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得意洋洋的人没想到挨了一刀死过去的喀日勒竟然能突起伤人,小个子面门被飞来的半截生祭石砸了个正着,当场血流如注昏死过去……
抢过刀来的喀日勒又和苦密杆打了起来,打斗争喀日勒削掉了对方手中半截颠木花根茎,打斗声和喀日勒呼喊求救声也惊动了周边牧民家的狗,一时间狗叫人喊的,无心打斗的苦密杆紧攥着剩下的半截颠木花根茎,跑了……
喀日勒意识到巫屠的失踪怕是遭了人暗算,连巫屠都能遭了黑手,更别提他了……
为求自保,喀日勒将小个子的脸划烂做成被狼啃食状,又换了衣袍拖出毡房外,好在两人个头差不多,打眼看,倒不易分辨出来……
揣着半截颠木花根茎连夜逃跑了的喀日勒满身血污昏倒在草原上,再醒过来时,却是被人给救了。
“天墟场……”冷潇雨轻叹出声,“巫屠连夜去往天墟场,是为了下密道给我留手书。”
“手书?”看了眼喀日勒巴巴不解的眼神,冷潇雨坦言道:
“上面只说他怀疑大巫屠之死有异,他在暗查,可知情人却突然坠马摔死了,他发现身边有人出卖了他,而出卖他的人就在他身边的萨满中,他感受到危险,希望我收到信后能速派人来暗中帮他保护他。”
“只可惜,当时我们定的是三日查看一次信函,待我的手下飞鹰传书时,他已经出事了!”
“而你们六具尸体被烧的前一日,巫屠身边十四个萨满中的两个突然暴毙,传言说是你们的邪祟传到了两个萨满身上。”
“显而易见,有人在杀人灭口,动作倒是快。”活着的十二个萨满,冷潇雨着人暗察,并未发现异样。
“不过,你方才提到苦密杆,倒是坐实了我的怀疑。”
“你查到了苦密杆?”喀日勒瞳子充血,咬牙恨道:“他在暗中监视我们,还抢去了大半截颠木香根茎,他一定知道我师父发生了什么!”
冷潇雨眸色微闪,不置可否:
“他没机会说实话了,就在千金公主到达王庭的那日,欲暗算我的苦密杆已被化成血水一团,尸骨无存,和你一样,他也是指尖呈紫红双纹,而他为之效力的,是大喀木染史泥傅。”
“染史泥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他……”恨极了的喀日勒嘶吼着,却猛吐出口血,摇摇晃晃着萎顿在地,只充血的眼瞳狠狠的瞪着。
大巫屠死的半年前,不知为何突然要将染史泥傅驱逐出漠北草原,事后会对外宣称亲传弟子染史泥傅去往西域的某小国做了大祭司……
染史泥傅却找到巫屠,闭帐相谈的两人不知谈了些什么,之后,巫屠出面为他求情,沉默了整整一日的大巫屠终收回将染史泥傅驱逐出漠北草原的决定。
自此之后,巫屠竟对染史泥傅甚为关怀,甚至面对染史泥傅的公然挑衅都予以容忍。
此事知情者寥寥,若非喀日勒深受巫屠信任,也不会知道一二。
喀日勒的话令冷潇雨心生疑惑:
难不成巫屠和染史泥傅之间还有什么隐情?
还是染史泥傅拿住了巫屠什么把柄?
既被人所胁,为何巫屠瞒着他不肯求助?
这个疑问或许只能问如今的大喀木染史泥傅了!
冷潇雨审视的目光逡巡在喀日勒的脸上,喀日勒忽的笑了,笑得讥讽,笑得凄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那些人利用我杀千金公主,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他们,不过我无意中发现,他们似乎更想杀的,是你的儿子冷天奴!”