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嘴鼻子灵敏,当先找到这位仙羽的高僧。
我们,三叩跪拜,拜了罪之后,方敢揭棺,见得三粒珍贵的舍利子。
今闻你一问,我倒想起这,处地方的名堂。”
“哦?愿闻其详。”
“却说离此地,七十里处,有我昔日至爱的知己,梅花仙子,她居所的梅花谷。
当年,曾经听她说过,有一个游方的老神,与她为邻。
这个老神,他的修炼之地,名为古龙洞。
洞外头,就是西林渡。西林渡,有十里梅溪,花川谷。
而洞内,另有乾坤,却可直通地府。
”
“刚才,见得洞顶的阴气浓郁,跟着掉出你们。
敢问你们,可是从那地府中,逃难而归的鬼魅身?
如若真是,那么,这处地方,必是古龙洞无疑。”
没等他人回答,百贵老气横秋,晃悠脚步,赶上前,猛推百里坤雄一把。
刁刁着嘴巴,骂道:“穷酸鬼的老秀才,你骂谁是鬼魅哪?
我们都是活着的生灵,九死一生,才从那里脱难。
你他娘的,眼睛瞎了?辨别不出真假?没见着我们,都是有脚后跟的人?”
“贵哥!”几个人,纳闷的问他。
“别扰我!听着,我最讨厌这种腐朽的之呼者也。
识相的,你给我赶紧滚,我还不为难你。
酸不潘秋的家伙,尽是假文滔滔,专糊弄人,自诩平生为傲。
我呸!快给我滚蛋!”一边骂,一边用屁股,顶着他往外头走。
“你!周兄弟,老夫怎么招惹你了?”百里坤雄,被骂得上火,让开一边站着。
玉阳
拖住百贵:“怎么能如此鲁莽?”
“玉阳,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就鲁莽他,爱干嘛干嘛!扯。”
当康顶百贵几下,被他躲开,然后,自顾自的,到处嗅探龙脉活魂。
并且,在众人群中,重复的,兴奋的尖叫不停。
龙血圣者,闪开百贵的无礼,察言观色,高兴的问起当康:“付刚兄弟,瞧你这股乐劲,可当是闻出线索?”
小当康,骄傲的立起身,长嘴巴朝天,肯定的欢叫不停。
尔后,在笑白的身边,又转个不停,还时不时拱着獠牙,轻顶他的小肚腿。
笑白不明所以,但是,被它憨态可掬的模样,逗得心头大乐,看着浩天,笑着说:“贼鸮子哥哥,我呀,很喜爱当康的两根白牙。
要不,我们把它逮住,拿刀子切它的牙,然后,将它烤熟分开吃了。”
当康听得生气,瞪眼拼命拱他。
“哦?这不太好吧!”浩天疑惑的说。三女,嘻嘻笑个不停。
笑白更加大乐,笑说:“我想用一颗大牙,着那铁匠人,修镶一把好用的陌刀。
最好,用我从前的那把,百磨不损的青铜弯月,听说,还是一件大宝贝。
唉!只可惜,当初不打算要它,还将它留给姥姥。”
龙血圣者,猛一听姥姥,只听得眼皮急跳。
当康听他这一说,低下头,朝后退得几步,尔后,朝他猛一个冲刺,将獠牙瞬间撩翻他,生着气,跑回龙血圣者的身边,当康的笑乐。
龙血圣者,激动无比,对八人,郑重的问道:“你们之中,谁的真身,是天龙子?
”
浩天问:“有何问题?”
“这处地方,有明显龙脉活魂的气息。真激动呀!可让我好找。
今天怪不得,能容易的寻到蛛丝马迹,一路赶来这儿,却是,原来如此。”
八人,面面相觑,没有回答。
笑白站起身子,躲到玉阳后面。
这只当康,性格就如睚眦王,在地上拔拉后腿,长牙高举,吼吼鸣叫,浑身的劲头,朝他再次冲刺。
“唉呀!当康,跟你逗着玩呢!”瞬间的速度,再一次将他撞倒。
浩天振羽飞,玉阳按住当康,扫一个地趟腿,使当康猛的摔倒。
对龙血圣者,不解的问道:“圣者,我们都是凡人,没有谁是真龙子,也没有龙魂。
对此,只怕,你要有所失望。”
龙血圣者,思忖自己的能耐,悄悄退在洞外,也不理会小狐狸,在梅花树旁,叉脚站好。
对他们说:“历经千辛万苦,今始有了线索。
若轻易放弃,谁人愿意?
