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笑白终于出现在水莲塘村。他的头发乱七八糟,身上的衣服污渍满布,满身疲惫形如乞丐,无精打采的走向水莲塘的花家。
水莲塘是一个极其偏僻的小村庄,里头的人家很少,拢总只有十二家。
初冬的清晨寒露风冷,村中的人家烟囱上的晨烟袅袅,烟食之地的庭前鸡鸣狗吠。这是一片与世无争的小村,悠哉悠哉的多么令人心动?
他感受着复杂的心情,拖着几乎难以动弹的两条腿,躲躲闪闪的走在乡村的小路上。
花想美的家在村子中心,那是一栋很温暖的木房子,房子的后头有一片果林。在那里,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花公鸡阿朱也因他离开,曾经的恼火,此时此刻变得无比的怀念。
他想起一口很大的终日弥漫着雾气的荷塘。荷塘的塘堤上,高大的柳树柔出千万丝缕,很绿很绿,绿得极美极美。
在那条多情的路上,他曾经开心的和姐妹俩一起走路,一起爬高高的山。想美总是很热情,对他没有拒绝没有防备的拥抱,也常常背着他走,挨着他喜欢说一些腻人的话儿。
拥有甜美的日子时,他朝三暮四,不知足的想到很多。花想容冷中多情,美而如冰,貌似对爱情很专一的一个贤惠的女孩。
他对她动心过,勾她引她利诱她,明里暗中试过好几回,很难攻打她的城府,软硬不吃,这让他更加的时时惦念,无数次想霸王硬上弓的亲她,武功不济,又无数次的只能泄气的放弃。
活跃的花想美,很像一只逐花的红蝴蝶,爱穿鲜艳的衣服。她很勤快,勤快得让人有点受不了,整天东奔西跑,完了终于呆在家里了,还是叽叽喳喳,总有说不完的话。
这个女孩不用勾引,比他多情比他会想,他已发现,她对他貌似很喜欢,并不拒绝的喜欢着。
唉!如果!只是!要不然!此女热情似火,揪耳朵和捏鼻子样样精通,爱恨情仇一目了然,干干脆脆的性子想来就来!
说实话,她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有一种亲人的感情。不!要比亲人更进一步的感情。但是,他有过顾虑,至于顾虑的是什么,好像曾明了,好像又并不太明了,或者说,他想着明白装糊涂,有一种即近即离的虚幻之感。总之,他对她带着矛盾的喜欢着。
路上少行人,除了几条寻食的狗,用谨慎的目光看他,又恶狠狠的瞪着他,此外再无别的大活物。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呵呵!我不曾醒扬州之梦,也不赢花间之酒,来去匆匆,却是更落魄,更加别忸,感情如何面对?”
他远远的看着花想美的家,路越走越慢。
行至十丈远处时,脚头几乎不能动,举步维艰的踟蹰着,不敢再向前。
“他娘?我来到这儿,究竟求什么了?老婆?钱?还是武功法术?
是我时运不济么?还是我找不到入世之门?错过了的东西,又能补得回来么?
想容是个聪明的女子,如何瞒她?想美知道原因,会不会打死我?不好惹!
桥隆翼师父,你老谋深算了!你喜欢柳纤纤就喜欢嘛!公平竞争嘛!用不着整我,用不着给我下套子行么?
唉!想得到的,始终黄粱一梦。黄粱一梦,难道真中了贼鸮子的话?我等一会儿……见到她们时,该怎么解释?”他想得神色败坏,种种难堪的猜测,都令他灰心丧气,人灰心丧气了,脸色竟如槁木死灰,站着耷拉着头毫无年轻人的朝气。
宽大的木屋子里,姐妹两人一大早便已起身。此时此刻,花想美在坪子上干活,取木头奋力的劈柴一旁的花想容,抖着手中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将衣服晾着。
想美依旧穿着一身鲜红的裙衣,劈柴要使力气,她满脸通红,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姐姐唠嗑着。
她的心眼泛活,喜欢东张西望,不小心一个错眼,看见远处站着像一根烂木头的笑白,惊讶的啊了一下,又不敢相信的缄口不言。
“笑白,你……怎么回来了?”想容拉着妹妹走到他的面前,秋水无漾的问他。
“我!”笑白无地自容,别着脸吱唔小半天,不能回答的很难受。
想美疑惑的走上前迎他,扬起的手又攸的放下,纳闷的问:“笑白,问你的话呢!哑巴了?”
