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盾里面是什么做的?”
“一般是整块兽骨,也有纯金属的,或者硬木包铁皮……”名哲搬开表面沉重的大型盾,招呼我过去,“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我帮他扶住最外层的盾,等他伸手进缝隙中,把藏在后面的东西掏出来。
“嘿,这个可爱多了。”
名哲似乎抓住了什么,正试图把它生生从缝隙中拔出来。似乎有块金属摩擦着石质墙壁,发出的锐声使我牙酸。
不管这个藏在后面的是什么,肯定比前面的这些娇小多了。这些巨大的钢质盾牌简直就不是给人用的。
眼看着最厚的中心部位又卡住了,我索性松开撑着墙的另一手,借名哲一力把它一口气拖了出来。
“终于……真不容易!”名哲揉着肩膀,呲牙咧嘴。
它静静搁在地上,没有上古神器一般惊艳的外形,只是直径约一米的朴实小圆盾。主体为木质,边缘包裹的金属带着点不太明显的锈迹。借着火光仔细观察,外露的木质纹理带着点孔雀蓝的反光。
怎么说呢……是面很简约的轻型盾牌,带着点独特的魅力。
我拿起来掂了掂,不重。背面有两个金属握把,间距正好能容我把胳膊伸进去。
“合适吗?”
我点了点头。
“那我们得赶紧回去了,”名哲看了眼我手上的小圆盾,挑了挑眉,“没想到真能找到个合适的。”
“对啊……”一说到回去,我才想起来,“我们拖了这么久,上面不会有事吧?”
“暂时不会,我们先出去。”
歪斜的小破仓库里还是一片狼藉,名哲离开前又在灯盖上一拧,四周回归了朦胧的黑暗。
仓库门外一片祥和,没有惨叫声或血腥味,仍然阳光明媚树影卓卓,看不出有一点危险。
“……他们两个人呢?”
“估计是在哪藏起来了吧,”名哲看起来并不担心,“只要他们藏好就行,实在不行我们就躲进地窖,省得怪物穷追不舍。”
只要能打洞的怪物不多,地窖依然是保命神器。
“那我们按之前说好的,我往这边,你往那边,我们最后在另一端汇合,”名哲带我来到营地空地与树林的交汇处,地面上隐约可见一道轮廓散乱的白线。
“跟着白线走,只要怪物不冲进来就不要管,”名哲补充道,“白线底下会定期洒高智龙族的尿液,敢靠近的要么是没脑子,要么是饿疯了。”
这两种都很危险,我腹诽道。
“哈哈,你怕什么?你那个盾牌足够挡住一只秀颈龙了。实在不行你就往地下一趴一蜷,把盾牌往身上一盖装乌龟呗。”
我看着名哲那张笑脸,实在很想给他来十个八个脑瓜嘣儿。
刚上路我就发现,我算盘打错了!
一面盾牌是不沉,可拖着这面盾牌绕着营地走圈可难多了。可我又不敢扔,万一正得意呢一转身出来一只怪物可就凉凉了。
我左手拿着机弩,只能用单独一只右手架着盾牌。时间一长,整条手臂酸痛无比,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
怎么办?放在地上滚好像太不尊重人家盾牌了……后悔当时没找找有没有更小一号的。
我把盾牌放在脚边稍作歇息,等右手稍微好受了点,才重新把小臂伸进盾牌中。
身处在原始丛林中,这次是独自一人。身旁的植被种类繁多到仿佛在逛植物园,只不过这里不只有各种珍稀植物。植株如被放大一般,各种细节呈现在眼前,属树干上附着的天蓝色荧光最为亮眼。
空中不时传来的此起彼伏的怪物叫声平添了神秘感,要说这副景象在哪里见过,也只能是各大电影中的恐龙时代。
盖过头顶的古代植物叶,尖端还有新鲜的伤痕,肯定是某种比人高的食草兽留下的,比如仪兽。
那棵巨大植株根系附近泥土上还印有形似鸟爪的足迹,只不过要大得多,而且三趾在前两趾在后,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鸟爪印。
林子深处乍起仪兽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
我把刚踏出白线一步的脚收了回来。
仪兽多好吃啊肉质肥美还好抓,吃饱了就别奔着这边香味来了,听话,我心里默默念叨。
可正是想什么来什么,踩断枝叶的声音像被切断一样戛然而止。我浑身一激灵,别是它们听到了我的祈祷,特意过来找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