听着,你们,乖乖交出龙魂。否则,可别怪我动强。”
“玉阳,咱们打么?”
浩天,小声的说道。
“不急。他是一个医神,如此急切想要这些神物,想是有什么困难的。”
果然,龙血圣者一脸愁绪,狠狠咬牙,说:“还有,棺材里的三粒舍利子,你们,也别打歪主意。
现在,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考虑,时间一到,别怪我不客气了!”
“唉呀!龙血小老头,你当我们,都是泥捏的佛像么?不客气,我们还不打你。”
“当康,当康,当康!”小猪仔,对百贵凶怒的叫喊,一身鬃毛直竖。
玉阳拔出长刀,指着圣者,说:“阁下,好大的口气,还一柱香的考虑时间。
听着,闲话少说,你我动动真格,先掂量掂量斤两,之后再说。”
龙血圣者,并不客气,三声连连呼好。
只见他,拔出腰间一柄乌黑的铁勺子,这是搅药用的铁勺子。
与玉阳近身,将铁勺子挥舞得呜咽的怪叫,听风声厉厉,端的是好生厉害。
玉阳扔掉大刀,呼一声:“空拳斗你!”
身小灵敏,一把欺入铁勺影中,空手夺白刃。敏捷的手法,自学的小擒拿,很有杀伤力。
龙血圣者右手铁勺,横扫他的肩膀。左手搭到对方的右肩膀,左手抵住他的右手穿去。
两手合掌,把龙血圣者的右手扣住,矮身扭身翻转,动作一气呵成。
龙血圣者担心右手被废,将铁勺交左手,运起神功,急抽右手脱困。
双方的交手,电光石火的快。幸亏龙血圣者见机得早,化解玉阳的锁臂。
“姜兄弟,好功夫!”圣者只觉心头狂跳,闪退一旁。
“圣者,再试试功夫!”
“好!”
两人,一个手握铁勺,主要防御为攻,一手赤手空拳,以敏见著。极快的交手,兵锋呜呜,拳势呼呼,两团虚影分合,难见真实。
浩天见着这番打斗的激烈,勾得手痒痒,忍不住只在旁观,搧羽急掠,御风飞行,要帮着玉阳,大战圣者。
“呵呵!我龙血圣者,打人本事不大,防御实力最强。
久没与人动手,战得好也!”
但见他,使出龙血法术,加持自家的武功,身形不再急转。
他的周身,飘荡出浓郁的生命气机,令周围的人,都感觉到生机盎然。
玉阳感受到对方的善意,与浩天汇合,相顾一笑:“浩哥,他是在试我们的功力。”
浩天回答:“圣者,多谢了!”
“好说!”圣者继续运用法力,飘身追两人,一身浓郁的青红气力,绵绵不绝的漾出。
出招优雅,轻轻松松,力压两人的夹攻。
汉泽微笑着,招呼笑白:“走!我们也去试一试。”
“嗯!”笑白干脆直前。和三女共五人,分别赶去相助。
留下百贵,坐在雪地上,却和当康,用眼角斗着眼角,双方一直对峙着。
他酝酿鼻子里的愤怒,呼呼喘着气。当康一前一后的挑逗他。
“你娘的小猪猪!”刁嘴嗡嗡,猛站起来,防备的转圈子游走。
当康挺一对长獠牙,死盯着猥琐的乌龟,大张嘴,对空咆哮一阵子,对准他,拔腿猛撞。
百贵沉甲低腰,弓着腿,大呼一声:“嘿!小猪猪,来得好呀!”