想容见他似有难言的苦衷,一身的酸汗奇臭,不急问话的安慰着道:“走!快与我们回家。”
与原来想的猜测没有一点对头,酝酿了一肚子的话也悄悄的忘了。他像没有灵魂的一只木偶,任由想美扶着走。
回到屋内,想美很快取来一桶温水,扶着他着他快去冲洗。
笑白闻着身边沁人心脾的香味,感受着细腻的温香软玉,他的心情跌落冰点,却又有苦尽甘来的苦涩,至于真正的滋味又是什么,他并不知道,内心不好受。
“笑白,遇到什么事了?”想美见他像木头人一样僵手僵脚,体贴的给他除下靴子。
想容冷静的观察他,眼睛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冷冷的问:“身上好脏,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面对她们的问话,他的嘴巴紧门闭户,始终不敢说出实情。
“他到底是饿了!”
“姐,那么我去做饭!”
两人问了很久也不知究竟,被他的神情唬着只好让他,而后弄来一桌良食佳味,都候着他吃饭,想匀开他的心胸。
“笑白,回来就回来,为什么还愁眉苦脸的?”
“说呀!真急死人!”
待他吃饱饭,两女才又开始一紧一松的盘问他。三番五次,还是不说。
想美看得着急,举起手作势欲痛揍他一顿。
“姐!别打我!”他把头低着,懦弱的一脸委屈,终于气虚虚的开口,将天榕将军府发生的事儿一一抖开,只略去与贼鸮的几次对话。
姐妹终于知道他的来龙去脉,不禁对他又着急又抱怨,责骂他不识大体,没有硬骨气。
见着他还是低着头,好像一身的难受,想容不忍再责怪,安慰的说道:“笑白!知道么?我们这么做,是为你好,姥姥送你去桥隆翼将军那里,其实,她是想让你早日成材,希望你能理解大道之殇,存大志,争做菩萨之慈,懂么?”
“姐!”鼻子一酸,竟止不住流泪,把之前磨练的委屈和受到种种非人的煎熬失声的痛哭,哭一个大江大河,一踏糊涂。
“笑白!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怎可以轻易的哭呢?”想美的眼水很浅,看不过去泪汪汪的陪着他也在掉泪:“还有什么难受的坎,你就说嘛!我们会帮你一起解决!”
“姐!”哭了很久,终于哭至心中一片静时,已然好受不少,哑着声的对两人说:“我的肩头痛,腰骨痛,一双脚钻心的痛,全身上下都是剧烈的疼痛!”
“什……么?你……你干了什么?”想容一手探向他的手腕,终于露出惊容,急切的问道:“你是采石头,砍松树弄成的?”
“不止!我……还挑了两袋钱,辛辛苦苦都没了!没了!”
“呵呵!”真无奈呢!这个不知好歹的弟弟,姐姐该说你什么才好呢?想容边想边喊离开的妹妹,要她过来一起帮忙,一起给他按摩解累。
将他平躺在床中,当扒光他的衣服,在他的后背上,露出泛红一片肿胀的淤色,而且,横竖交加的伤痕布满其中,黑乎乎的发了炎结疤。
“只砍了三天的树,怎么给伤成这个样?七八十里的山路,还挑了四百斤的铜钱,你……你不要命呀?”
“想容姐,那是我的酬劳!”
