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也走吧,将京中的宅院变卖,回到大同,那边也有你祖父和姨祖父照料。”
嗯,这样确实也是一个办法,有着长辈们的照拂,日子也会好过些。
“实在不行,也只能这么办了。不过这之前,我还想试试。”
马梁问道:“母亲可知道王崇古么?”
石氏稍作思考,便省得马梁所说的是那兵部尚书。
石氏起身将门窗关好,这才呵斥道:
“无礼,那王公乃是你姨祖父在宣大多年的上司,岂是你能直呼其名的?
日前王公入京为官,你姨祖父还曾嘱咐你爹送上贺礼,只可惜他最近一直没能得空。”
“嗯,娘亲,小子想去疏通一下这位大人,不知姨祖父的信件可还在否?”
石氏转身回房内找出拜帖和亲笔信件交与马梁,忍不住又有些心疼的抱着马梁。
“孩儿啊,这都是命,这次如果不行,那咱们就回大同。”
马梁点了点头,心里实在是堵得慌。
好在家里还留有祖父捎过来的宣大皮货,马梁出去又置办了一番,就赶往了王府。
天色尚早,路上马梁也在思索该怎么向王崇古寻求帮助。
是直接提要求么?恐怕对方并不会买他的帐,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个平民百姓。
要跪地喊冤么?怕是连正主都见不到,就要被门下轰出去了吧。
马六这个案子的复杂性,远超马梁的想像。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喊冤。
如果…马梁能够袭了马六的锦衣卫职缺,他们一家可能就不用躲藏了。
但现在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世袭可能是登天一般的事了,可对那些大人物来说,这不过是打个招呼。
……
王崇古的宅子在城北,由于常年在边关打仗,也顾不上大修大整,显得更老旧一些,约莫也是个老宅子,远远看去透着一股古朴肃杀。
马梁到时,天色已经将要转暗,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他赶紧前去门子报了个名号,递上马芳的名帖。
“我家大人是宣府马芳,烦请老人家通报一声。”
那门子歪着头接过他的名贴,仔细审视了起来。
马梁也趁着这工夫,打量起这尚书府第来。
这王府倒也不算小,不过人气可不旺,听不到里面有什么下人的动静,乌漆麻黑的也不挑灯,就连门子里也只有一个老头。
“想来,这王崇古也是个穷官啊。”马梁不由得感叹,京里的达官贵人太多,哪个不是高门大院的,下人家丁人声鼎沸。
就连在郊外的庄子里,都是仆从佃户满满当当的。
不成想这地方这么冷清,有一瞬间,马梁都在考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
“咳咳。”那门子见马梁有些失神,忍不住咳嗽两声。
“马芳是你什么人?”
马梁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恼怒,这门子好大的官威,居然直呼马芳大名,当真是毫无礼数可言。
人道是宰相门人七品官,此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