硬碰硬,一双手,抵实两根尖牙,使着野牛蛮,用力硬顶。
彼此,势均力敌。团团乱转。
那边厢,七人,穿花舞蝶,势如车轮滚滚,只把龙血圣者,紧紧包围在中间。
众力可以鼎天,他们齐心协力,很快逼得圣者手忙脚乱,捉襟见肘。
“你们,住手罢了!”龙血圣者暗叹倒霉,没想到贼鸮子和白平头的功夫,如此了得。
“圣者,休得藏拙,对晚辈指点,不胜感激。”
汉泽的刀法,自有一种英雄大气,帝王之厉。刀法雷动天音,让人心怵自寒。
“你们的功夫差异有别,胜在取长补短。老夫已知,难打败你们”
“圣者,你谦虚了!”恋花姐妹,看似柔弱,其实不然。
柔丝软绸,缠向圣者,使他碍手碍脚,很是麻烦。
而且,七彩幻影,疑真疑幻,还令他眼花缭乱,直感眩晕。
“行咧!老夫受教了!”圣者的功夫,转为尽是防御,在洞外的小溪边,大圈子的游走。
满仓单凭力气,蛮打蛮冲。
圣者被逼向她这边走,只要触碰到她的劲头,必会痛得大声呼叫。
每次见龙血惨叫,让满仓心有犹豫。可一转眼,圣者又笑呵呵,若无其事的应战。
这种情形,让她哭笑不得。
而身手较差的笑白,一双眼珠,像贼骨人的精亮。
脚步刁钻,身形似如老鼠,泥鳅和黄鳝,圣者数次伸手逮他。逮不到,身体溜溜儿的滑,行踪太乱。
一边打,一边解释,自己想要龙魂的原始由末,说:“千辛万苦,才得到这个龙魂的行踪,知道和你们有缘。
且行个好心,坦白的告知我,如何定夺,听你们意见。”
“圣者,百贵说了,见者有份。”
“不!我有大用。相见是缘,你们帮了我忙,他日,我也可回帮你们的忙!”
七人围着他,照打不误。浩天玉阳的攻势,天上地下速速的进击。
圣者但把功法尽数运发,相斗时久,竟然开始走向下风,真的变成四面挨打之势。
被逼得太紧,急着眼,又说:“我提个建议,你们,听听可行么?”
浩天落地,笑答:“行!”
“唉!我本为龙血树神,平生不行坏事,最大的功夫,也从不用来打人和杀人,都是救人性命的行医仁术。
我的身上,有一些可以止血生血的宝贝,名叫血褐子。
可以用它,和你们来交换,你们,决不会吃亏,这样行么?”
“圣者,我兴犹至,再打呀!”玉阳说完,招呼六人,继续压他。
很快,一面倒的势头,令圣者吃不住,开口求饶:“罢了罢了!我龙血圣者,遇上你们几个克星,胜之不武,败则见辱,越打越窝囊。
认栽了!你们,且住手,我不要你们的东西,休战吧!”
玉阳七步后退,大乐的说:“早看出圣者的茶包头,只水一泡就发!
这下,才知道头大?”
“唉!真倒霉。”圣者脱开战圈,无奈的叹气。
“走吧!前辈。”
恋花姐妹,上前去挽他的手。大家复走入山洞。
浩天从里头,取出一粒舍利子,收入袋中。汉泽也取得一粒。
笑白抓到最后一粒,只觉入手温润,丝丝缕缕的吉光气息,沁人心脾,使人如沭春风,直觉好受。
待他满心欢喜,端详一阵,准备装袋收好,百贵拧着眉头,骂道:“风笑白,这粒归我!
我力争大局,处处使着大力,才争得这些好宝贝,你不能自私。
赶紧的,这一粒拿给我!”急伸手,要去抢了。
笑白哪会遂他所愿?往里衣快速藏好,躲到浩天处。
百贵气得七窍生烟,动拳,蟹手双横,大声喊着:“唉唉唉!接招!”双手的蟹拳,横着移动,大力的打将过来。
打!笑白马上迎战。
浩天骂百贵,并威胁他:“百贵,住手!不然,休怪洒家发火!”
百贵更气,高声反问玉阳:“阿姜姜小白白,他们分队,你要来帮我!”
玉阳没有动手。一走入山洞,一种熟悉的声音,一直在呼喊他。
百贵仗着一身甲,借机会抱实笑白,与他贴身使力屈服。
三名女子,赶上前去救架。满仓用手撞顶百贵,两女架着笑白,拉扯使离。
打不成架,百贵嘟嘟囔囔,自说自语,甚不服气。
玉阳的心头愁苦,冥冥之中,有某种熟悉的呼唤,使他情不自禁,朝石桌的三本经文扫视。
走上前,拾着一本,随意的翻开看。
果然,这些经书,内藏玄机。
只见,一道道金色的吉光,从书中喷薄而出,既平息周围人的心情,使人陷入混沌的状态,也包裹他的全身,使外人,不能得见天机。
枯松思!
