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成霜时,东湖的岸边,笑白五人闯入诡异之地,一片黄沙旋转阵法突兀的生发,令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的陷入进去。
黄沙滚滚翻涌着将人吸进地后,笑白闭上眼睛,求生的本能让他的手脚努力的向上爬动,就像一个落水的人,为了活命拼命的努力。
可是,黄沙涌动的力量实在是太大,把人包裹着雪雪雪的往下沉降。
他会游泳,其余几个或多或少也会,同样紧闭眼睛,不能呼吸的像在游泳时努力的往上爬着。但是,无穷无尽的沙漏之眼无情的将他们沉降着。
“玄武神功启,变身!”
沙漏之眼无情流动时,百贵慌里慌张的化龟相以求自保。但是,处在诡异的魔道之眼中,他失败了!
“你们,有么子办法?唉唷唷唷唷!死了死了!又要被你们害死!”百贵努力的运生本命神法,把手脚与脑袋往躯壳里拼命的收缩,甚至打开眼睛,想打量身处的地方。
“唉诶!什么鬼?什么鬼诶?什么也看不见!”打开眼睛,漆黑一片,可以感受得到漫漫沙土就在他的周围翻滚。
笑白听见他的喊话,手舞足蹈的状态立即减轻。一片空白的脑袋,开始能够思考:“这是哪里?我……我们一直往下掉,会掉到哪里?”
他想问浩天,尝试着开口:“浩哥!”很幸运,并没有想象中的泥沙灌口,而后也敢睁开眼睛,眼前真的漆黑一片。
“风弟,洒家没事!”浩天努力的向他靠近,伸手摸着人,镇定的问道:“玉阳,满仓,都在么?”
黑暗中传来两人的声音:“嗯!在呢!”
而后,五人五双手紧紧的握住。
笑白感受到,他们是处在一条诡异的时空沙道,都在身不由己的被送往不知道的所在。
“我们……会不会死?为什么会这样?”努力的想象因果关系,但是哪里有头绪?
通道的黑暗中,传来玉阳的话:“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百贵之父的主见,遇到等待之人,将会得见新事物!”
惊恐万状的百贵,立即愤怒的反驳:“白平头死老姜姜,你们不来粘我,哪里会有这种事?你让我天天担惊受怕,王八蛋!”
“呵呵!”玉阳并不与他计较,而是向大家安慰,从容的说道:“命运之神,该是眷恋上进人者,何去何从,我们都要坦然面对!”
“嗯!”笑白心虚的弱弱的应声。
伸手不见五指,眼睛看与不看都是一样的结果。因此他想到很多,不想死,很想得到有道仙法,想花想美与花想容,更想医仙子柳纤纤,一直渴望能将她求到手,可是一无是处的回来,很后悔很后悔。
“该死的!我是一个混蛋么?”
他想到自己的是是非非,不由自主又骂自己:“桥隆翼师父早就给过我颜色,而安太姥姥一直护着,很明显,他们都是期待我能有长进。
可是我的脑袋里,总是有阿美蹦蹦跳跳的模样,也有阿容冷艳高贵的姿容,更有柳纤纤极为善良的似水柔情。
我为什惦记着前凸后翘的地方?难道是好色么?美丽的神仙姐姐,总是让人想多去亲近,想多揩到她们的油水。这不好!很不好呢!”
“爷爷奶奶,如今我很想你们!”他知道此行的目标,处在不知生死的节骨眼上,终于尝到揪心思念的味道。
揪心的,渴望的,无尽后悔的,与突然冲动的,后悔从前的想法,心血来潮,也冲动着来日加倍报答的希望。
“我……想的是什么?武功道法,做仙神人物,长生不老,富甲天下,这不是人们孜孜以求的愿望么?”
