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显得十分委屈:“我真的看见了……”
陈越只感觉心脏在剧烈地狂跳,他保持着冷静,看着童童稚气的小脸:“你在哪看见的?”
“在……”童童吞吞吐吐,好像有所顾忌一样瞟了屠夫一眼。
屠夫的粗眉皱成一个“川”字形,不悦道:“你看我干啥?问你话你就说呗。”
童童这才犹犹豫豫地嘟囔道:“在后山山洞附近。”
一句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仿佛原本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突然有了新的转变,让人始料未及。
陈越深吸一口气,来到刘国才面前,他知道刘国才在听,便问道:“你说房顶掉下去,砸到赵思艺之后,你把她拖出去送去医务室?”
刘国才装不下去了,老老实实地点头:“对啊。后来我就去叫人了,再回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你说的再回去,是去哪里?”
刘国才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事情已经过去有段时间,记不太清了:“好像就已经在后山了。”
屠夫也附和着点点头:“确实是在那里火化的。”
陈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剧烈跳动,他盯着屠夫:“她又不像哲明那样被虫子感染,为什么不等她爸妈来了,让他们看到全尸再做处理?”
赵思艺父母抱着骨灰盒失声痛哭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每每想起都十分揪心。
屠夫拧起眉头:“我也没去现场看,村里找了几个人处理的,听说死的太惨,头都砸断了,想着被她父母看见也太受打击,就先火化了。”
刘国才费力地瞪着肿胀的眼睛:“头都砸断?不可能,我还背着她去的医务室呢!”
“有谁看到你送她去医务室吗?”陈越听着屠夫和刘国才的对话,只觉得心跳加速,头脑发胀,拼命地做着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
刘国才不假思索地回答:“当时在教室里的孩子都看见了!”
陈越不禁看向童童和小梦,童童怯怯地瞟着屠夫,弱弱地说道:“我……我那天逃课了……”
屠夫果然沉下脸:“我就说老师教了也是白教,你又不学。”
童童吐了吐舌头:“我想去洞里看看我妈,结果就看到小艺姐姐……”
陈越明白了。屠夫之前说过,童童的母亲就是感染了尸毒虫而死,童童想必是太想念妈妈,便跑去山洞那里想要看看妈妈,结果正好碰见赵思艺被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掐着脖子。
假如刘国才没有说谎,那么赵思艺当时伤的并不重,是有人从医务室里带走了赵思艺,并在山洞附近将她处死,而这个人很大概率就是童童口中穿红裙子的女人。
假如刘国才说了谎,那童童的话又从何解释?
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赵思艺究竟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陈越感到无比头痛。
他决定先根据童童的话开始调查,毕竟童童不像一个爱撒谎的孩子。
他按按太阳穴,问刘国才:“你既然那么喜欢穿红裙子的女人,那你说,这里有多少穿红裙子的?”
“你这问题真是为难我啊,黄岭村连个正常的女人都没有,更别说穿的上红裙子了。”刘国才撇了撇嘴。
“那附近呢?”屠夫煮着羊肉粉丝汤,随口问道。
刘国才眼前一亮,肿成猪头的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洪福村倒是有一个,三十来岁,死了丈夫,挺臭美的一小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