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扎那格急促运气,将大锤向下砸压,宝剑无损他的身子,笑白被震得整个手臂酸麻。
“好大的力气!”运百鳝滚水,借下压的力量往左边滑走。托扎那格的重锤砸向沙地,溅起一天黄沙。
“小子,敢与我比勇?找死!”托扎那格巨大的身躯压向笑白,重锤则打向玉阳,勇猛之力一时无两。
“看来,我还是近身与他相斗更好一点!”
主意拿定,扔掉宝剑,使一招虎扑熊抱,一个纵跳飞起身子,从托扎那格的身后将他紧紧抱住,牙啃手抓肘关节猛打,快如闪电。
这个身躯庞大的公子大哥,一身横练功夫端的是扎实无比。
“好!”
但见他大喝一声猛的一个抖身,双臂向后夹压,将笑白的腿肚子一把牢牢锁实。
“啊!痛杀人也!”
笑白的腿肚子竟然受不了此人力气,忍不住惨叫出声,使双手拼命敲打他的脑壳。
满仓与壮云遥再次相斗,稀里糊涂就打败了壮云遥,并且稀里糊涂的夺得那把描金乌骨扇。
听见笑白危险,急促赶将过来,和玉阳快速对视眼神,再急步抢进托扎那格的身边,举起扇子直接插此人软肋,急欲解下笑白。
“老子金钟罩!”托扎那格全身肌肉瞬间暴突,显出斑斑结实的轮廓,铁目圆睁,把满仓的乌骨扇也给牢牢夹住。
“快救人!”满仓焦急喊话。
此时,玉阳抡起陌刀,朝托扎那格的脖子直捅直刺,正面凶狠的逼杀此人。
一旁周旋的妹妹托吉乌布,看见哥哥突然凶险,赶紧拉起一张弓,瞄准玉阳的胸口射箭。
“啊……”
在她刚刚拉满弓弦,正欲放手时,突然向天空咻的飞起。
原来,她被急飞而至的浩天突然袭击,连人带箭一把抱上十八丈天空。
浩天抢去她的弓箭后,放手立即离开。
托吉乌布惊恐万状的下坠,大声惊叫:“哥哥……救我!”
可是,她被吊得太高,又是突然间发生的事,她的人马没有一个临近,手舞足蹈非常无助的坠落,重重的摔倒在沙地上。
“我要杀了你们!”
托扎那格赤目见血,呼的扔去一对铜锤,背着没有下地的笑白跑去查看他的妹妹。
笑白已摆脱他的钳制,在背后对他猛捶猛打,却半点伤他不着。
既然伤不着,只能无奈的放手,滑下沙地,奔向玉阳:“还打么?”
“不打!找机会,赶紧离开!”
首领朱邪路远盯着天上翱翔的浩天,拧眉怒目:“想不到!他们有神行飞神,小估他们了!”
朱邪纯珠手捂嘴巴:“哥哥,要请法师相助么?”
“不!来日再说!”
“冲……对面的!玄武大神我来了!兄弟们……都给我上呀!”
百贵从远处大呼小叫,大摇大摆的赶进马群中间,瞬间加入新的战斗。
“这个憨货!”玉阳往那边一看,气得牙都痒痒的,没办法,只能向他那里杀过去。
只见周百贵努着独特的雷公嘴,把一双手合并,对眼前的宿敌采取直捅直插,状如僵尸活死人。
这时,皇家准太子朱邪路远,向他的人马遥遥招呼道:“兄弟姐妹,来日方长!既入吾之釜中,且慢慢收拾自然不迟。
现在天已变黑,湖边妖魔凶险,快快撤退,不得恋战!”
三十多人马听令,立即互相招呼着拢集一起,组成防御阵容边打边撤。
不多时,全都奔去远方的树林中,夜幕降临刹那间无影无踪。
“哈哈!我们又赢了!”
“那是!有我玄武大神出手,肯定是手到擒来,功劳大大的!”
得着胜利,五人都欢欣鼓舞,在原地一边歇息一边聊天。
“唉呀呀!那个公主朱邪纯珠,金枝玉叶高贵上天,丰满尔尔百看不厌,老子恨不得立选驸马,醉生梦死那个逍遥!”
“百贵,知足了吧你!什么时候把模样收一收,或者乞丐才不嫌!”