他在冥想界中,看见枯松思老和尚。
这名高僧,是百炼山脉的一名守护神,也是点拔他成长的好人。
当初,未能及时拜师,令他长久的耿耿于怀。
今天,这名在他心目中至尊的人,就在他的前面,盘坐着。
这个高僧,慈眉善目,一身了了空空的姿容,和蔼可亲,是那么的令人肃然起敬。
玉阳流着泪,双膝下跪,叩头不停:“师父,师父!”
枯松思眉头耸动,微睁开眼,平静无澜的看着他,和善的点头。
尔后,复又闭上眼睛,从心的专注着玉阳,说:“玉阳,且停下叩头,你我,不必如此生疏,礼多人见外。”
“师父!”
“唔!你今有小成,可知你,曾用心听我所言,甚慰我意,好!”
“师父,你,你什么时候归仙的?我!”
“我在阳世的天数,已尽,回府坐化,藏魂而不离,一为守护阴阳镜谷,也是想与你再见一面。
一面既见,吾心足矣!尔后,则可散魂,重归于天地,不再留纤维一丝世间。
你,需识禅心佛意,从此,不必再记挂于我。”
“师父,师父,你这是为什么?徒儿不懂,不懂!”
“你此时的心胸,很多碎恨零愁,积郁见长,这对你以后的修大成之路,可有很大的影响。
是以,蔽绝使清,始为上佳!不必耿耿于怀旧事。”
“师父,我好不容易喊你一声师父,刚见面,如何说永别?
是不是徒儿,哪里做错了?我改,我心里疼!”
“始终不让你拜我为师,并不曾轻视于你,相反,对你很记挂。”
“佛语有曰,返观内照,常常自省,借物鉴人,可识人心,温柔敦厚,声益望隆,返璞归真,四海宽胸。
且说義皇上人,原始状态,玉树瑶林,风尘物外。
此乃真人,心胸落拓之认知,实在是高明。”
“是!师父,徒儿记住。”
“唔!人生于世间,即使尸骸蔽野,血流成河,积怨满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你也应有出家人的佛心。
不要妄自强加,怨孽之情,平添令人憔悴的争强胜。
一切从情从善处出发,力之所能及时为之,力之不能及时绕之。
记住,心存善念,方可修真。”
“妖精菩萨,菩萨妖精,不是他人定,却在自心出,乃反复善恶,皆在一念也!”
“师父,我一直谨记教诲,未曾敢忘。”
“如此甚好!无有东西可留传你。三本经文,另外的菩萨送交我手,曾言说,留待有缘人。
今天,有缘人来,此书有主。”
“玉阳,天道酬勤,希望你洗心涤滤,再接再励。
夜思一愿,日行一善,至此望你,早日成就菩萨的金身。”
枯松思的身影,开始见虚,呈现出透明之状。气息,急剧下降,随时断绝。
玉阳大惊失色,身子跪着,却无法挣扎起身,涕泗横流:“师父,我不想你离开,这书,不要也罢。徒儿想师父,不要走。”
“戒定慧,来也空空,去也空空。
不留物于世,恐误人前程。与你喜见缘,道法凝聚在我枯骨处,若想取之使用,我允也!”
“师父!我不要!”
“记住,取吧!莫作伤天害理之事则可。
你我相见喜情,无须悲切,徒增烦恼而已!
施主,你,就此回去吧!”
“师父!师父!师父!”玉棺前,玉阳猛的站起,失声痛哭。
余人诧异的看着他,很快回过神,都不明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玉质的棺椁,掉落在地的棺板,悬空而起。
悬在棺椁上,自合棺盖,盛放它的岩石底,裂开一条大缝。
大缝嚓嚓的震开,棺材缓缓的下沉,而后,地面复归原位,只留两张石凳子。
洞府之中,头顶的瑞光开始跳动,光线即时暗黑。
一股强大的推力,无形的将众人朝外推动,无人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