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笑歌脸上都摆出一副你在瞎说什么东西的表情,忽然就一声爆喝从身旁传了过来,“放肆!”
这一声着实吓了我好一大跳。
顺着声音看过去,其实也不用看。场中触目可及的,除了笑歌,也就刚才我提到的那个如雕像般的男子。
他这次开口,倒是把我搞的不知所措。我与笑歌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而且这男子开口之后,并没有再说什么,依然怔怔对着雕像。
这兄台莫不是代入感太强,将自己带回了几十年前吧?我倒是觉得此事大有可能,估计这男子就是属于那公孙典的狂热信徒,一旦有人敢诋毁公孙典等诸君的事迹,就要将那人揪出来好生一顿批判。
说实话我是挺害怕这种人的。你说这种人没脑子吧,还真不是。但你要说这种人有脑子吧,也还不是。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到底还是你没理。所以在我断定下,立刻将这男子归为了那一类。
我偷偷给笑歌做了个鬼脸,然后示意了下那男子,手提到腰际轻轻摇了摇,意思千万别惹这男子,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先走为上!
就在我两意见达成一致,准备悄悄溜掉的时候。那男子忽然转过神来,两眼紧紧地盯着我,亦如恶狼盯上了猎物,“不道个歉就准备离开?”
我倒是没想到这男子还真的追问上来了,这不显得场面多尴尬。我讪讪笑了笑,说道,“不知您心中英雄乃这具雕像,刚才我口无遮拦,您就当我嘴贱,对不住了。行不?”
男子一方宽阔的额头,漆黑的眸子与刚毅的面容,看面相应该也不算是那种咄咄逼人性格的。所以他一开口,我就立马道歉了,又少不了身上一块肉不是?而且我也不想与他交手,笑歌也说过最近能不动手则不动手,我还是很听医嘱的。
不过这男子显然与我想象中的有所差别,听到我服软后,他竟然指着雕像说了一句,“我让你给他道歉,你给我道什么歉?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所以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奶奶的,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退让岂不是以后有人都可以在我脸上撒尿?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笑歌一看情况不对,连忙跳了出来,伸手拦在我们之间,“兄台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伤了和气。”
哪知男子仍然不领情,冷哼道,“今日他若不在此道歉,我就好好教教他什么是家教!”
榆木脑子!虽然我知道这男子明显是个愣头青,但是他还是成功地激起了我的怒火,所以我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我道歉也好,不道歉也罢。管你什么屁事?跑到我面前大放厥词?有什么本事?”
“我有什么本事?你看看不就知道了?”男子说话间,手由背后一抽,背上黑色衣袍就由天上盖了下来。
“笑歌勿管!让我好好会会这家伙!”交代一声后,身形随之而动。但是奇怪的事,不论我躲到哪里,衣袍就跟我到哪里,腾转跳跃之间,还不时看到男子的身影在衣袍对面间断地出现与消失。
所以我也不打算躲了,伸手一抓就将面前遮人视线地袍子扯了过来。但是入手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不对劲,照理来说那男子应在衣袍对面,那我抓住袍子却为何没有任何阻力?
等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猛然间朝地上点了一脚,就想从原地跳开。但刚起身,脚腕忽然一紧。让我心中大呼糟糕!
这男子怎么会出现在我脚下?
我以为他会趁着我视线被扰的机会,从我前方某处刺以利器,所以我才跳了起来。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刚才已到了我身边!这又是如何办到?!衣袍大展开来也不过两米之长,我上手抓的时候敢打百分百的保票他还在对面,我一入手那一丝光景,他就能在我眼皮底下利用衣袍带给他的一点视觉优势,切入我视线死角来到我身边吗?
不可能!这又不是大变活人的戏法!
但脚上那牢牢的一双手,却怎么也提示着我现实到底是如何。
我低头看去,刚好对上他的双眼。
他自鼻中哼出一声,两脚成弓步迈开。抓住我腿的手施以千斤坠法,另一手已在腰间悄然握拳,看来是想待我下来一瞬间给予我一击必杀!
我于半空,若身无外物,还真的没有半点可逆转之势。但可惜的是,我手里还有一柄精钢所锻造的黑油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