“姜玉阳!你别损老子!老子再不济,报我周家名号,我就不相信,她们没一个识货的,哼!”
夜昏昏的天色中,百贵色眼迷离,回味着见到的盘蛮国美貌的几个公主,与人大放厥词艳福不浅。
笑白原本多情,三句两句也被诱一个放浪形骸,大声笑着说:“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男人高高在上!
讲真,男女这两种东西,一进一退一前一后,一公一母一攻一受,布置得还真就不一样的!
女人面相不同,身材也不尽相同,每个人看是相似的,实是迥异,各有千秋的哪!”
百贵哈哈大笑,说:“对的对的!她们是金枝玉叶,食好着暖,丰乳肥臀。
扯!种子好又是族贵之家,个个阿娜匀称,长得那是水灵灵活脱脱,俊俏俏嫩娇娇的美娃儿!”
“百贵,食色性也!可领悟而不可言表!”玉阳听得反感,冷冷答道。
哪知,百贵却不依不饶,借夜色盯着满仓:“看看牛家老阿妹,胸前鼓的那可是一对大牛奶!
人憨憨的,不着人起歪歪的心思!情笃笃,无独无杂色,了无陈迹的我想巴巴了她!”
“周百贵!”
“而人家,几位千金公主呢?鼓的可是金尊玉贵,一溜儿的黄金好奶妈,那是突突的高立立挺翘翘,诱人的思绪飞呀飞飘飘!”
“周百贵!”满仓气得站起,又被玉阳一手拉下,干脆揽着手脚不语。
这种艳语最有话题。笑白听得乐乐呵呵,无限怀念的说:“唉!花家的两个姐妹儿小小巧巧,真真是小家碧玉初长成,自是清新脱俗的美丽,真情纯粹,小妖儿调调儿独一无二呀!”
“哦?”百贵兴奋的向他靠近:“快!再多说一些!”
回忆充满温暖:“柳家姐姐柳纤纤呢?那可就更漂亮了!”
“嗯?怎么个漂亮法?”
“丰姿绰约的好身材,欲破衣裳撑破天,万般温柔千杯酒,入目难忘醉娇羞!可令我刚心有灵化指柔的哪!
那个满眼秋波明滟滟,款款情深无限品,她可是端庄庄派正正的可人儿!”
“哇呀!你这么一说,我以后非得去一趟仙岛不可,娘吔!可急死我了!”黑暗中的百贵猛舔嘴巴。
一旁的浩天,忍不住也接上话:“洒家也来说两句。百花仙岛上,柳纤纤可是万众瞩目的主,偏生弱似蒲柳姿,让人着迷让人叹唏嘘!
许多人说,小念邪出情百生,日思夜念新笋地,盼着月色明朗天,恩爱羡慕情绵绵。
又道是……唯想笙歌婉约中,潇潇暮雨情,皆在难解痴痴醉,令人好生思念,思绪可就会乱了!”
“你们……三个大男人,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词调?青春是美好的,都闭上嘴好吗?”满仓气呼呼的吼道。
“哈哈!哈哈哈!”满仓不吼还不要紧,一吼让他们的心情更加大好,彼此间大笑不止。
笑白更是乐得眉开眼笑:“满仓,你与玉阳兄,可以借夕阳偎,偎于芦花丛中,天荒地老,小鸟也在咕咕叫了!哈哈哈!”
“什么意思?”满仓听得一脸通红,飞起一脚踢中笑白,大声骂道:“风笑白,你……可以去死了!”
笑白故意吃痛倒地,大声骂起姚浩天:“老贼鸮!其实都要怪你,老教我一些邪思歪句,就没曾学得好多上好的词儿!”
浩天笑着骂他:“若心中没鬼,何惧半夜鬼敲门呢?自个儿影子不正,倒要诬赖太阳把人照斜了!”
玉阳站起来面对笑白,正经的对他说:“笑白,再别这样子,这种思想……并不好!
我且有话问你,你为何……有些时候怎么老是有词儿……好像在骂你家里的爷爷奶奶?
老猥琐?老陈干干老豆子?什么意思?让人听着可不甚好!
现下,可否与我解释?做兄弟,我想好好的认识你。可知道亲情……亲情的份量有多少呢?”
“啊?”
