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图想了想,“那些应该是大可汗的近身亲卫!还有应珠公主,我瞧着她恹恹的一直窝在天奴怀里。”
冷潇雨脸有愠色,“敢同大可汗的近卫交手,又能伤得了天奴,怕是这孩子闯了大祸!”
“冷先生,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摄图颇不以为然,“冷先生不必担忧,便是天奴闯下大祸,在这漠北草原上有我阿史那摄图在定能保得住他!”
“怕是可汗你,也保不住天奴!”
“噢?”年轻气盛的摄图一挺胸,泛着些褐色的大眼睛一派的傲然:“那我倒要看看,有谁敢从我尔伏可汗手里拿人!”
冷潇雨无言,只是抬眼看向观礼台上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大可汗佗钵。
“他?”摄图惊诧。
突感一道阴鸷的目光定在自己的脸上,冷潇雨迎视而去,却失了踪迹,而观礼台上的“大喀木”收回了视线,如山峰耸起的浓眉紧锁,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彼时,远离王庭的那几座孤零零着,被碧草矮丛棘装裹着的绿茸茸的小山丘下,一个着珍贵银鱼皮短猎装的小男孩儿正恶狠狠的猛踢脚下的年轻人。小男孩十一二岁的模样,额间一条嵌红宝石的金抹额,一头披肩黑发上编着几个小辫子,尚带着稚嫩的脸庞有着与年龄不相衬的狠辣,而他脚下的年轻人赫然就是鹰奴。
骑在战马上蒙着面纱的左夫人和十几个护卫在旁冷眼看着,不过那露在面纱外的乌黑漂亮的大眼睛看向小男孩儿时倒显了疼爱,小男孩儿是她哥哥冒乌顿的儿子,叫阿巴齐,人年纪虽小却是心狠手辣的小魔头。
生在漠北草原上的人,以肉为食天生早熟生有蛮力,阿巴齐着硬底马靴的右脚猛踏上鹰奴的心窝儿,鹰奴疼得脸泛了白他无力挣扎也不敢挣扎。阿巴齐倾身上前将全身力量聚于脚下又狠狠的碾压了几下,亮晶晶的眸子饶有兴致看着脚下疼得险些闭过气的鹰奴,“贱奴,我姑姑吩咐的一件小事都做不好,你是不是瞧着那北周公主长得漂亮下不去手?”
鹰奴拼力喘一口气让自己清醒几分,英俊苍白的脸上浮了一层的痛汗,比起左夫人,阿巴齐这小魔头更没少折磨他取乐,甚至整个鹰族的人都没少受小魔头的鞭打凌辱。
“你个贱奴还敢瞪我?”阿巴齐怒道,脚下又狠用力,鹰奴甚至听到心窝儿处骨头断裂的声音,血从他嘴角溢了出来,他艰难着吐着声音,“不,是有人救下了千金公主。一击不得手时,我遵主人的令调了乌猎群取千金公主的性命,可有人用暗器伤了鹰群,我说的都是实话,主人也都看见了。”
左夫人确实隐在远处高高的油木松上看到了观礼台发生的一幕,并非怀疑鹰奴驱鹰的本事,只不过是想亲眼见证情敌容颜尽毁的惨状而已。一击失手后恼怒不已得左夫人逼着鹰奴痛下杀手,可没想到数十只的鹰群都没能够杀死千金公主,不仅没能杀了她,甚至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碰到。
阿巴齐大眼睛一转尚稚嫩的脸上露了杀机,轻蔑道,“狡辩!众目睽睽下暴露了身份却连千金公主的小嫩皮儿都没伤到,还鹰族的族长呢,这么没用,不如将你宰了,当着你族人的面将你的血肉一块儿块儿的割下来喂食给那些笨鹰如何?说,你将小鹰儿藏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