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成这样儿还乱动,小心别再摔下马去!”冷天奴的视线终又落回到身前不安的应珠身上。
“你快说么,到底是哪个女人送的?是不是思依?”
冷天奴神色清冷依旧,倒是回答了她的问题,“这血玉香合是个牧民家的小女孩儿送的,里面藏有寒香花,往日每每练功乏了便拿出来嗅一嗅,这寒香花所散的寒香之气总可令我心神安宁许多!”
不是脂粉香膏?牧民家的小女孩?
“牧民家的小女孩怎会有如此贵重之物?这做工样式分明出自中原巧匠之手,天奴哥,这女孩儿现在何处?可是在尔伏可汗族内?”
冷天奴声音有着丝消沉,“她并非突厥族人,随同父亲从中原逃难至漠北大草原上,可八年前的一个夜晚……却突然消失了!”
“消失?”应珠一怔,“怎么叫突然消失啊?”
“就像她突然出现在漠北草原上一样,又突然的消失,自此无影无踪无迹可寻。”冷天奴眉宇间是难以释怀的惆怅,眼底深处隐着恨意和痛楚,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历历在目,他闻讯赶了去时,只看见被毁的驻地,两座毡帐已焚烧成灰,灰烬上尤冒着丝丝余烟,还有地上杂乱的战马蹄印无不表明着他们父女二人命运堪忧,或许他们父女已经惨遭了不测,八年来每每想到此他就禁不住心头生寒。
“天奴哥,那女孩儿叫什么名字呀?”
“人都消失不见了,知道名字又有何意义!”他声音无喜无悲。
人真不见了呀!那好哇!应珠悄然松了口气,没注意冷天奴神色有异,转而又饶有兴致起来:“天奴哥,小时候我也曾听巫屠说起过寒香花,可此花只开在天山寒雪之颠,而且花开一夜便会枯萎,寒香花到底长什么样儿啊?我打开来瞧瞧……”
冷天奴不动声色避过应珠伸过来的双手,“这些寒香花是由血玉香合滋润养护着,只能在冬日最寒冷的冰雪寒夜里打开,否则便会花枯香消!”
“哦……”她有些失望,见冷天奴小心翼翼着将血玉香合放入怀中,应珠禁不住撅了嘴,却又看见他左肩鲜血糊了的一片,直到此时,她才想起他受了伤不觉心疼不已:“天奴哥,你流了好多的血,是不是很痛啊?”她伸手欲去查看。
“我已经止了血,不过是些皮肉伤倒也无碍。”
“天奴哥……”
“听话!”冷天奴声音加重了些许,“你呀,刚死里逃生还是安静些好,我们还得尽快返回王庭医治你脚上的伤!”
应珠依言安静了下来,唇边又绽开了笑容,知道天奴哥紧张她的伤势她心中满满的甜蜜,一抬眼却又瞧见冷天奴俊脸微沉,剑眉轻蹙。
“天奴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眉头都皱了起来,不好看!天奴哥,你笑一个嘛,我们刚刚死里逃生不应该高兴的吗?”
低头看看不知深浅笑得调皮的应珠,冷天奴颇有些无奈,“大喀木早有言任何人不得惊扰过道的草原神使者,大可汗又有严令这期间擅闯加川原狼道者处死,只怕这次不好脱罪了。”
应珠脸上的笑立时没了,显了心虚,可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转立时有了主意,她绷着小脸儿回头大声道,“你们,全都给我听好了,谁敢将今日加川原狼道的事泄了出去,我就拔了他的舌头剁了他的四肢丢进野地里喂狼!”
浑力干等人知事情严重巴不得有人为他们的保护不力开脱,“应珠公主,那我们该怎么说?”毕竟这身伤是骗不了人的,还死了四个护卫。
“笨蛋,就说遇见了一大两小三只猛虎,被它们给伤了,谁知刚斗完猛虎又不走运的撞上了寻食的一窝儿狼!”应珠不耐的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护卫们忙不迭应着。
冷天奴沉默不语,他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有危险在悄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