“唉呀!该死的桥隆翼将军,好像也不是坏心眼的人。姐,笑白说将军一直整蛊他,故意送很多铜钱给他,他有那么坏么?”
“嗯!不可乱说,事有蹊跷,此中必有另情!不过,笑白身上的伤,确实是数种劳累交替弄成的。”
“姐!这事,要不要跟姥姥说?”
“嗯!先不急,待时吧!”
笑白一身的伤触目惊心,让她们看得心慌慌。许久之后,她们的脸色变得严肃,至此已相信他的所言非虚。
为他涂抹药酒用心按揉,两人背着他再次商量,来日还送他上去菩提宫,让姥姥再为他重作安排。
笑白躺在床上唉唉叹叹,对菩提宫中的安太姥姥,他的心有了更多的抵触。
神情很落寞,很失望的对两女说:“想容想美,别麻烦你们了!我命犯了活受罪的!东不成西不就,这个我知道!我只想回家,很想爷爷和奶奶!”
想美出言激他:“笑白,难道?你不想学成武功法术?不想光宗耀祖?”
“呵呵!我想过,只是,我已认为没那个好命!”
“哦?为什么?”
“这种苦海无边的修炼之道,放在姥姥的口中,让我历练江湖,先混出一个名震四海的名声,再来菩提山求她。
其实,我如果真的能名震四海了,那时也就功成名就,只是到了那时,我又怎么还用得着还求人?”
想美着急的对他解释:“笑白!姥姥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她老人家了!”
“误会?不!我看得很清楚,她与桥隆翼师父同声共气,压根儿就不愿意教我武法神功,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听他如此一说,两人渡情渡理的小声的私说了一会,对他心生歉意并已无语可解,只好相对叹气,点了头一起离开:“笑白!你的伤很多很重,我们不打扰你。今天,你好好睡,过后我们再商量!”
笑白渐渐的缓过擦药时候的痛楚,几天几夜都未曾好好的睡过,此时此刻才放松绷紧着的心,困顿交加,闭上眼睛就已沉睡。
次日的响午,他睡了一个大饱,睡到自然而醒。浑身酥酥麻麻的穿好衣带,下床伸腰踢腿,心情大好的推门而出。
初冬的太阳亮而不猛,照在身上令人舒服,他的心情马上阳光,整个世界豁然开朗,脱胎换骨的感受到久未有过的轻松。
姐妹俩,正在土坪中劈着木柴分晒地上。她们把活儿干得麻溜,不着力的轻松。两女一边干活,一边说说笑笑的,上看下看都美,婀娜多姿的模样儿都甜,可人的让他倍感珍惜。
他呆头呆脑的盯着她们,已看了很久,看得痴心痴情一片,意马心猿了又是想入非非的:“怪不得呢!女子是水做的,她们一个冰肌玉骨,一个傲雪凌霜,都是丰姿绰约的美娇娘。
唉!可惜了我要回家。她们与我有缘分么?两地隔了千山万水,媒人婆的脚也跑不了那么远,再说,她们神秘,又有安太姥姥罩着。与她们相遇,怕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从此一别,只怕永远难相逢呀!”
他想着山长水远海角天涯,人又变成失神落魂的样子,走近姐俩的身边欣赏的说道:“姐姐,能有你们的照顾真好!你们两人,好漂亮,长得好美!”
“犟嘴!”想美直起腰,听了赞她的话笑着凶他:“得很正经的夸人,干嘛苦大仇深了?”
他被她红扑扑的脸蛋迷倒,不好的心情瞬间消失:“真的!阿美,你们长得真的好美丽!”
姐妹听他再次认真的说这些话后,都喜得心花怒放,都很开心的向他问好。
看着她们天真无邪的笑容,迎风婷婷玉立的站姿,他忍不住喃喃自语:“两个,我……我想拥抱你们一次,行么?”
“不行!”两女异口同声。想容生气的黑下脸,想美笑着嘟起嘴。
“拥抱一个美好,此后的人生充满回忆,待在他日相思时,思念犹如屠苏小筑之,醇香而厚感,很美丽的一件事!”