只要脑袋没有糊涂,心必然是在飞快的思绪,不管有没有道理,不管思绪的是什么,总之,脑袋会不间断的胡思乱想。
黄沙构成旋动的空间,人在其中一直降落着,他从空白的无助,到与四个人简短的交谈,再到沉默,沉默之后开始胡思乱想着。
不知时过多久,他会无尽的空虚,更有无尽的失落,万分眷恋,于某些人某些事突然产生万分的眷恋。
“嗯?那是什么?”他的神觉当中,沙漏通道里好像有无数的老鼠。
柱状的旋动的沙涌中,无穷无尽的老鼠在幻现幻灭着。它们拥有五颜六色的皮毛,带有淡淡红色的光芒,好像是在抗拒沙漏之法,抗拒诡异的涌动力量。
可是,它们抗拒的力量弱小,不足为道的弱小,以至于刚刚现出原形,马上又化作一片泥沙消失。
“为什么?”他用手使劲的搓揉眼睛,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洞里,无数的老鼠仍然在他的眼前幻起幻灭。
“浩哥,你看到什么了吗?”他疑惑的开口问。
可是,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一个激灵,伸手疯狂的挥舞:“玉阳!百贵!满仓!都在么?”周围静悄悄的,诡异的死亡气息充满在他的身边。
“嗯?老鼠呢?”说不清楚此时此刻什么滋味,赶紧查看周围,之前幻幻灭灭的东西突然没有。他不相信的再寻找,可除了漆黑,它们哪里还有丁点迹象?
恐惧让他的思维变得一片混沌,而后,拼尽全力的喊:“姚大哥,姜玉阳,百贵,满仓,你们在哪里呀?”
“诶呀!别喊了!是死是活都没有定数,他娘的一直往下掉着哪!”百贵独特的嗓子突然吼吼。
“风弟,洒家在这里!”
接着,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他:“咱们都在,别怕!”
“百贵,你可是玄武一族,能不能识别它是什么?”
“姜玉阳,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好吃好喝是我的错,从来没有想过学东西,老阿爹两腿一伸,我到哪里去问?”
“你这个憨货!”
“不过,我曾经跟老阿爹去过地府。”
“哦?”
“那时候,老阿爹带着我一起布下神坛,以三品香为时,然后念出法咒打开地狱之门。
我那时被一股力量蠕动着飘移,正在好奇的时候,突然没入一条诡异的通道。
那条通道是灰色的混沌世界,看得见阿爹,可是我们说话都听不见,无形的力量一直推着我们走,并且,一直送入鬼界的结界之面上。
后来落在死亡世界,眨眼间飞到了西山地府,拜见左冷俊杰阴司长……”
“就问你,这一处有什么不同?”
“你让不让我说完?”
“快说!”
“哈哈!老子忘了!”
“你!”
“呼……”一阵突兀的风声响起,笑白突然感觉跌入一个结界之面,眼前被一片炫耀的光芒占据,而后突然陷入昏迷。
一个结界之面,具有真神真仙的法力,五人被送落至此,不能再从容的交谈,甚至不能彼此相见,身体却不得停顿的继续往前移动。
而后,结界之面爆发七彩玄光。玄光闪过以后,瞬间开启异界之门。
异界之门灰黑色,灰黑色拥有无形的力量,无形的力量将他们送入灰蒙蒙的天地。
这片天地很昏暗,迷迷茫茫的,有长积万古的尘埃的荒老之地。
………………
时不知多久,笑白慢慢的苏醒过来,回过神后慢慢的爬起,然后凝目打量陌生的四周。
一对青铜锤落在他的旁边,眼中的世界是昏暗与极为空旷,没有山与水,到处平坦与模糊,根本无法看得见边际。
“这是在哪里?”他看见附近地上的四人,纳闷的拍着脑袋:“还好,都没有死!”
