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三章,盖天金印(2 / 2)有道法斗破天堑首页

“嘻嘻!”

“哈哈哈!”

“浩哥哥!”天空中,一个小白点,快速向他们移近。

“小醉?”浩天兴奋无比,一振飞羽,相迎而去。

六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赶到乌落浣沙江边。

寻守江的官兵,租借来一条小舟。大家登上小舟,划水横江而去。

可是,他们今天的运气,实在不佳。

六人刚刚开始划桨,有巡江的东湖水妖,把他们认出。

它们,迅速游到道地龙宫,报告号啕鬼。

号啕鬼想起新仇旧恨,恨得立即捉住他们,严刑拷打,好好的发泄心中的晦气。

举喇叭,痛快大哭一阵,与乌龙王相商,调来妖兵,四处设伏,布下万无一失的口袋,欲将他们,一网打尽。

“哇呀!今天的天色,真是清冷又洁白,令我爱到至极了。

且看,碧空万里无尘眼,鱼水濡沫一辈亲。骚人孤舟横江渡,长桨划来水中情。

哥们!不知我这两句诗,可能入得你们的马耳?”舟行江心处,笑白老气横秋的念道。

“嘿!马耳?喂!笑白,可不咋地!洒家曾听人念过一句词,叫海净潮平万里眼,风光月霁一天秋。

你想想,人家那才叫一个好意境。”浩天摇着橹,回他的话。

笑白可不管那么多,闭上眼睛,好好感受江风吹拂的痛快。

玉阳摸一下白平头,抬头观察天空,正想找个话头,打击一下他嘚瑟的劲头。

猛的发现,洁净的天空,突然弥漫乌黑的,极不祥和的雾霾。

这些雾霾,迅速聚集成云,紧接着,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他对五人,惊讶的说道:“不好!此天气,太邪门!我们,只怕又要遭殃!”

“蹲着,且看清来的何物!”

笑白闻言,赶紧蹲下身子,诧异的打量骤然生变的大片乌云,无奈的说:“真邪门!只怕,要下大雨!没带雨具,怎么办好?赶快过江吧!”

“不!这不像暴风雨!”

“妖气!”

“怎么办?”

天空,刹那间乌云密布,层层翻滚着,往下坠压。

狂风暴雨,急打六人的身体。江面上,开始兴风作浪。

但见江水,在瞬间白浪滔天,汹涌澎湃。一层层的浪涌,将小舟摇晃得极其厉害,六人东倒西歪,眼看会有翻覆的危险。

浩天只得放下木桨,抗着连绵不绝的雷鸣裂天,大声的喊道:“兄弟们!咱们,被妖怪盯上。”

“咱们,快到天上去看看!”麦饭小醉抓住他手,并肩子的冲天飞起。

“小醉!”

“有埋伏!”两人,刚腾飞十丈高,猛然使一个鹞子翻身,将身子,急速的往下坠。

“小心!有埋伏!”玉阳睁眼一看,天上,一张大网,正朝自己这里,快速罩下来。

他是陆地的悍魃,水中的弱鸡。在这片波涛汹涌的水上,丝毫没有昔日的灵敏和强悍,蹲在小舟,无计可施。

“诶呀!我先走!”百贵水中功夫了得,见势不妙,赶紧开溜。

笑白死死抓住小舟的两舷,突然,两舷受力,变得虚空。几个人的力量,使整张小舟,瞬间支离破碎。

他惊叫一声,抓着舷板,掉入水中。刺骨冷的江水和雨水,冷得他牙关紧咬,竟无法说话求救。

浩天两人,直坠而下,不可躲避的掉进水中。

天上的大网,如影相随,瞬间将六人,网了一个严严实实。

满仓刚潜下水,却赶紧浮起,对玉阳说:“玉阳哥哥,水下,也有一张网,我们,遭人暗算。”

“啊?”

话刚说完,两张大网合拢,迅速收紧网头,将他们牢牢困在网中,再也动弹不得。

这个过程,变化极为快速,快到玉阳根本来不及拔出陌刀相对抗。

眼看此网越收越紧,还有一股力量拉着,往水底里沉下。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玉阳突然说:“满仓,五行,五行咒!”

满仓记起五行遁术,应一声好的,憋住一口气,快速念着咒语。

天上的乌云,快要压到江面上,满天的电闪雷鸣。

倾盘的雨水,疯狂劈打水面,鱼网下沉,将近没入水面时,他们,突然凭空消失。

此时,一只大乌龙头,从浓密的乌云中探出,恨恨的骂道:“跑了?小子,你们在我的辖区内,过江不给缴税,我可不会放过你!”

