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几日电话里无奈的语气,“清晚,我最近被木头疙瘩缠上了!”嘴角漾起一抹弧度,她觉得白大小姐算是遇到劲敌对手了。并且她赌“木头疙瘩”会赢。
从机场出来,肖客将她送上黑漆漆的豪车便一个人自行离开。
“回老宅。”阔别半年的低沉磁性嗓音像以前一样发号施令,她没有怀念,也不再觉得这个声音有多么好听。把脸贴靠车窗,看着外面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斑马线上步履匆匆的行人,感受久违的拥堵。
直到黑色雕栏大门打开,老式气派建筑,蓬勃的树,娇媚的花儿,跳动的喷泉水……一如从前的景象映入眼帘。
车子停靠在别墅旁,宋清晚推开车门下车,“宋小姐,您回来了!”赵伯从远处快步走过来,依旧满面笑容,看到她很高兴。
“赵伯,好长时间不见。”宋清晚也有些想念这位自己禁足在此地时,唯一能说的上话聊几句天的长辈。
走到房门口脱下脏兮兮的棉鞋,换上毛茸茸的鞋托,没来得及寒暄便被迫跟着前方手拎行李箱的高大背影上楼,进入卧室。
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她并不意外。
“我说过,只要我不死,你休想再从我身边离开。我的话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哪怕不爱了也不行。
放过你?做梦!”这是他一年前的回答。
宋清晚含着嘴边的唇瓣,打开牙关,与之口舌交缠,她抬起双臂环抱他的脖颈,年子风突然停了下来,近在咫尺的桃花眼,如夜间的深潭水。
然后她冲着他笑,笑的妩媚动人。
他松开禁锢的怀抱,“先去洗澡。”转身便出了卧室。这阴冷的四个字,是他们时隔半年说的第一句话。
宋清晚低头看着身上微起褶皱,布料廉价的毛衣黑裤,白皙的手指关节处有些红肿,像是冻伤,也不知是怎么弄得。拽起毛衣领口闻了闻,还行啊,她才穿了两天而已,不过,她确实有一个星期,没洗澡了。
轻轻握住金属材质的门把手,挡住了上面映照出的人影,推开浴室门,里面和她这半年来住的平房面积差不多大。
她挺直腰背,为什么蹑手蹑脚的?这么好的环境条件,享受才对。
冲了个舒爽的热水澡,包好湿漉漉长发,宋清晚把棉质亲肤柔软的家居服换上,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众多的瓶瓶罐罐。
都是她以前经常用的产品,但全部未开封,有的还换了新包装。
拿起包装盒随意查看着,看看和以前有哪里不同,年子风推开卧室门走了进来,也已经换好一身舒适的灰色棉质衣裤,很简单的款式,但依然是好看。
宋清晚从面前的梳妆镜瞟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盒子扔进脚边垃圾桶。继续把玻璃瓶里倒出的液体涂抹在脸上。
头上的毛巾被人拆开,潮湿的秀发散落,年子风打开吹风机,站在她身后耐心地一缕一缕帮她吹干。
细滑柔软的的发丝穿过指缝,不经意间触碰到温热颈项,年子风嘴角轻佻,嘲笑着此刻的心潮澎湃。
终于“嗡嗡”的吹风机噪音停止,宋清晚侧身捋了捋有些毛糙的发梢,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的沙发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优雅地看着庭院内整洁利落的美景。
“下楼去吃饭。”身后响起了第二句话,依旧是命令的口吻,不过她有点意外,比起上床,显然吃饭这个活儿,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