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钟一刀冷着脸质问道:“心玄道长这是何意?你即使不想加入我们黑虎寨,也不用下这等狠手吧?张大胆是我们黑虎寨的副帮主,你取他命那就是和我们黑虎寨为敌!”
钟一刀的话很有讲究,一上来就把自己放在大义一方,我们好心好意请你入伙,你却反过来捅刀子,这不合道上的规矩啊。其他不说,反正钟一刀的二百亲卫已经拔刀蓄势、随时准备冲上去杀人。
然而,郝仁却是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说道:“钟一刀,你是不是和张大胆玩勾心斗角的游戏玩儿傻了?你们是土匪,能用刀说话还需要找理由吗?看我不爽,来砍我啊!再说了,老子杀土匪需要理由吗?我身为一名年轻有为的少侠,惩恶扬善和铲除土匪是我的天职,少侠杀土匪自然是天经地义啊!”
郝仁的话,额,貌似没毛病。但是钟一刀却差点气吐血:“他他娘被土匪救的时候咋不说惩恶扬善?你他娘吃俺们山寨的饭时咋不说惩恶扬善?你他娘现在才说,这是几个意思?”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钟一刀怒喝道:“心玄道士,我知道你有武功不错,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太嚣张的人活不久。来人啊,把破军弩拉出来!”
二百亲卫原本整齐的方阵突然裂开,中间推出三十五架马车,车上放着的正是破军弩。破军弩是朝廷的军用战器,需要三个壮汉同时用力才能发射,每一根弩都能射穿三头牛。这等大杀器理论只能朝廷使用,但是如今的云来国……那啥,不说也罢。
“三十多架破军弩,不错啊!”说实话,郝仁有些吃惊,这等军用器械居然能被一群土匪弄到手,朝廷的管制力度太“严格”了吧!
破军弩一出,钟一刀顿觉大局已定,他用施舍的语气说道:“心玄,你本事不弱,何必自寻死路呢?我钟一刀之前的承诺照旧,只要你加入我们黑虎寨,你甚至可以直接成为是寨里的二当家。”
“条件呢?”郝仁依然不慌不忙,悠游自在地问道,似乎被重重包围的人不是他一般。
钟一刀并没有听出郝仁语气中的戏谑,他觉得即使对方再硬气,面对如此死局也会软下来。不过为了避免鱼死网破、鸡飞蛋打,他用舒缓的语气说道:“条件自然有,你杀掉了张大胆副帮主,必须拿出赔偿。之前的五五分成不行,必须九一分成,山寨占九成,你占一成!”
他虽然说的客气,但这是城下之盟,就是要逼迫郝仁答应,他甚至觉得留下一成已经是宽宏大量。然而郝仁想都没想地拒绝道:“我还是不答应!”
“好!好!”钟一刀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硬气,既然如此也没说的,干呗。不过在发作之前,他朝郝仁身后的赵二愣和吕昌大吼道:“你们两个还站在他后面干什么?还不过来!破军弩传说杀过仙人,你们难道也想陪葬吗?”
“这……”赵二愣脸上顿时出现难色,他既想跟着心玄道长博一把,又担心破军弩的威力。他没见过心玄道长的法术郝仁与血无涯的战斗被血雾掩盖,但他却见过一架破军弩将五百多斤的石头射穿。
赵二愣左右为难、摇摆不定,吕昌则是打定主意跟着赵二愣,因为他觉得对方更清楚心玄道长的本事。
钟一刀心中那个气啊,自家小弟跟着别人,这不是打脸吗?他再次怒吼道:“现在过来,老子既往不咎,否则格杀勿论!”
赵二愣和吕昌摇摆的态度被郝仁瞧得一清二楚,但他却觉得理所应当,所以他率先动手了。只见郝仁当即祭出受损的化血魔幡,喝道:“动手?贫道可不怕!”
既然要动手,自然先下手为强啊!
化血魔幡所化的血铠之前被岳山击的粉碎,所以受损严重,幡面上甚至还有十几道细小的裂缝。但这不并不意味着它不厉害,而是之前的对手太强,当郝仁开始用它对付普通人,化血魔幡真正展现出他嗜血暴戾的一面。
郝仁手持一杆妖异的化血魔幡,体内元气一转,粘稠的血雾从幡中涌出,眨眼睛便将钟一刀和他的二百亲卫笼罩起来。看到这一幕,赵二愣瞳孔一缩,他曾经跟随血无涯,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而其他土匪则是感觉莫名其妙,他们只看到心玄道长放出一阵红烟,然后就什么事都没了。他们心中十分纳闷:“大当家怎么还不发射破军弩?你就是让亲卫冲一下也好啊!”
如果血雾中的钟一刀听到这话,他肯定破口大骂:“老子不是不想冲,而是冲不了。”
在被血雾笼罩之后,钟一刀便觉得身体里不受控制起来,数不清的血管当场爆裂,然后大量鲜血从裂开的血管流出来。但是这些血没有落到地上,反而被眼前的红色怪雾吞噬,不,更确切地说是融为一体。失去大量的血之后,他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要说冲上去砍人了,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自己这个七脉巅峰的武者都不能动弹,其他的亲卫肯定更加惨啊。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次栽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没错的,但还有一句话叫做不是猛龙不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