这里没有风,没有雾,没有树也没有草,有的只是让人胆战心惊的荒凉,他感受到僻静至极的死亡世界。
“风弟,很万幸!”浩天醒来,立即向他靠拢。
“满仓!”玉阳跟着从地上爬起,走几步将人从地上牵起,并轻轻的扶着。
“玉阳哥哥!”满仓满眼无助的扫看周围,而后小鸟依人的偎在他的胸膛:“我们都死了么?”
“傻了!咬咬手指吧!”
百贵从地上一咕噜爬起,伸手伸脚,胡乱摇头,当看见满世界异常的天空,看得恐惧,颤抖的寒着声说:“兄弟们呀!我们……恐怕是掉进鬼蜮之地,这下可好了?我们……可有活路哪?”
“真是鬼蜮之地?”玉阳神情一紧,立即谨慎的问他:“你认得?”
百贵慌忙摇头:“这里很奇怪,我……我哪里知道?老阿爹曾经说过,鬼蜮异地,并不在三界之内,闯进去的人,除非是大罗金仙,否则,将永远迷失在凄风苦雨之中!”
满仓听得充满惶恐:“哥哥!”
玉阳紧紧的揽住她:“有我在,不怕!哼!老子就不信,上邪若无眼,老子偏与上邪斗上一斗!”
此时,笑白认真的打量浩天,关心的问道:“身上的伤,能受得了么?”
“风弟,有师门好药,洒家还可以忍的!”
此时此刻,玉阳变得很镇定,安慰大家:“事已至此,都别害怕!
既然陷入困境,更该自强,别被这种鬼蜮伎俩吓着了!”
浩天点头,回应他:“是的!现在,咱们得去附近看一看。
玉阳,你的身手敏捷,咱们在你的后头跟着!”
“姚大哥,请你顾好满仓。”
“嗯!洒家晓得。”
玉阳转对百贵:“勇敢一点,你和我一起,带头向前寻路。”
百贵把手拼命摆着拒绝,畏畏缩缩的说:“这……这个?”
“怕什么?”
“听说,这里是关押极凶极恶的灵魂鬼蜮,是鬼打鬼的鬼地方,我……害怕!”
“纵使来到鬼界,是死是活,且在手下见真章。它们厉害,我们也不能畏之,必不能坐以待死!
周兄弟……走!”
“真章你大爷!待死你妹的!姜玉阳,你一个人去就不行了吗?”
可是,百贵不敢不从,一边骂一边翻白眼,取金边乌骨扇比划着乱打一通,畏首畏尾的跟在他的后面。
笑白找到那一对青铜锤,用布条绑定拖着,满仓扶着浩天,摸着昏沉沉的迷茫之色往前走。
行走约莫小半天,此时在五人的周围,不时传出一阵阵凄厉的鬼叫声,鬼哭神嚎,凄凄厉厉的惨叫,令人禁不住毛骨悚然!
“呜呜呜!呜呜呜……呜!呼……呼呼呼……呼!”
“咦呀?阿玉阳,有恶鬼来了吗?”
恐极的百贵,但把乌骨扇朝前拼命乱打,盯着十丈远的玉阳,再回头,看一看二十丈处的笑白三人,是继续走还是向后退,把他矛盾得连嘴唇都哆嗦。
“百贵,快一点!”在前面游走的玉阳,回头向他大声喊。
“呜……呜呜!呜……呜呜呜!”
凄凄惨惨的声音,再度从四面八方响起,一股股看不见的阴气,把百贵稀少的几根胡子不停的吹着。
百贵摸一摸脖子,凉飕飕的,看一看手掌,湿漉漉的,好像有几根舌头不断的舔着他。
“咦呀!要死……你你你……你先上呀!”转身,向笑白那边拼命奔跑。
“嗵!”
一口漆黑的棺材,从空中突兀的出现,百贵慌里慌张的奔跑,凶猛的撞上去,整个嘴脸磕中棺材头的角,将身子翻过另一边,又狠狠的摔倒在地。
摔一个狗啃泥,一手捂着嘴巴,惨兮兮的叫:“唉唷唷唷!我的娘吔!打架时被打肿了的嘴唇,怎么又给干上了呢?”