想美立即赞成的欢笑,道:“唉呀?风笑白,你才多大?怎生有这种触角?匪夷所思呢!”
想容立刻变得冷静,淡然的问他:“笑白,谁教你的?小小年纪,怎不学好?”
“是……我的朱爷爷!不过,我理解那些话,现在又向你们说,是真的很想拥抱你们一回。”
想美问:“认真的?”
“嗯!认真的!”
“姐!”
“妹儿,不可唐突!”两女见他不像浪荡无聊,可脸上的笑容又分明有别样的滋味,令她们心下生疑,道他又像上回那样不安好心,一起摇头拒绝:“不给!”
“唉!”他深深的叹气,也不敢强求,只有怏怏不乐的别过身,孤独的回去屋里。
想美看着他的背影,从缓慢的步子中猜出他的心意,不作为难的对姐姐耳语一阵,叫回他,朗声笑着说:“如果真喜欢,我们可以让你拥抱,不过,得认真的抱一回哟!”
“啊?真的?”他大喜过望,迅速转过身,提起脚对着两人一个箭冲,近身之后狠狠的来一个大熊之抱。
“啊!”两女被他勒得既难受又难堪。
一个脸色不变,直直的眼睛直直的目视前方,秋水无漾的一动不动一个磨着他的头发与他对起耳朵,灿烂的笑容中,流露出一种少女特别羞涩的喜欢。
“容姐,你的身子,怎么比阿美的凉了那么多?”
“我!”想容被他勒着脖子狠狠的亲近,一种悄然而至的说不出味道的情动,令她突然发现拥抱的美妙。
“姐,如果像阿美那么热情,该有多好?你喜欢孤独,可我害怕你孤独!”
“笑白,放松一些,我……喘不过气来!”想容对这个凡家弟弟突然没有了拒绝,内心中还生发出某种难言的好感,虽然之前抵触他的大胆,可就这么被搂着,懂情识情的人儿,确实让人会喜欢的。
笑白初拥两个女儿身,这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却不料,他已正中那个姚浩天给他使出的诱惑小招式。他……中招了!
女子的温柔让他痴心妄想,很快就能更深的痴心妄想。抵着令人心跳的部位,这让人心猿意马,年轻人的气血方刚,所有的气血方刚都会急剧上升。
所以,他抱着两女久久不放,竟然开始装疯卖傻,想要细细品味女儿温柔,呼吸一下一下变得粗重起来,脸色开始潮红,不褪色的迅速加重!
“呼……呼……呼!”他的脑袋一片眩晕,两只手不自觉的将两颗臻首狠狠的搂着,半点不松开。
姐妹俩见他这么一抱,久久都不放人,呼吸随着他一起变得急促,已知会有何事,心中着急。
“笑白!还没有拜堂呢!天光白日的,别那个顶我呀!”想美通红的脸着急的喊起话。
“阿美!”想容从茫然一片的思维中冷静下来,羞得不得了,试着挣扎几次,均不得松开,便与妹妹急促的互打眼色。
她们突然一起运力,同时喊一声松开,借力一齐扭开笑白两手的劲头,然后反向架着他,将他的两个膀子分别架在肩膀上,然后一起开怀大笑,一起飞快的朝水莲塘的大路奔跑着。
他不明就里的被架着奔跑,无法挣扎,但觉两耳生风时,突然间预感到大事不妙,惶惶的对两女喊话:“想容想美!你们想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嗯!快了快了!我们马上会放了你!”
“笑白乖乖,听话哈!等一会儿,有你好受的哟!”姐妹两均不听他的饶命,架着他跑到荷塘的边上才停下脚步。
“抬上天!”两女一齐喊,然后用力的把他拉下身子,兜起他的双脚合力抬起他,再同齐数着:“一,二,三!”话毕,将他咻……的一下甩飞,一直丢至十丈远处的荷塘中心。
“啊……!”