说完话后,收法,和着一朵乌云潜入江底,四处搜索他们的踪迹。

满仓念着法术,带着四人,不巧的借水遁到乌龙宫。

大网团住他们,恰巧掉在破落的宫门前。

挣扎好一会,凭玉阳一口好牙齿,咬烂网线后,五人,才逐一得以脱困。

“这是什么地方?”

玉阳疑惑的问:“什么地方?乌龙宫。”

“小心一点!”浩天提醒。

他们,胆战心惊的进入乌龙宫中。这个乌龙宫,入目满眼,都是残败的建筑。

乌龙宫的地盘,实在很小。他们,只用半柱香时,探完此地。

除了破烂,腐朽,再有就是,残存的腥臭气味,毫无所获。

“什么鬼地方?这个乌龙王,徒具虚名,家境没落到这般田地。”

“上头的河水,一片漆黑,我们往哪里走?”

“五行遁术。”

满仓非常无奈:“我的法力不够,走不远,会误了事的。”

“尽管试试!”玉阳让满仓再次念五行咒,想离开此地。

满仓惧怕的说:“哥哥!我这门法术,刚刚学会没多久,不好控制。

这借水咒,更加陌生,刚念完咒语,我只管乱闯,找不着北。

我怕,真的会害了你们。”

“满仓,没事。”麦饭小醉,上前扶着她。

浩天说:“满仓,无妨!咱们信得过你。”

满仓认真的点点头,说尽力试试。

五人挨紧一堆,彼此的手,紧紧抓牢,又一次作法念咒。很快,他们在原地消失。

“逢!”五人,一齐掉入一片虚空之地。

地上,全是泥沙,湿漉漉的。周围,全是一些手执武器的妖物,一管大喇叭。

“咦?爱哭的鬼?”

“天哪!哪个邪门,碰到哪个!”笑白服气的叹道。

“嘻嘻嘻!好好好!这就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自找。

这下,可省下奴家大量的时间。小的们!把他们,给我围住,全部抓了!”

号啕鬼兴奋的看着凭空而至的人,大声喊来她的部下。

“我,我不是故意的!”满仓无奈的看向五人。

“没事!”没人责怪。

一只游戈的斥候,慌里慌张的跑进包围圈来:

“报!报大王。

睚眦王,带了大部队,要寻我们的麻烦。”

“什么?”号啕鬼一听,哭笑不得。

“现在,一路砍杀我们的边防兵,马上就要赶到这里。请大王,赶紧作出准备。”

“呵!呵!呵!我看看,我去看看!”老态龙钟的乌龙王,走出道地龙宫的大门。

号啕鬼用喇叭小哭一会,对乌龙王说:“乌龙王,奴家,要带兵赶跑你那无情无义的睚眦儿。

这几个人,还敢劳动乌龙王出手,替奴家活捉。

待奴家拒敌回来,还给乌龙王最好吃的东西,助你早日康复。”

“唔?唔!好!”乌龙王先是一皱眉头,尔后,点头答应。

只见他,掏出盖天金印,捏在手中,解下腰间的忘川水葫芦,大口喝上一阵。

叫一只妖魔取来六根绳子。把绳子丢给玉阳他们,咂巴着嘴巴,对笑白说:“斗筲之辈,害我使上布雨大法,大材小用,气煞我也!”

抓着绳子,问:“老家伙,什么意思?”

“有人出了大价钱,收买你们,老夫觉得卖买公平,接下此单。

现在,请你们自己动手,用这绳子,绑了自己,免得我发怒,用盖天金印,盖了你们的金章!”

玉阳取下陌刀,指着他,骂道:“老乌龙王,当初,被莺点石道长的炼仙炉烤了几十年,你怎么忘了?”

这番话,骂得乌龙王气咻咻,瞪眼盯着他。

玉阳并不怵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又与东湖妖魔,狼狈为奸,干上了瘾?

嘿嘿!我这杆陌刀,可不是吃素的。别倚老卖老,接招!”

手握陌刀,即刻朝他冲杀。

浩天等人,也在此时即时动手,奋勇打杀围拢在周围的妖魔。

玉阳怒打三刀,结果首当其冲的三只妖怪,与乌龙王三步缠上去,大开大磕。

“老夫行事,你一介鼠辈,安敢指谪?”

