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迪:道也东汉许慎说文,主要为开导;遵循;道理;行,出走之意。
4,懋修:音xi,释义为勤勉修习。
5,教迪:教育开导。
语出明朝张居正的答翰学黄葵阳书:“小儿敬修懋修夙承教迪,兹并捷於南宫,敢忘所自。”
明朝陆采的怀香记绣阁怀香簪缨贵胤俦,青年懋修。
明朝顾起纶的国雅品士品三有博士神清体弱,双瞳烛人。幼精文思,不由教迪。
因为赵昺已经进入小匠作,故而此刻,赵昺也在行礼的小匠作人群中,当天写下一篇日记:林师承运大者,真知如海,坚毅敏行,唯极谦和乃滋人心魄。
林夕和宋敖兴一群人,在甲板上互相呼应了好一会,眼看着似乎要歌舞起来了,那梢头却传话过来:“禀上人,有一些巡防小船过来。”
林夕立刻爬了起来,擦擦泪痕:“诸公有礼,此刻军情如火,有待来日吧。你们把热气球的其他准备工作,都思考一下,我上去瞧上一眼,下来以后,咱们再继续。”
抬头看见了赵昺,就对赵昺说:“你随我来,长长见识吧”
海船桅杆,晃动幅度非常大,有些人会晕船,但是大多数人,上了瞭望台,则更容易晕,赵昺虽然8、9岁因为吃的比寻常人家孩子好,不过究竟体力还小,所以爬桅杆的时候,不免颤颤巍巍让人不放心。林夕看着赵昺的身形,不由得担心起来,就问赵昺:“感觉到困难吗?吃得消吗?”
赵昺脸颊煞白,哆哆嗦嗦地说:“我”
林夕说:“以后再练吧”
赵昺于是慢慢地又爬下桅杆,宋庆见了,开口道:“陛下,这爬桅杆,是要练习的,仓促之间,恐怕危险,你还小,先跟着我们看看其他的事情。”
赵昺点点头,拱手道:“宋大哥有礼了。”
那个大辫子姑娘一把拉过赵昺的手:“别理他,他还没多大呢,只说这万兵包围,陛下尚且不苟且偷生,我们都敬你。如今太后不在,这里还有你的哥哥姐姐,都会护着你。”
赵昺心里一暖,觉得人性、人心,也并不都是光有上下尊卑的,如此暖人心窝子的话,怎么就听着那么顺耳,点点头嗯了一声,就跟随着那个大辫子姑娘去做事了。
大辫子姑娘说:“陛下,方才上人有吩咐,为了你和大伙的安危,就不能喊你陛下,叫你昺儿可好。”
赵昺想了一下,说:“昺儿也听着容易让人联想,如果上人不赐名,姑且叫肖兵吧”
注:繁体汉字赵趙是从走从肖,故而赵昺容易这样想。
林夕爬上瞭望台,梢头说:“上人,南边有一些巡防小船过来,到咱们这里的大约四五条。”
林夕问:“你看大约会怎样?”
梢头说:“不好说,咱们这里四处都是火光,应该很像都是烧毁了的战船,海水虽然没有结冰,但是也相去不远,人跳进海里逃生,能够坚持半个时辰,就挺不容易了,这还得是身手好的,水鬼有的能够坚持一个多时辰,但是游泳可是游不了太远的距离,顺流漂浮个五六里,逆流能有个二三里,都很不错了。咱们的火力远比一般的攻击猛烈,一般都是把甲板和船楼大面积都覆盖了,那些船上的人,能够跳海的,应该差不多都跳海了,总有些人会逃出去,或许是被救援上来,然后过来看看。”
林夕又问:“对咱们会有什么影响?”
梢头咧嘴一笑:
“上人,这个搁在今日以前,我只能说麻烦大了。
但是现在,咱们巡海的三条无影舟,基本就能干掉他们。
我只是害怕源源不断而已。”
林夕看着周围三条大海鳅船,仍然是浓烟和火焰,有心派人上去看看,但是即使有五六百米,也能感觉到辐射发出的热气。
梢头似乎看出了林夕的意图,眨了眨眼睛,说:“上人,你是想让人掌控三条海鳅船?