用舌头舔着歪一边的嘴巴雪雪的吸气,肿胀的眼睛东看西看,然后,迅速伸出一手,抓住一样东西往眼前瞄:“呀呀!这是什么?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碎碗片的哪?”
然后,心慌慌的打量地上的那口巨大的棺材。
棺材用两张木凳架起,两张木凳共有八根腿,每根凳腿的底下都盛着一只黑色的碗。
他把手中的碎片向最近的一只碗凑过去:“娘吔!棺材不落地,要阻黑煞气,煞气沾棺材,多难复多灾!”
只见盛住凳脚的碗中有水,血红色的。他撞到棺材砸烂其中一只,血红色的水也被洒干净。
“你大爷我的爹爹呀!我……我怎么就那样倒霉?”
拿着碎碗片连连对比,再摸一摸额头,正中有一个新的肿包。
“连头都被它打了?我撞了大邪了!”终于确认是他弄碎的,赶紧把碎碗片狠狠的扔掉,整个人连爬带滚的离开,向前惨兮兮的喊:“阿白白,阿满仓,快救我!快快来救我呀!”
此时,失去碗垫脚的地方,地上蔓延一束黑色的雾气,向凳脚快速爬上去。
黑雾气往上越来越快,分成丝丝缕缕的气线后,迅速延展到整具棺材。
棺材变得通体漆黑,开始发出震动,然后向百贵爬走的方向慢慢移去,并且变得越来越快。
“咻!……沙沙沙沙沙!”
百贵惊慌失措的逃跑,听见诡异的声音,扭头猛的看见棺材已紧追着他的屁股,这下更加害怕,拼命的跑:“报应!报应哪!”
“呼!”
玉阳手握陌刀从天而降,锋利的刀锋向棺材猛的劈下去。
“咻!……呼啦!”
棺材瞬间消失,玉阳的陌刀收势不住,劈在万古土地上,溅起半天泥尘。
盯着消失的东西正声念道:“若敢再来愚人,必杀你永不投胎!”
百贵疯子一样的爬来,浩天很客气的开口:“周百贵,遇事必要冷静,怎么总是慌慌张张的?”
“我……我!”
满身泥土的百贵从地上站起,弓着腿恐惧的诉苦:“我招惹很污浊很污浊的东西,怕……怕是快活不成了!”
笑白走上前,双手拍着他的肩膀:“你不是说,跟着我就可以长生不老?我尚且不怕,你能振作一点么?”
百贵把头疯狂的乱摇,有苦说不出的难受,突然又一手指着天空,再次惨兮兮的喊:“哪哪哪哪!报应……报应马上就到了!”
笑白一怔,顺着他的手抬头看去,只见灰蒙蒙的天上,从四面八方突兀而近的,不停闪烁的光点,全是飘荡的昏黄色的灯笼。
它们由稀变密,向笑白这里慢慢集中,片刻后竟然布满整个天空。
此时,百贵突然神神叨叨的念道:“鬼灯笼,鬼吹灯来处处凶,诱人生魂杀活气,拘魂乾坤掌指中,枉死魂飞不归途,殊方绝蜮炼妖笼!”念完话后,虚弱的瘫倒在地,把头脸向厚厚的尘埃里埋下去。
“百贵!”三人赶紧唤回他的魂。
笑白把他用力拉起:“贵哥,有我在,你坚强一点!”
“呵呵!呵呵!”百贵任他扶着,傻了一样哆哆嗦嗦的。
玉阳立即赶到四人的前面,握着陌刀戒备各种突然,向虚空沉着喊话:“天上来的,可是阴间灵魂?在下五人,并不想冒犯贵地,如有打扰,但请见谅!”