昏头昏脑,大步欺前。

“怕你不成?”玉阳但将陌刀,大杀四方。

乌龙王将盖天金印左顶右挡,力道万均。他们的兵器相交,火星四射。

笑白使着老鼠拖柜的怪招,冷不丁的,抓住一只懵神的妖怪,猛力一拖一放,使其跌得一个饿狗扑食。

满仓赶上前,双拳使出野牛蛮,将其一把顶飞。

“笑白哥哥,你攻我防。”

“嗯!”两人配合,相当默契。一来一去,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怪招奇招,妙招百出。

与敌交手时,满仓时不时的念起五行遁的法术,两人忽东忽西,令敌人防不胜防。

刚开始,误认为他们是软柿子好捏的妖魔,只气得怒火中烧,大叫大嚷的攻击围截,却无法真逮得住。

浩天两人,在空中与妖魔近身格斗。二十多只魔禽,密实的围着追打。

“妖物,休得逞凶!”麦饭小醉,在雪谷中,受冰雪圣者亲自传艺,身手极其不凡。

两人情归一处,心有灵犀,举手投足之间,皆先为对方解危解厄。但见得,对这群张牙舞爪的妖魔,打得越来越顺利。

这里的战斗,尚不足半个时辰,却见到号啕鬼,带着大部队,亡命般的撤回道地龙宫。

乌龙王摆脱玉阳的打斗,诧异的看着她跑回来,一边打,一边开口问她:“美人儿,你为何,又回来了?敢情?我的儿子,已被你打退?”

号啕鬼举着喇叭,放声大哭,然后,咬着牙说:“呸!我是被他们打回来。

“什么?”

“乌龙王,我和你的儿子,早断了来往。他,却还要睚眦必报,寻奴家的霉气。大王,你可要替奴家作主呀!”

“贱人!哪里走?”睚眦王醉眼血红,摇摇晃晃,歪着身子已经追来。刚好听见她与父亲的对话,愤怒的大声骂道。

“大王!”号啕鬼紧向乌龙王靠去。

乌龙王拦住他的儿子,愤怒的反骂:“睚眦,你想反了天不成?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打敢骂?”

睚眦王不敢直接对抗乌龙王,使手下人绕过他,仍然追杀东湖的妖魔。

他待在原地不动,大口大口的喘气。显然,这是喝酒又喝得高了。

乌龙王见得玉阳纠缠不休,打着打着,怒火攻心,发出他当年的凶狠。

但见他,暴喝一声,手持盖天金印,朝天猛的抛起,念起盖天金印的大法咒。

法术念完,盖天金印,并没有朝玉阳的额头盖章。

“什么意思?”

只见得,盖天金印向水面飞上去,这使他立即生疑。

一个长着乌龟甲壳的人,从天而降,带着盖天金印坠落。

这个人的额头,印着惟我独尊,四个醒目的血红大字。他狠狠的摔倒在地。

懵懵懂懂,抓住金印站起身,生气的问乌龙王:“他娘的!老东西,你把这个盖章用的东西,乱扔干嘛?

扯!砸到我的头了。吔?是金印!呀呀喂,这是好东西,我没收了!”说完话,但将盖天金印塞进他的龟甲内。

“百贵!”与敌打斗的五人,惊喜的看着他,并惊讶的喊他。

百贵刁嘴嗡嗡,说:“娘的,刚爬上水,恰恰咕噜咕,又把我抓来。

在江心上,直接扔我,说是要帮你们渡过这场劫难。

扯!你们,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见不得我享福。”

“哈哈!乌龟小子,你又在骂老夫?”恰恰咕噜咕,带着七十二神鹏子,分水下来。

“进宫!”

号啕鬼尖锐的下令。

众多的妖魔,即刻心惊胆颤,纷纷甩开对手,冲入道地龙宫,躲将起来。

乌龙王念起法术,将宝贝从百贵的身上遁回,开口问咕噜咕:“飞鹏子,你来我乌龙宫干嘛?欺我年老力弱?还是?你认为我就没人?”

恰恰咕噜咕,豪爽的说:“乌龙王,你得道也有千百年,为何?人越老,越活得不像话了?

看看你,自持手中一方盖天金印,无人计较你,还真是威风得紧!

不怕凶终隙末,百年臭名?胆敢勾结东湖水妖,老夫,定要问你罪名。”

“咕噜咕,你管不着!”

“管不着?乌龙王,你若认罪,赶跑这些水魔,我还念你修道不易,不对你问罪,如若不然,别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乌龙王双眼一瞪,骂道:“老夫和谁为友,用得着你来教训我?

遭罪折磨百十年,你们,有谁会可怜我?

说得好听极了,把罪名污水,净往别人的身上泼,把功名利义,全贴自己的身,一脚踩,一手捧,泾渭分明。

哼!别人怕你咕噜咕,我乌龙王,可不怕你。”

转向睚眦王:“睚眦,你若认下老父,还该与我站在一边。

生你养你,一直都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你,过来!”