玉阳的这些话,突然把笑白从天上打落到地,直直的打进他最柔软的心坎,让他立即不敢嚣张狂少。
思而惶惶痛之,脸色愁苦,说道:“玉阳哥,我……我还真没有想过,不知道亲情的份量有几多?
只是知道,对于爷爷奶奶,我喜欢叫他们为老猥琐!那是……我认为我是爱着他们的!”
声音转为梗塞:“从小到大,没有见过父母亲,都是爷爷奶奶带着长大的。
可是……可是他们的行为,大多为了生存而低眉,形同乞丐与之堕落!
天天斗气,这又让我很反感,他们是不能恭维的撑舵者。
虽说默默无闻的亲爱,委屈的自我,与饥荒反复的折磨相比较,一切都会变味的。
他们在人前永远是那么微小和软弱。爷爷从来不教我习武学法,书籍也是任我喜欢。
而奶奶总是让我在人前示之软弱以求自保,遇事不敢反问倒教躲逃,万万不得逞能伤害!”
他的话越说越伤心,情绪激动:“斗米为之折腰!我就恨,我恨哪!
声嘶力竭的呼叫,一声声老猥琐的背后,并不知道无声的泪花悄然而至,夜里时,我经常泪雨滂沱的!
事实上滂沱着的是我思想的交错,交错着反复的折磨,毫不犹豫的打击我,让我痛苦……与之哆嗦!”
站起来,夜色里握住浩天的手:“哥哥,其实我在反叛着的呢!茫然失措,不知道未来情感道路的寄托。
所有苦涩的老猥琐,它总是带着瘸腿的,僵尸硬板腰儿的,虾子身……弯弯驼背的老人儿的!
不得不说,那就是让我梦牵魂绕,于梦中于心坎之内于我这种难定的会左会右的弯曲心态当中。
无法明白介定得了此情该向谁去说,情义的厚薄与婆娑!”
浩天站起来,伸出手让他抓着:“笑白,但把心事全说开,哥哥心里也难受!”
“嗯!所以我矛盾,很矛盾!常常呼喊,呼喊我所敬重的那些难过,满不在乎的那些个老猥琐!
其实……我是爱他们,还有情不自禁的……无可遏止的满腔怒火!”笑白说得声情并茂,泪流满面。
玉阳已然听明白,不再语言,默默的看向浩天。
浩天若有所思,低头别着脸。而后,微抬头,凝视夜幕繁星:“子欲养而亲不待,命运多舛!”
满仓哭着说:“笑白哥哥,我们陪你……陪着你回去,看望爷爷和奶奶。
别难过,你不用难过!
有苦难言,但是……也不得目无尊长的呀!
听你一说,全情了了。既然明白事理,何不?我们一起结伴儿,扛风顶雨,彼此间取长补短,也好让大伙儿有清晰的好心肠和大目标的呢!
哥哥!你们说……对吗?”
“嗯!谢谢你,满仓!”笑白止住哭泣,郑重的点头。
百贵哆嗦的骂道:“扯!文绉绉的,瘆死人了!”
玉阳收拾敌方遗落的几件兵器,分给满仓一把新月宝剑,弓箭交给浩天,自己寻思陌刀势威,将它留着自个儿用。
剩下的,还有一把描金乌骨扇,两柄总重近两百斤的青铜锤。
百贵小眼骨碌碌的转着,摇摇身子抢步上前,捡了扇子别在裤头,鬼鬼偷瞄着笑白。
笑白醒过失落的神魂,见着那两柄大锤,上去提,却根本掂不动。
双手抬得很吃力,不由不得大怒,指责百贵:“死老乌龟!你又在耍流氓?”
百贵赶紧跳开:“想干什么?”
“这两把重锤,留你傍身不该正好?偏生抢去小骨扇子。
你……专与我为难!两百斤沉,扛着都困难,真该死!”
百贵不退不让,犟脾气发作大声喝道:“咳!笑白,不是我要耍流氓。
听着!告诉你,我正是怕引祸上身,灭亡自家的性命呢!”
“强词夺理!”
“想一想!我总爱化作本相,以此为荣保护自家。万一……遇敌力之不逮,化了本相以后,偏生留下两大锤子在我的身旁,敌人可是不笨的!”
“什么意思?”
“大石压死蟹!我化了本相,只有挨打的份,明白了么?”
