会传音与你。’‘好,那奴家在此谢过唐公子,你且在此休息半日,恢复后再远行,我为你配置了一颗毒王丹,在你昏迷期间服用,此药可保你免受一般迷药和寻常毒药的伤害。既如此,奴家这就走了,公子保重。’言罢,妓女深情的与我对视了许久,然后转身,慢慢的推门,款款而去,不多时,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出去。她走了,走出了我的附近,走进了我的回忆。许多人,我再也不会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