“我!”睚眦王被乌龙王喝得长吁短叹,左右为难。

“哈哈!此地,果然热闹致极呀!

乌龙王,你有困难,怎么不肯传音给我?还好,老夫心有灵感,未曾错过这场群英大会!”

道地龙宫中,东湖水妖鲁恨楚和潘根德,突然现身。

他们,带着数百只精壮的妖魔头目,站在殿堂的台阶前。鲁恨楚看着乌龙王说话。

恰恰咕噜咕,一振双翼,怒声骂道:“我的麦饭兄弟,就是你出手打死的?”

“什么?”麦饭小醉,听得顿觉天旋地转。

“小醉!”浩天上前扶紧她,开言安慰。

“送去仙岛,也许会有转机。”咕噜咕对浩天说。

鲁恨楚不屑的回说:“虚名之辈,末技之徒,也敢多管别人闲事,死有余辜。”

“战!”恰恰咕噜咕振羽,朝他急掠而至,七十二神鹏子,也急速俯冲。

鲁恨楚一抖金色的披衣,喊上三百只飞天魔禽。他则迅速拔出刀剑,腾天相迎。

两派人手,即刻展开惊天动地的战斗。激烈的战斗,一直从水中打出水面,胶战着,又斗上天空。

这时,岳触国的祭灵莺点石道长,带着五人,欺天赶来。

认出恰恰咕噜咕,对他们笑着声喊道:“恰恰咕噜咕,别来无恙啊!贫道,助你来也!”

“臭老道,退步,饶你不死!”

鲁恨楚未料到这个隐世老头,当真耳目厉害,怒声对道长喝骂,甩开神鹏子,与潘根德合力,专门恶战他。

恰恰咕噜咕,指挥队伍,快速击杀魔禽。

天空中,但见莺点石道长,手托炼仙炉,单手作法,化出赤焰火神弹。

这种赤焰火神弹,成串打向两大凶魔。道长的口中咒语不停,火神弹连续爆炸,震天价响。

在他身后,另五名神灵,也各使神通,轻松的宰杀妖魔。

战不到两百回合,鲁恨楚与潘根德,浑身漆黑的妖气,被赤焰火燃化得干干净净。

阴阳不相合,烈火罡风,克得他们死死,完全被道长压着打。

“走!我们下次再斗。”他们,无法与莺点石相对抗,向残剩百余的魔禽下令,赶紧撤退。

莺点石领着众人,分水找到道地龙宫。

他只看睚眦王一眼,让睚眦王心胆俱寒。鬼府中的鬼魂,全都噤若寒蝉。

“莺道长,井水不犯河水,我们走!”睚眦王心虚了,扭头离开。

漫天飞舞的鬼魂,急急遁形。显然,他们,极为害怕道士一身的烈火罡气,都逃之天夭。

“老臭道,多管闲事!”乌龙王,化出本相,迅速逃跑,再也不顾号啕鬼的死活。

“呜哇呜哇!我们走呀!”号啕鬼得知两个元帅带兵遁走,吓得也亡命夺路,溜之大吉。

莺点石化一团赤焰真火,托在手中,对眼前的人说:“你们,先走吧!贫道将这处祸地给烧了,也要马上离开,免得盘蛮那帮老糊涂,又来纠缠不清。”

恰恰咕噜咕背起笑白,神鹏队带上所有人,分开水路,一直飞到岳触方向的岸边。

落下地后,对百贵说:“乌龟小子,你额头上的字,可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呀!普天之下,也只有你玄武神龟一族,天生可克盖天金印的法术。

那么,还说你没本事,窝囊废么?”

“什,什么?我的额头,刻有字?”百贵惊恐的摸着额头,找人问,是不是真的有字,极端怕死的模样,引得大家忍不住大笑。

“小子,有这四个字,天下人敬你三分。”

“啊?我破相了?我破相了!”他摸着额头,痛苦的说。

恰恰咕噜咕对麦饭小醉说:“姑娘,我们要去仙岛看看,你去吗?”她心急如焚,一听,连连说去。

百贵嚷嚷的吼道:“我也去!我也去!”

恰恰咕噜咕上前推他一把,告诉他说,没他的份。

“浩哥,我要去看舅舅。”

“嗯!希望他老人家没事。”

麦饭小醉告辞五人,与神鹏子一队,乘风朝东海的方向飞去。

浩天眼看心上人离去,知她所忧,为他所忧。

不止她忧,五个人的心中,对麦饭屈羊都有不同感情的忧。

笑白落落清欢,带头走路。四人在后头,也默默无语的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