“扑通……!”笑白惊慌失措的掉进水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两女笑得天昏地暗,见人掉进水中后,心满意足,大笑的拍着手回家。
可是,她们刚刚走回家中,凳子都还没有坐下,姐姐突然心慌意乱的,脸色苍白的惊呼道:“美,不好!我的心……好像已经空了!”
“姐!哪儿不好?”
“我的心……心不好,跳得好慌啊!”
“啊?姐姐,莫不是?不好!我们快走!”想美见姐姐的脸色苍白,一手捂着胸口失神的蹲下,暗道糟糕,拉起她的手往原路返回,万分焦急的跑去荷塘。
………………
荷塘中,笑白被倒杵着直直的插进塘水中,咕噜咕噜,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头脸从厚厚的淤泥中拔将出来:“憋死我了!”
头脸上的污泥糊得难以呼吸,极不好受,潜浮着向前游着扒拉头发快速清洗。
当他把淤泥清洗干净,睁开眼睛打量周围的时候,突然被眼前大片的荷花之美彻底的惊呆。
只见在他的周围,长着一大片鲜翠的荷叶,成片的荷叶中,许多高低错落的荷花或含苞欲放,或花开盛怒。荷塘中一片浓郁的白色灵气蕴护其中,一切若有若无若,虚若实,如入仙地让人留恋忘返。
此时此刻的笑白,冥冥之中的某一种记忆突然被人打开,仿佛有什么东西神引他,使他想到美丽的花家姐妹,与她们身世的神秘。
不远处的荷花被他注意到,游过去,很认真的打量它:“漂亮!”
与其它荷花切然不同的青莲之蓬,令他大感好奇,待得更近距离细瞧,这朵莲蓬闪烁青光,带着一种跳跃春天的神奇,令他情不自禁的信手将它扳弯。
一个娇娇的女声在他耳中唱响:“呵呵呵呵!笑白,我看好你,不要气馁哦!”
“唉呀笑白!看什么看嘛?它是我的心,跟我一样善良的心!”
另一个尖尖的男声,带着某种不可说的神秘在他耳中重复:“得到它,吃了它!想想,多想想,再多想一想!马无夜草不肥呀!嘻嘻嘻嘻!”
“真的?宝莲芯么?”他喃喃自语,发现这朵巴掌大的莲蓬之中,生着一粒花生大的莲子。这粒莲子透射着洁白的神光,似玉非玉熠熠生辉。
“嘿嘿嘿!小子,方向不对,一切徒劳,见机行事,乃得大运!之所以洒家说你,乃与你有缘!相信洒家,有你好运!”
他懵懵然的将它用手扣下来,看着心喜,知道是个好宝贝,往嘴中一送,囫囵吞枣骨碌碌的进了肚子。
“嗯?当真不假,此乃真宝贝也!”莲子入口即化,化为滚滚精气匹练一般没入他的全身,让他受伤的身子立即快速好转,几个呼吸后,浑身都开始舒坦。
“哈哈哈,想不到错有错着,你们扔我下水,现在后悔了吧!”他心喜若狂的想,忍不住向天大笑好一阵,又想到此事终究不好,怕被她们发觉,赶紧游水离开。
全身湿漉漉的爬上塘堤,走不到二十丈时,很慌张看到两女,然后错愕的看着两人一个悲伤,一个痛苦,正在绝望的看着他。
想容很悲伤的看着他,如冰如霜的眼眸中,流露出让人莫测高深的空虚、幽怨与绝望。
想美撅着嘴显出一脸痛苦,把两只眼睛睁得很大很大,想吃人的愤怒,替姐姐绝望的恶狠狠的瞪着他。
她们的这种绝望,让他立即感到惶恐不安,情知大事不妙,不敢作声的蹲在地上,硬着头皮只等挨骂:“阿美,你们怎么了?”
姐妹两个都没有理会,仍然保持她们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