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能让扎哈害怕的人可真不多见,面前这人绝对算得上是一个。他便是位列高山两大绝顶高手的豹族族长赛罕。
豹族,可以是说高山各族的一个异数,他们人数不多,只在两千之众,只有男人,没有女人。
族内的男人们全都是强悍的战士,个个武功超群。传说他们的祖先是巴喀先祖的护卫,后来巴喀先祖回归天峡之后,曾留下遗命,让豹族的祖先负着护卫天峡的任务,冰雪神刀未出世前,无论是谁,只许进不许出。
不过迄今为止,进入天峡者倒是未曾有一个人真正的走出来过。千百年来,豹族人一直秉承遗命,护卫天峡。为了增强整体战力,时刻保持高度警戒,他们将族内的女人全都赶走,一个不留,只将最强悍的战士留在族中,负起护卫天峡的任务。
为了解决战士减员问题,豹族战士可以与外族女子合好并生儿育女,但是,豹族战不可以与女子生活在一起,并且,他们与外族女子养育的男丁,满十岁之后必须要接到豹族族内,由豹族战士加以训练,成为豹族战士的一员。
遵守先祖遗命守护天峡。只是,这种训练采取优胜劣汰,五个孩子里能有一个活下来就不错了,真是异常残酷。赛罕,便是这群高山上最超卓战士的首领,是高山上与月神温录并称两大高手的另一位奇人。
警示凤天香的那一箭,正是他射出的,功力之高,委实骇人听闻。豹族战士们面沉如水,个个凝神,眉宇间带着煞气,渐渐逼了过来,将这支鹰族队伍包围其中。
凤天香虽然听不懂刚才赛罕与扎哈在用蛮语交流,却也知道定是与她入天峡有关,惦念绝名,不禁心中大急,“今天谁都不能挡我,我要进去救人,挡我者死。”说罢,一声剑啸,堆雪在手,双腿一夹马腹,就要纵入天峡。
已经走进二十丈内赛罕身形一晃,化做一条淡淡的影子,一闪即到,飞纵马前,张手拦住了凤天香。这种轻身功夫简直闻所未闻,只一晃,二十丈的距离眨眼便到,真如同白日见鬼,
赛罕拦住凤天香,脸色一沉,双目神光迸现,蓦地,脸色又和缓下来,“你莫非是要找寻刚才那位穿白衣的平原男子?”
凤天香闻言呆了一呆,“是,他为你们高山人的福祉追击马贼头领颜忽,进入了这绝地天峡,如今生死未卜,我要进去找他。”
扎哈跟在后面,急得满头大汗,却不敢插嘴,赛罕的名字在草原上无论是谁只要一提起便如心中打了个焦雷,那是近乎于神的威名,扎哈真怕凤天香惹怒赛罕。
他倒不是怕赛罕对他扎哈或鹰族战士怎样,自己早已经把命交给了绝名,死又能怎样?可是,凤天香是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如果凤天香有个好歹,那绝名一旦出得天峡,他扎哈也别想有任何颜面再活下去了。
可是,此情此景,扎哈却不知如何才好。没想到的是,赛罕冷若冰霜的面色逐渐缓和下来,忽然对凤天香笑了一下,倒是与这气氛极不和谐。
“他叫什么名字?”赛罕问凤天香。
扎哈惟恐现在稍微缓和的气氛被急火攻心的凤天香破坏掉,连忙小心翼翼替她回答,“回赛罕族长,那个平原男子叫绝名,是平原白七大宗师领袖白衣风未然的弟子。”
“哦,白衣风未然的弟子,难怪,难怪。”赛罕略一沉思,仿佛陷入了场年代久远的回忆。“既然你认识他的师傅,我求你,赛罕族长,你让我进去吧,无论他是生是死,我都要见到他。”
心急如焚的凤天香再不顾一派掌门之尊,开始苦苦相求赛罕。她知道,凭自己的修为,要想硬闯这位高山大宗师赛罕的十指关真是难逾登天,只是苦苦相求以期打动赛罕。
赛罕从回忆中醒了过来,“十年了,好一个风未然,调教出的徒弟竟然如此了得,不愧为七大宗师之首。这个赌我输了。”他自言自语道。
蓦地,转头面向凤天香,“你是那小伙子的什么人?”他和颜悦色地问道,这分明是一个温厚淳和的长辈,又哪里是刚才那个杀气严霜的豹族族长赛罕?
“我,我是,我是他的朋友。”凤天香纵然被尊为一派掌门带领手下征战沙场近两载,可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脸皮子忒薄,闻得赛罕如此一问,不禁嫩脸飞红,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做答。
“异景忽现,神刀出世。他马上就要出来了。那个预言终于成为现实了。”说罢转过身去,负手立于天峡之前,久久向内凝望。
“什么,你说什么?”凤天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再次问道。“赛罕族长是说,绝名兄弟一定会出来的,让你放心。”扎哈闻言心中大喜,知道赛罕族长的话在高山上一掷千金,绝名肯定是没事了。
凤天香沉默下去,心中翻江倒海,忽悲忽喜,虽然听赛罕族长这样说心里稍稍安定下来,但情绪不宁,为绝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