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刚才给你塞了什么东西,你快看看。”古晟木瞥了瞥院中的众人急切的对魏云辰说道。
“啊?有么,我看看。”说罢魏云辰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上面写着‘吾弟亲启’四个字,魏云辰兴高采烈,果然刚才那人是他大哥,只见信中写着:
云辰吾弟,见字如面,谅大哥无法与你当面细说,多年未归当事出有因,现朝廷在宦官魏忠贤的把持下,五党纷争不断,我也深陷其中脱不开身,父亲原本应在三年前因地方治理有功升为陕西承宣布政使司指挥使,但因那李进贤是魏忠贤的亲弟弟,半途中夺了父亲的机会,后又因父亲在朝中威望颇深,大臣中不满的声音日渐沸腾,现魏忠贤欲派人灭口我魏家,那王昊乃李进贤的干儿子,所以未免落人口舌则杀他不得。父亲已在两年前告知于我,让我一切配合他的行动,待时机一到,便是收网之时。康左宁有个叫做古晟木的徒弟,可在我不在之时护全与你,以防不测,此事乃前些时日我与康左宁商议决定,不用顾及其他。根据父亲安排,明日你与古晟木携母亲前往延绥张指挥使处避难,接下来是父亲与李进贤最后的斗争,成则成矣,败则败矣,母亲与你在无法让父亲放手一搏,父亲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家中有李进贤的耳目不得方便,所以托我告知于你,吾弟保重,日后相见。
一封信读完,魏云辰泪流满面,他大哥并非常年在外,而是处于暗中保护与他,与父亲共行大事,令他感动万分,久久不能自已,放佛昔日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
古晟木发现原本处在院中的众人有要苏醒的迹象,忙告知于魏云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寻一安全之处再行定夺。”拉着魏云辰朝北边便跑走了。
“魏云辰!你小子有种别跑,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块!”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是土、鼻腔还流着鲜血的王昊有气无力的骂道。
“那个……副指挥使大人,您先止住鼻血吧,我娘说一直流鼻血会死的。”一抱着柱子的耿直青年官差侃侃的说道。
王昊擦着鼻尖愤然的说道:“你……狗娘养的,看我明日不把你魏家男丁全斩咯,女眷全都拉去当营妓我就不姓王!”王昊阴恻恻的坏笑。
“指挥使大人,我们去追他们吗?”另一官差问道。
“追……追个屁,这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你去哪找去,快,回府找指挥使大人禀明此事,我定让他魏家吃不了兜着走。”王昊说道。
约摸跑了二三里地,魏云辰大口喘着粗气,直呼跑不动了,也不怪他,常年不锻炼身体,筋骨跟不上,哪像打小习武的古晟木,背着二三十斤的蟒纹银棍跑得跟没事儿人似的。
“木子,我们到哪了?”魏云辰气喘吁吁的问道。
“桃园关帝庙。”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古晟木说道。
“……天意,你还记得之前你说的要和我结为兄弟么?”魏云辰问道。
“嗯,记得。”古晟木若有所思的答道。
“既然我们都到了关帝庙,那不妨就趁着如此良机结拜吧。”魏云辰说道。
“我不想和你结拜了。”古晟木说道。
“为什么?”
“我觉得你靠不住,半年前给出去的钱你都想要回来,而且这次都差点连累那些无辜的官差,万一你的阵法成了,岂不是要害死无关之人。如果不是你大哥让我顾全与你,你肯与我结拜?再者说了,你家好像麻烦事不少,我可不愿意参与那些朝廷中事。”古晟木说道。
“木子,有时候我觉得你话真的不少。那钱你还要不要?”魏云辰问道。
“些许铜臭岂能打动于我?”古晟木反问道。
“一袋!”魏云辰咬咬牙说道。
“成交。”古晟木果断的回答道。
“你……”刚缓过劲来的魏云辰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两人衬着月色在这关帝庙中行了兄弟间的结拜之礼,古晟木较魏云辰大两岁,所以魏云辰自然而然成了二弟,而古晟木自然就是大哥,魏云辰还想呢,他怎么到哪都是行二,什么时候才能混个大哥当当,当大哥多有面儿啊,想当年的隋唐好汉,众人不管是尊程咬金也好,还是尊李密也好,再到后来的刘关张三人,这老大一统万方威风凛凛啊。
“木子,明日你先关了店铺,遣散了伙计,然后我们一同出发?”魏云辰问道。
“我现在也是你大哥了!没大没小。”古晟木白了魏云辰一眼说道。“铺里的师傅和伙计都是跟随我师父多年的,带着他们也无妨。”
“嗯,此事要小心,不要走漏风声,我们酉时一刻永宁门外的定远亭相见。”魏云辰跟没听见他第一句话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