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盘色泽鲜艳的鱼香肉丝炒了出来,屠夫又开始刷锅准备下一道菜。
陈越把鱼香肉丝端上简陋破旧的餐桌,虽然这道菜是比较家常的菜,但出现在贫困潦倒的黄岭村,还是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童童和小梦闻着香味跑回了家,兴奋地大叫:“爸爸,今天吃什么?这么香?咦,哥哥也在这。”
童童看到陈越,十分礼貌地向他问好。
随后又看到被绑在木头桩旁边、鼻青脸肿完全看不出模样的刘国才,疑惑地问道:“爸爸,这是谁?”
屠夫“嗤”了一声,懒得搭理。
照刘国才自己所说,他以前也是个文化人,也是要面子的。
如今在学生面前这副模样,刘国才干脆把头往木头桩上一歪,眼睛一闭,装死。
小梦歪着头观察着这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男人,突然眼睛一亮,咧开嘴拍着手“唔唔”地叫起来。
童童也恍然大悟:“是校长?”
刘国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童童拉着小梦一蹦一跳地略过刘国才,直接来到桌子旁边等着吃饭。
陈越看了看两个小孩,又扫了一眼肿成猪头脸的刘国才,说道:“看来你也没给孩子们留下什么好印象。”
童童撅了撅嘴:“校长没教过我们,只有小玲姐姐和小艺姐姐教我们读书认字。”
“废话真多,教你你学吗?”屠夫瞪了童童一眼,他不想在陈越面前总是提到赵思艺,以免让他伤心。
童童害怕又调皮地冲屠夫吐了吐舌头。
然而陈越无法对童童的话视而不见,他拧起眉头,心存疑惑:“除了小玲姐姐和小艺姐姐,没别的老师教过你们吗?”
童童和小梦一齐摇摇头。
陈越愣住了——那赵思艺所说的“新同事”是谁?
难道那张照片并不是因为那棵树的右边照不出人像来,而是确确实实没有那个人?
一时间,陈越的大脑又有些疼。
“我们这里,说白了孩子都是放养,谁有那精力管他们,自己还管不过来呢。”
屠夫说着,另一道红烧茄子便炒了出来,盛盘端上桌。
刘国才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开口道:“孩子的教育是很重要的,要没有我,这地方连个学校都没有,小孩连啊哦额都不会。”
陈越敛了下目光,随后扶着童童瘦小的肩膀问道:“童童,你还记不记得小艺姐姐是怎么死的?”
屠夫有些担忧地瞟了一眼陈越,但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赵思艺被坍塌下来的房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屠夫只当陈越是不死心、不想承认罢了。
童童一张小脸皱了起来,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点点头:“记得,小艺姐姐是被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掐死的。”
陈越心中一沉。
屠夫更是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皱起眉头呵斥:“你胡说什么呢?”
木头桩子旁边的刘国才也仿佛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竖起耳朵仔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