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张口答应,旋即一道白光闪过,斗转星移,自己又躺到了一处悬浮的空间里。在这里,刘和感到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但四周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公子,洗好了!”
正当刘和在梦中寻找之时,明月的一句话将他叫醒。
“唔……”揉了揉有些发沉的脑袋,刘和问道,“明月,我睡了多久了?”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明月如实回道。
“这么久了……快,快服侍我更衣!”
刘和连忙从木桶中跳了出来,匆匆在明月的服侍下穿好衣服。
“伯珪兄,让你久等了!”走出房门,刘和略表歉意地说道。
“呵呵,无碍,无碍……”看了看满头细汗的刘和,又看了看身后俏脸红扑扑的明月,公孙瓒没怀好意地笑了笑。
刘和则是没有多想,和公孙瓒一同吃了些早饭,便乘车前往卢府。
卢植作为尚书,自然会有公务在身,因此也不是一整天都在府里。
上午卢植不在,门下的十几名学生或坐而论道,或捧书自习。
坐而论道的几个学生讨论的是经注之学,刘和对此不感兴趣,于是便从书房挑了一本论政的书籍,自学了一个上午。
下午则是答疑解惑,每个学生都有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向卢植提问,卢植则根据自己的见解一一解答。
作为新入门的学生,刘和自然是最后一人,轮到他之时已经到了黄昏。
刘和根据自己早上所看的书籍,结合后世社会的平等、自由、民主、法治,向卢植提出了一些见解。
本以为卢植会耳目一新,夸上自己几句,但万万没想到,卢植对此根本不以为然。
按照卢植所说,自己所提出的那些,只有在物质完全饱和的年代才有可能实现。在当前的生产能力下,现有的秩序反倒更加有利于社会发展。
就比如说男女不平等,这是由目前女性在生产关系中所处的附庸地位决定的。直白地说,就是女性在换取生活物资的能力上不如男人。
另外,卢植还指出了当前社会中存在的土地兼并、阶级固化和天灾人祸等问题,这不得不让刘和重新认识了自己固有观念中的古人。
显然,古代先贤看待问题也非常深刻、全面,远非刘和之前所认为的,只停留在表面迂腐的之乎者也之上。
通过和卢植对话,刘和认识到,要解决当下问题,依靠自己想当然的后世理论是行不通的。要靠的,还得是相对于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思想和理论才行。
如果自己真的想要改变这个时代,用两千年后的说法,发展生产力才是正途。
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刘和感到受益匪浅。
“多谢卢师指点,学生告退!”刘和长拜了一礼,起身准备回府。
“和儿且稍等!”卢植摆了摆手,示意刘和坐下。
“卢师,您有何吩咐?”刘和复又坐了下来,恭顺地问道。
“听伯珪言,此诗出自你手?”说着,卢植从几案后拿出了一张草纸,上面写的,赫然是刘和早上所念的《春晓》。
刘和哑然地张了张口。
其实,他很想说,这不是我写的。毕竟剽窃后人成果,总有点感觉不太好。
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孟浩然还没出生,说不是自己写的,有谁信呢?
于是,他只得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此诗乃学生一时兴起,信口胡诌,让卢师见笑了!”
“哈哈哈!见笑?和儿过谦了!”卢植大笑道,“吾观此诗,乃上上之作也!想不到和儿虽不喜学习经学,却自有几分天赋。”
“多谢卢师褒奖!”刘和硬着头皮接道。
“哦,对了。我只见其诗,未见其题,不知和儿此诗何题?”卢植问道。
“此时正值春天,又是初晓所作,我看就叫‘春晓’好了。”刘和回道。
“嗯……春晓么?倒是合题。”卢植捋了捋颚下的胡须,目光闪烁,抬头道:“这样,和儿,后天蔡府之中要举行酒会,广邀洛阳城中文人士子、先进后生,为师打算带你过去。这两天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我可要给那些老家伙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