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楚霜城的沉默，慕昭也不再继续问下去，每个人都有秘密更何况还是一个在世人眼中“已故”的南瑶皇帝。

从衣食无忧的九五之尊，变成了一介平民，这样巨大的落差，楚霜城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头，没钱，没势，能够依附的怕也是只有自己了。

真不知道好好的皇帝不当，诈死做一个平头百姓，楚霜城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你去哪？”楚霜城看着慕昭的样子是打算出门，他忙支撑起身子，焦急地问道。

慕昭带上面具遮掩住自己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怎么，我出去还需要向您报备么，陛下。”

“你，你不要叫我陛下，我已经不是皇帝了，你叫我小城，就像以前一样……”

慕昭冷笑一声，脸上说不尽的嘲讽，“楚霜城，你还真是不要脸。”

说罢，他转身就出了门，门被关上了，隔开了两个人。

楚霜城无力地躺倒在床上，头贴在刚刚慕昭睡过的枕头上，枕头上还留存着慕昭的味道，被窝还有着那熟悉的温度。

当初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个木讷的傻子，就连自己的心意都完全看不明白么。

冷嘲热讽，却还是始终没有把他赶出去。

他静静地躺着，心里盘算着怎么让慕昭这个木头脑袋放弃报仇，毕竟慕宁已死，慕昭没有继承慕家天传的占卜之力，只要不暴露慕家之人的身份，那么不会有人注意到他，而自己带着慕昭远走高飞，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隐居，或者周游四海也是无妨。

只是如今的朝政被外戚干涉太多，风儿怕是无法完完全全地把持朝政，但有云捷在旁辅佐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自己的遗诏已经在楚云捷的手里，云捷是一个颇有城府的人会处理好，果然自己最后还是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了自己最小的弟弟。

摄政王府

青黛坐在梳妆镜前，一双凤眼映在铜镜上，他微微抿唇，不由得沉了沉眸子。

“师傅真好看，以后师傅能不能做我的太子妃。”

耳边回响着那熟悉稚嫩的话语，他一个恍惚，那个懵懂的孩子怎么可以对他起这样的话。

那时候自己还笑着用手点了点孩子的额头，嘴角微抿说了一句。

“君无戏言。”

他伸手掩住脸，此时根本看不出青黛的表情，什么时候他开始奢求那样的温暖，明明只是这样一句戏言，而自己却时时刻刻地记得。

“青黛公子，王爷有请。”

青黛一愣，怎么这个时候楚云捷来找自己，他连忙收拾了一下，就跟着近侍走了。

等到青黛走到楚云捷的寝殿之时，里面的人似乎正在发脾气，好像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陶瓷碎裂的声音，他心里一颤，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镇定地站在门外。

“王爷，青黛求见。”

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然后有人跌跌撞撞地过来开门，至少听得出来，那脚步虚浮。

开门的是陈慕宁，他穿着一身红色的纱衣，青黛的眼神顿了顿，这分明是一套女装，而且那样式像极了以前青楼之中风尘女子的装扮。

“青黛来了啊，进来。”

楚云捷坐在垫子上，寝殿里面通着暖气，将外面的寒冷杜绝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