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什么大碍的。那几间房，我们都已经关闭不带客了。”咨客还以为他是来按摩的，毕竟皮朗这另类打扮，要么是有钱人士，要么就是乞丐。

送上来的矿，为什么不压榨开发？这就是工作，不管愿不愿意问，上头的人都在看着。并且告诉你，别把人给放跑了。

只是，她找错了人，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他涂皮朗今天就要在这里询问到底！没错，就是不消费，非要问个“死”！只要能得到“那帮子人”的信息，不介意让他人怀疑、鄙视。

问：“呃，那很好。但是这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啊？都说是猝死的，有些害怕……”

答：“不是，具体原因都不清楚。医生来看了，话是这么说。”

问：“可怕，你们进去后，肯定吓到了。”

答：“没有，服务员捡房时是早上。

听他说，他进去还真没有想到会发生那种事。门敞开，敲了门没有反应，进去一看，以为是睡觉，之后退出来。两小时后再去看，本以为只是喝醉了……”

问：“噢，这样。

我那个和死去的人，也以前见过几面，都是同一小镇里。诶那他，不是有同来的人吗？”

答：“我们一个套房两张床，刚好他一个单出来。而且身上有酒味儿，你是要其他人信息吗？应该可以查到吧，请稍等一下。

我去前台看。”

问：“那太谢谢。”

咨客转身表情变，转念一想：浪费我时间。

躲避四周的人流，皮朗寻了个位置坐下，他额头下隐约有汗水溢出，胸前十分燥热。没错，耳门包括面颊的两侧，已经发红。还好有长发遮掩，不至于显得尴尬。

胸中燥火，是因为空调吧？他劝自己，自欺欺人中。

深寒冬季后终会逢春，这是深冬里火的哀愁。在人与人间勾心斗角，碰撞出能独当一面的坚强心性，着实不易。

天气冷，其实人心更冷。心火外面包裹着从脑海中流下的苦水，而这些苦水曾是一种气，气又从外界来，透过心灵之窗。苦水很深很沉，其重量足以拿来镇压心中火焰，令它不要躁动，要冷静。

因此人们受到打击时，要么化身冲动魔鬼，要么哭着哭着就笑了。

小巷口的人抿嘴，把酸奶盒捧起，蓝莓味道久久存在。慢慢走近，目标是店门口，清澈眸子里不带感情，但是心灵之窗内的心呢？是否苦水也遮不了那种热情？

发现了，于是孙袍一直注视。

再喝小口，同时闭眼又睁开，这眨眼的瞬间似乎很长，但不过零点几秒而已。时间最爱杀人，这话不假。

孙袍选择回到小巷口，还是在那里等待好消息吧。无能为力的他终究是想不到怎么帮助涂皮朗，也不愿帮。

走这段路，看似平淡，却饱含冬天将要离去时的忧伤。冬天是一年之末，何尝不是一个将死之人？它那阴沉的天不带雨雪，连回光返照的机会都被抹去了。

要是冬日每天都有小雨落下，多好啊。那样的世界不是潮湿的，而是“冷得阴寒”，也该阴寒，不然人们怎会冷静？饶了自己这条命？

冲动、尴尬、伤心……再怎么有情，都请别把心脏给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