可是,无数的灯笼悬在天上飘飘摇摇,没有任何声音。
灯笼照出昏黄色的光线,光线将周围又照出诡异的暖灰色。
整个天地静悄悄,说不出的怪异,森森冷,这使他们由心生出寒意。
“我喷你的狗血哪!我斩你个大公鸡了哪!我呸呸呸呸!”
百贵畏惧的看着一天的灯笼,捂着嘴巴朝天空拼命的吐口水:“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急急如律令!我不想死,给我杀杀杀……杀!”
念完咒语,跺跺脚把手向天上猛伸,一次又一次的的憋着发力。
可是,天空中飘浮的灯笼仍旧是变得越来越多,没有丁点迹象表明,它们就是鬼物。
浩天见百贵念的杀鬼咒毫无用处,忍不住笑道:“百贵,平时不努力,现在烧高香,还能管事么?”
百贵吓得瘫坐在地,哭着说:“老贼鸮!你你你……你别欺负我!”
玉阳看得很不忍心,上前牵起他:“百贵,没有法术加持,不成就算了!如果真的有危险,你尽量自保,除非我死,否则,必然是会救你的!”
百贵向他重重的点头,激动的说:“玉阳,其实,我平时就是嘴巴臭了一点!”
笑白一直注意天上的动静,直觉当中,他认为那些鬼东西的道行并不会太高。
心下开始渐渐的镇定,也开口安慰他:“既然不打不相识,你如果有难,我……不会坐视不理,请相信我!”
百贵这下才没有恐极的害怕,向他点头:“阿白白,我阿爹说,让我一定要跟着你,我没有半点不从。”
笑白郑重的握住他的手,道:“行!我心里有数了!”
浩天向大家招呼着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继续走!”
“好!”
面对无法预料的不祥,五人紧靠一起,缓缓的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五人团在一块默不作声走的时候,天上的灯笼竟然不徐不慢的跟着移动。
在寂静无声的世界里,他们的脚步踩着厚厚的尘土发出沉闷的声音,一步一步仿佛万古久远,又仿佛踩入灭绝的死亡之地,无法抛弃的毛骨悚然,时时刻刻都在触动每个人的心肝。
浩天皱起眉头打破死一样的寂静:“这儿极其邪魅,咱们还得加快速度!”
玉阳对笑白说:“你能否走快一些?或者,把铜锤子扔了!”
“不!我既然带着它,并不想半途而废。”
百贵直到这时才发现笑白,一双手紧紧拖着一对铜锤,很吃力的一步一步挪动。
想一想又摇摇头,继而突然生气,拧着脖子对他大声骂道:“吓!风笑白呀风笑白!我说怪不得,一路走来怎么会走得那么慢,怎么会碰上那么多邪门,原来,你这是要拖累我们,是想害死我们哪?”
笑白不想理会他,因为与他斗嘴,只会是越斗越上火,也不想丢掉可以变钱的好东西,继续把它们拖着。
百贵将牵铜锤的绳子一脚踩住,努着嘴吼道:“放是不放?”
笑白把腰站直,气急攻心的反驳:“不放!又想干什么?”
百贵比他更生气,抬头挑衅的说:“都什么时候,还带着这对破铜烂铁?你耍得动它们?还能当作武器用?识相的,赶紧扔了!”
笑白扫他一眼:“你识相的,给我滚开!”
百贵走到玉阳身边,伸手就拔他的陌刀:“给我!”
玉阳一把按住:“百贵,请尊重兄弟们!”
继续抢刀,恶狠狠的吼道:“给我刀,我把他的绳子割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得改变!”
浩天向他压过去:“如果想闹事,洒家必先杀了你!”
百贵恶狠狠的对他瞪着眼,可是,只一会儿功夫,便气呼呼的放弃:“行!别让我抓到痛脚!”