我看希望不大,这些是大海船,用料比较好,耐烧,寻常海船被烧成这样的,实在是罕见,一般是纵火以后,跳帮杀敌,这样能够俘获人头,还能缴获物资。
像咱们这样毫无顾忌地满火扑杀,已经足够让人觉得咱们是杀红了眼睛。
这三条大海鳅船,只能让他们烧着了,咱们一点也用不上,不光用不上,人也万万靠前不得。
这样大的火,靠前十几步外,无影舟和衣服,都受不了。
这比十条纵火船烧起来都要快,火都要大,最关键的,纵火船要烧起火来,没有三四个字十五到二十分钟,是很困难的,在攻击的时候,船上的人还有机会撑开和灭火。
烧着了是因为纵火船的船头也被烧毁了,纵火船的烈焰烤热了被纵火的船的船板,把船板上的桐油烤着了,火才顺着船板,腾上去,然后烧着甲板涂抹的桐油,这个过程中,都还能泼水和撒海沙。
咱们这个二里烟火、百步烧天,那叫一个霸道。
炸开的时候,火油迸裂,几丈方圆,就是一片火海,那些桐油,跟着烧起来,再来一发百步烧天,甲板上所有活人,都会立刻身上一片火焰,那只有跳海,片刻不得耽误。”
林夕听了梢头的话,这才明白,虽然火攻是历史悠久的战术,但是武器的威力不同,仍然会产生量变到质变。
林夕点点头:“梢头观察很仔细,有心了。”
梢头得意地笑了:
“上人谬赞了,如此天壤之别,想不观察到,却也难呢。只是这些进攻的船虽然能够被快速摧毁杀伤力量,但是因为火焰燃烧到底舱,还需要有些时间,故而他们如果用拼死撞击战术,我们的船仍然是无法抵御的。
也就是还好,他们的舵手需要站在甲板上面,所以,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这个弱点。
这一仗还是要快一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长期蹉跎,我们不难被他们发现更多的弱点。
毕竟,我们只有一条船,而且我们战斗武器消耗过于庞大。
还有,他们如果多用车船和艨艟,二里以外,多用八牛弩攒射,咱们的人,现在需要在甲板上操作,而不能躲进船舱,故而,放上两三百支八牛弩攒射,我们目前没有力量进行防御。
他们只要有八艘以上来围攻,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林夕意外地看看梢头:“听起来,梢头也是有来历的?”
梢头撇撇嘴:
“上人您是不知道,上您的这条船,都是被贬过来的。
我本姓胡,原来是绍兴府水军,本来要升副统制了,谁知道,被细作打开了水寨,元兵招降了一些水军将领,就有我上面的统治官。
统制官那天找我喝酒,到了时辰,便假意失口相询,我见机不对,也假作看赏他的小妾,调笑几句,那个统制官不高兴,就把我要拉出去打军棍。
我出去使了银子,然后被抬回去。
我刚刚回船上的时候,那火就烧起来了,我带着一条海鳅船撞开水寨,冲了出来。
投了大军,把那统制官给参了一本。
谁知掉,哎,那个统制官竟然在兵火之中,被烧死了,这就成了一个无头公案。我这一本,死无对证。
那个小妾倒是活了下来,反而举证我当时在酒宴上调笑与她。
那小妾貌美,后来据说被某个总兵看上,说是照顾了统制的亲眷。
这下子,我就没有功了,至于说过,好歹还有一条海鳅船,是我带着弟兄们冲出来的。
所以,我就被赐了闲官,要我上岸,船上的弟兄们,都被打散了。
你说我一个水军的军官,到陆地上,管盥衣局,还是个副的,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太后说是要给林上人您万全的保障,结果,问我愿不愿意上船,因为上人这里成立玄义卫,故而官阶可以保全,但是差使职位,那就只能看着需要用了。
我虽然是后来差点成了副统制,但是我原本是梢丁出身,故而做了梢头。”
林夕一听,想不到这条船上,竟然曲折如此多,不过这样也好,也许还有一些埋没的人才,便对梢头说:“胡梢头全名怎么称呼?”
胡梢头说:“我姓胡,双名不器,家父起名的时候,原本是有厚望,取君子不器的意思。所以,家教也严一些。”
林夕想,这个胡不器,半天多来,倒也不张狂,不器二字,也算担当的起吧,于是说:“似你这般,还有哪些是以前的技术军官,或者战术军官?”
胡不器说:
“我们成军玄义卫,其实只有两天半,发派过来的时候,大家也不很熟悉,郭益炮头,还正经做过几天统制官呢!
时局太乱,能够活下来的,当官的倒比当兵的多,青壮要比老幼多,有真本事的比混日子的多。
除了马德胜、涂熙才两位指挥,他们的兵原本是诩卫,不过也不都是一起的,派到玄义卫的时候,也有一些心腹骨干,人家直接走门路,留在诩卫,剩下都是些没有门路,又想博个出身的,据我所知,至少有一百多人,是从别的地方拼凑进来的。
另外,您这里的大头就是将作监了,那个倒是比较完整的。
所以我估计这,您这里也许再有一两个统制或者万户、副万户,基本就到头了,毕竟总共也不到七八百人,还分派出去一半的玄义卫到了其他船上。”
林夕一想,这下子可好了,一下子就有了三四个带兵的将领,按照后世的标准万户就是军长、师长、将军了,于是对胡不器说:
“如此甚好,我也刚刚知道这个情况,你去和涂熙才、郭益、宋敖兴说一说,看看找找咱们队伍里面,做过七品官员,过来开一个作战参谋会议。
也不必拘泥于战兵、战将,做后勤的、做庶务的,保民官、护民官,专司天文,各样的专才,都可以。
将作监的,他们就在下面了,我会吩咐的。
你把当前的海面战事,好好总结一下,一会也要汇报给大家。
海图和地图,我们还有多少,也一并拿来。
我们也许会有一件大杀器,叫做热气球,不过使用起来有很大局限,没法自由航行,但是可以用绳索系泊到船上,漂流的方向跟风向有关。
我想着,也许夜间,咱们能干一票大的。
若果干不成,也许咱们后面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不过,如果干成了,干掉那个张弘范也未必是难事。”
胡不器高兴地说:“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