无奈,他只得将锤子吃力的挪在一旁,想办法怎么才能带走。
“风笑白,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又想什么呢?”
好家伙!百贵一说,令笑白马上转念想到,这可是上等的青铜,合着价值不菲。
既如此,何不将它扛去闹市,变钱给带回家?算计节约,只怕……能盖成一个光亮亮的四合宽大房子。
百贵看着夜色变深,不安的打起鬼脸,在附近来来回回的徘徊。
然后,甚不耐烦对人催促,道:“这儿并不安全,赶紧找路远离,必须远离不祥的湖岸边!”
四人无奈,由于困倦,都拖沓的起身,慢吞吞的开始走万千丈沙滩。
夜里,一些不知名的海鸟,冷冷落落啸啸鸣叫,一种啸天殇情的飏气,瘆人的生出众人心头。
突然间,在五人附近的四处沙滩地,干燥的黄沙面上无端端的自行流动。
“有情况么?”
“不清楚!咱们得小心一些!”
“嗯!我们快些走吧!”
“哥哥,这天上,气色好奇怪哟!”
“嗯!别管那么多,快些离开才对!”
天空中有数片乌云,乌云带着妖异的响雷,低沉的隆隆轰鸣,波浪一般向沙地里滚动而至。
他们在不察不觉的时候,已经被某种诡异的东西死死锁住。
在五人的周围,沙地的浪涌犹如宽大的袋口,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疯子姜,前面的沙地,好像有异常的吔!赶紧上去看一看吧!”
“没有,我们走快一些,行吗!”
“风笑白,那一双锤子,还带着干什么?快快扔了!”
“不!我得带着。”
借湖光夜色,可见五人的百丈范围,细柔的沙子若如沸水滚动,一直在涌动着朝他们悄然包围。
“不好!此地极其邪魅,快走!”
浩天强忍伤口疼痛,叫满仓到身边,抱起她,立即冲天飞。
此时,百贵总算看出沙地的端倪,大声嚷嚷:“疯子姜,小心小心!这可能是鬼域沙池。若是,必属于阴间地盘,极不好对付的幽灵大凶煞!”
赶紧绕到笑白身后,探头探脑的观察周围凶险。
“我且试试邪魅何在!”
玉阳举着陌刀,怒睁双眼三步上前,一刀奋力劈下沙地。
陌刀的气势溅开两片飞沙,却丁点不见敌人踪迹。
“什么鬼东西?”他快速抽刀,再次对准流动的沙地奋力刺插,仍然没有见着可疑的目标。
“疯子姜,快跑呀!还打什么?”
流沙突然开始剧烈翻滚,将他们吞噬近身,逼着玉阳往后倒退,与笑白和百贵退在一起。
笑白见状心中大惊,急声问百贵:“既然认出鬼东西,能想出对付的办法吗?”
百贵往前推他一把,摇头说:“这应是阴地幽灵,我们是阳间生灵。误入鬼地,任宰任割,我有什么办法?没有!”
流沙滚动迅速,方圆十丈开始大幅沦陷,他们被逼得围作一团。
笑白大声呼叫浩天:“浩哥,快走!”
此时,浩天抱着满仓,在两丈高处急速掠飞,神色凝重:“怎么飞不了?头好晕!”
如有魔法禁锢,逼得浩天不能飞高,也不能飞走,而是绕着圈子,就在原地一直转着。
涌动的沙地上,突然出现木头一般又粗又长的沙柱长龙,它们密密麻麻向天探升,对空气击打飞散,落出满天的飞沙。
满天飞沙笼罩浩天,令他不能睁眼,丈长的双羽飞行更加困难,死命抵抗着还禁不住的往下坠落:“天杀的!咱们闯了哪门子邪?”
背后的满仓恐惧的开口:“姚哥哥,逃不过,我们一起走路吧!”
浩天背着她继续努力飞翔:“怪事,这是什么鬼?”
满天风沙中,玉阳惊呼:“不好!我们在下沉!”
浩天厉声传话:“是死是活,都别分散!”
这时,五人已被逼到一处,满天满地滚滚翻涌的流沙,毫不留情的将他们迅速陷入。
“不好!”
“完了!”
流沙抽吸人身,他们无能为力,埋没全身瞬间失去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