而后,笑白发现,每当五人停步闹心时,头顶上的所有灯笼同样会一齐停止游动。
此时此刻,邪异的天地除了寂静之外,周围好像多了看不见的眼睛,它们一直都在伺机而动,至于想干什么,他完全不能猜测。
“提高精神,别叫虚妄之物扰了胆志,我先行一步!”
玉阳为安全起见,提着陌刀独自向前开路。
见百贵明白理亏,浩天也缓了和气,对满仓说:“此处甚不吉祥,你要靠洒家近一些,有事别心慌!”
满仓点头。他接着对笑白和气的说:“要不?将锤子扔了,洒家把弓箭送给你傍身?”
“哥哥,你的心意我领了,青铜锤承载我的心愿,辛苦一点,我心甘情愿!”笑白摇头,仍然吃力的拖着锤子走。
这时,天空中无数的灯笼晃荡着向他们渐渐的围近,绕成一个庞大的圈子向地面悬浮着,并停在十丈的范围。
玉阳赶紧退回来,不停的给大家鼓气:“停下来!弄清楚究竟,都别心慌!”
只有百贵,仍然惊怕的说:“真的是鬼吹灯法么?或是鬼灯笼迷魂阵法?如果真的是,那我们就完了!怎么办?我们……都会死的!”
玉阳厉声骂他:“百贵,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你有话先得忍着,别扰得所有人都不安!”
“你行!你能你上!”百贵恐惧得一步都不敢走。其它人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一齐止步。
“咻!呼隆隆!”
之前的那一口黑色大棺材,连着两张凳子与三只黑碗,突然又出现在中心灯笼,并向五人停留的地方直砸而下。
“好家伙!来吧!”玉阳拔出陌刀朝天跃起。
黑色棺材仿佛有人主宰着,见玉阳要战它,从半空突兀的消失。
浩天的双羽已经展开,满仓立即将他拉住:“等等再看!”
玉阳旋身落地,向浩天说道:“你的伤未好,有事我来挡。”
笑白知道,自己是他们的主,何去何从,怎么处事,他们其实都在看着,尤其是百贵。
虽然很想出人头地,可一身本领不济,又没有趁手的兵器,当下只有按住心跳,内心悄悄的转变着。
无数的昏黄色的灯笼飘飘荡荡的开始游动,半天高空,诡异的声音在灯笼中此起彼伏,各种各样的嚎叫声,惨笑声,尖利的嗓子发出狂叫怒骂声,女人嘤嘤咛咛的哭笑声,多得难以分辩。
“天灵灵地灵灵!”
“百贵,得了吧!你唬弄不了它们,省一省!”
“喂!那个风笑白,你是我们的头,就只惦记你的锤子哪?”
“行!”笑白向前走,面向满天诡异声音的灯笼发话:“上面的,我不管你是谁,我们并没有刻意冒犯。
说实话,我们本来在东湖的岸边走路,遇上黄沙陷阱,意想不到的坠落这里,现在只想寻路回去,望阁下现身得见,我等诚心拜上!”
灯笼依旧缓缓的旋转着飘移着,除了分不清的鬼哭狼嚎声外,遥远的距离还有沉闷的响动,整个天地充满不可言喻的恐怖气氛。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黑色的棺材又出现在半空,比哭还难听的狂笑声,忽远忽近的传来。
百贵紧紧的盯着笑白,道:“那些东西,明显想弄鬼吹灯笼法,想使我们自杀灵魂。你是主事的人,得去与它们周旋呀!”
笑白凝重的思考问题。玉阳向他靠近,郑重的说:“笑白,我会全力以赴保护你!”
“阁下,莫非不愿现身?还是想害人?”
得到鼓气,笑白再往前走三步,抬头面向那口棺材,朗声开口:“我是凡人自有正气,乃铮铮铁骨之家,尔等只是一介亡灵鬼魅,若来勾魂摄魄,我以道法置出三花,化来真火焚天煮海,必杀尔等永生永世不得投胎!”
“桀桀桀桀!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