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现在老七口中所说的这个御兽之术,他的师傅也有涉及。还教授过他们,那想必涉猎深度肯定不是嘴上功夫而已。这东西不是不能外传么,怎么地就给他师傅学会了?
“我们当初对这个东西都不怎么感兴趣,因为我师傅说了,要想真正踏入这一门。首先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去啃书本,学习关于这些野兽的习性,爱好,性格,能力。光是在这里,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难题。”老七笑着道,“一群顽皮的孩子,哪会喜欢成天坐在板凳上看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说到底,也只不过我与十三有那个耐心。”
“书上知识学了不少,但下来实践才是最麻烦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最后都放弃的原因。”老七继续道,“之后学习完后,师傅就将我们扔进了山林。让我们自己与那些野兽为伴生存十年时间。”
“所以你们就放弃了?”
“本来还行,但还没过一年的时间。小五想我们了,便抽空过来找我们玩耍。但却被我所驯服的野兽暴起咬死了。所以”老七露出一丝缅怀,带着神伤之色,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们放弃之后,师傅也没有说什么。之后御兽之术就不了了之了。”
“养个小猫小狗都有被抓伤的风险,更何况是那些豹虎狮兽呢?”我出声安慰他道,“这也不能怪你。人各有命。所以我们在这里看上两眼就好,下去就没什么必要了。还是走吧。”
我本还想能找个地方好好歇息歇息,顺带再补给下,却没想到天坑之下还是个蛇鼠窝,实在是惹不起,还是走了算了。
三人皆是有些可惜,但又没什么办法,笑歌最后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那就走有人!!”
身后笑歌忽然这么一句,我转身还没看到什么东西,笑歌就背着砸入我的怀中,脚下一空,心中惊惧。先伸手将笑歌扔了上去,又腰间长剑拉出,卡进崖边散乱的树枝之上,大吼道,“老七!”
这突如其来的敌袭,将我们打的措手不及。尤其还在天坑边上,若是我反应再慢上半许,我与笑歌怕是都要从这山崖跌落下去,只是这一手之间,就能看出来对方绝对不是警告,而是真的下了死手。
崖上刀鸣之音过了两声,一长袍卷成绳打了下来,我腰间使力一荡,脚下顺带缠住长袍,但刹那间长袍那一段忽然力道尽失。不得已下,半空之中松开剑来,做脚下踏板,翻身上去之时,又以长袍将剑勾了上来。
但还没看清楚什么情况,眼前一把铁匠铺里锻铁的大锤就迎面砸了下来,匆忙之间,合着剑鞘两手抓住就顶了上去。一击之下,只得退后四五步才卸了下剩下的力道,两手颤巍巍的,差点抓不住剑。
来人并没有继续追击,使得我有空看了一眼什么情况。抬头入目的,先是我面前这持锤的家伙,再有一女子坐在身旁树上摇摆着双腿,带着笑意看着我们。树下笑歌已躺在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到最后才是远处那拎着两铁球与老七对阵的王颛顼。最后目光才回到我面前之人。
枯瘦的身材一眼看过去就像个瘾君子,惨败的脸上深凹的双眼与那浓黑的眼圈,怎么看都是那种一巴掌可以扇飞出去的家伙。与之不同的是他拿手里齐人高的大铁锤,怎么看怎么像是从铁匠铺里的那种,而且上面千锤百炼的痕迹也证明了这一点。我被这种家伙一锤子差点给砸飞咯?说什么我都不敢信。
这几人正是我们昨天在旬长老那里另一桌子的人,也就是战长老那一伙的。按旬长老所说的,我们这群人本该是一起行动的,但没想到的前几日早上他们先行离开了。我们那时还以为这三人是听了那王颛顼的意见避过锋芒先离开了,却是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了他们。
这几人也是出乎我意料,竟然说打就打,我还以为这些人内部也不是那么团结,最起码像干这种生死不知的事要好生思索思索。但看这三人的眼神,没有哪个眼里透露出迟疑之色。这下就麻烦了啊
老七被那使铁球的家伙牵制,一时半会是支援不过来的。而笑歌不知为何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也就是说我需要对付的是面前这铁锤男子和树上坐着那女子啊。这男子什么手段我还有所了解,但那女子我却一无所知。而她看样子丝毫没有要下来参与到我二人争斗之中的意思,不说一会打起来了她突然参战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就现在坐在树上,也要分去我三分心神。一对二,真是头疼。
“记住今天取你小命的,漠乱海石断山是也。”面前男子朝我一笑,腕部带起大臂转动,半个身子倾斜,那半颗人头大的铁锤又当空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