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蟒纹银棍直冲斩首大刀,弹的二百余斤的刽子手踉跄后退了一步,稳稳的扎在斩首台旁边,在日光的辉映下煞是好看,这一幕魏云辰倒是觉得似曾相识,看来有人来救他们了。
“何人胆敢劫法场!给我再斩!”王昊又抛出一道令牌怒道,眼光一扫行刑台下方围观的百姓。
从人群中跳上一人,脸庞刀削斧刻棱角分明,额上系一发带,蓄着络腮胡,身着澄黄虎皮制成的紧身短打,身高八尺,胸脯横阔,肩扛一九眼环孔大刀,有万夫难挡之威风,声音有些略微沙哑的说道:“咱闵苍华劫的就是你的法场。”
人群中又跳将一人上来,正是那云铁铺的伙计古晟木,只见他收了蟒纹银棍后说道:“怎么?有何不可?”
“就你二人也胆敢前来劫法场,来人,给我拿下!”王昊一声令下,众官兵纷纷执起武器杀将上来。
古晟木、闵苍华二人摆起阵势意欲招架之时,从定远亭方向射出一排弩箭直插至将二人团团围住的官兵脚下,逼得官兵们后撤好几步。只见定远亭上立一青年男子,面如碧玉,眉似利剑,貌若潘安,着一袭修长月色锦袍,袍上自胸前过肩绣着一玄丝飞鹰,发梢随风飘荡,不扎不束,摆弄着手里的弩机,头也不抬冷冷的说道:“风头被你们出尽了那可不行。”
“乐水先生怎么也来了?”古晟木向定远亭上的乐水问道。
“怎么?不欢迎我?”乐水先生淡淡的问道。
“自是欢迎,他日上天鹰阁当面感谢。”古晟木答道。
“这鸟人是谁?不是说只有咱家一个人来帮你吗?”闵苍华有些不悦的问道,似是觉得古晟木嫌他实力不济一般。
“天鹰阁的少阁主乐水先生,老阁主常年不见外人,便让乐水先生掌管天鹰阁的一应大小事务,洞晓天下一切奇谋诡计和江湖托管的往来书信,找你来帮忙便是乐水先生告知于我。”古晟木解释道。
“好啊你们,死到临头还有闲心叙旧,给我杀了他们!”王昊怒道。
只见得霎时间法场上刀光剑影齐飞,铛铛声不绝于耳,古晟木、闵苍华二人和众官兵打的不相上下,有来有回。俗话说得好,好汉架不住群狼,二人武力再高,也架不住官兵的人多啊,今日为防生变,王昊刻意加派了人手,前些时日更是让官府的衙役也操练一二,今日全部派了过来,和千户所的百多人正规军加起来约摸有近二百人,但幸得二人武力不俗,再加上乐水先生站得高打得远,箭箭都能射到官兵身上的薄弱点,以至于没过多久,官兵中仍能继续战斗的所剩无几,大多都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这法场上骤然间血流成河,腥不可闻,围观的老百姓哪见过如此激烈的场面,早已做鸟兽状散去,魏云辰拉着母亲朱氏躲在一旁,魏泽献不知倒在哪里,混在官兵的死尸中一时寻之不得。
王昊见此情形甚觉危险,要照此下去这后果可不好收拾,提起绣春刀就加入到战场之中向着古晟木二人砍去。
不来还好,古晟木二人见王昊入得场中,二人提起武器便上,一前一后将王昊围在其中,古晟木一记挥下,后面闵苍华就接着一记蓄力斩挥出,打的王昊顾左顾不了右,顾前顾不了后,束手束脚,发挥不出往日实力的三成,烦闷异常。战的酣时,古晟木一记银蟒掏心直抵王昊心窝,王昊见状提刀来挡,震的王昊虎口发麻,闵苍华跃将起来势大力沉的执刀向王昊天灵盖砍去,王昊赶紧回身横刀来挡,“啪”,王昊手中的绣春刀一分为二,王昊活活被闵苍华一劈两半,肝脏肠子留了一地,倒在地上。
古晟木见状有些于心不忍,他本是想避免伤及无辜救得魏云辰一家出去,但没想到事情的走向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
此时的闵苍华已经杀红了眼睛,拖着刀直奔刑场当中的李进贤而去。
“铛~”的一声,一把金色镂空云纹绣春刀挡住了闵苍华朝李进贤砍去的九眼环孔大刀,弹的闵苍华后撤了好几步才卸去力道。
“谁?!”闵苍华说道。
“魏家云寅。”一身飞鱼服的魏云寅说道。
“为何挡咱家?!快些起开,让我劈了这贪官!”闵苍华说罢就要提刀而上。
“好汉不可,朝廷重臣杀之不得。”魏云寅继续阻拦道。
“都给我住手!”陕西行省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司徒王雷带着百余人锦衣卫赶到。
司徒王雷环顾一圈发现场中仅剩古晟木、闵苍华、李进贤、白崇、魏泽献一家和几个还在苦苦支撑的官兵,那参政参议早已不知溜到了哪里去,乐水先生也不在了原本的定远亭上,当然还有那前来传诏呆若木鸡的令官杵的大老远望向这边。
古晟木见势不妙,朝闵苍华使了眼色,二人一人扛着魏云辰,一人扛着朱氏撒开脚使着轻功就跑,转眼间就没影没踪了。
魏云寅见状也不阻拦,任由二人离去,在尸体中找到了闭着眼睛装死的魏泽献,搀扶起来说道:“父亲,儿子来晚了……”
“没事,不晚,来了就好,爹还撑得住。”魏泽献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